第二个童贯。他只想着童贯的郡王身份,一点没想童贯的下场。韩㣉听说过童贯,不知道对方居然还是个郡王:“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只想求财。你利用海上便利,我们合伙搞。我先凑十万两银子,做什么等会你给我参考参考。大家口说无凭,各写一张结盟书。待这次回京后,我自会有所安排。”
陈源大喜,他开始的愿望,只是想韩㣉不找自己的麻烦,想不到对方居然肯与他结盟?二话不说,来到桌前:“代县伯请,能与代县伯结盟,以后我可以安心了。”
这句实话让韩㣉笑了笑,他没有拒绝,提笔写下出一篇结盟宣言。陈源拿起来吹了又吹,小心翼翼将这封万金难买的纸放入怀中,坐到韩㣉让开的凳子上,提笔开写:“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今……”陈源的“今”字刚写完,突然感觉后面有些声音,脑袋还未完全转过去,一根圆凳从后面砸下。因为他的脑袋动了动,圆凳的目标发生改变,刚好砸中脑顶。陈源连惨叫声也没能发出,双眼一黑倒在地上。此时砸到什么地方,韩㣉也没心思管了。他将流着鼻血的陈源抱进内间卧室,打开一个米高的箱子。见里面有些衣服,抱出衣服,将陈源抱进去,再将衣服塞进条子里,只露出陈源的脑袋:“本来我不会这么冲动,谁叫你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应该与那些海寇有关,我不会杀你,等会再来请你出去,将你的事审清楚再说。”
……为了不让大家无意听到韩㣉两人的谈话,曹春娘将马芳和六女带到左边一间小屋中。大家远离了陈源和韩㣉,全都变成正常的女人。“真想不到,昨天那个大胡子竟是代县伯,代县伯的本来面目,长得真是太帅了。”
一个二十余岁的美女说了句花痴的话,曹春娘脸微微一红。旁边的留香见状,看了眼在一旁吃糕点的马芳,轻声问:“曹姐姐,昨天你们真的?”
“没有,”留香的话还未说完,曹春娘赶忙矢口否认。年纪最大的个美女笑着说:“没有才怪,今日你走路都有些异常,这种事休想瞒我们。曹妹妹,给我们说老实话,代县伯是不是对你很粗暴?”
“他才不粗暴,”曹春娘一句说漏嘴,见大家都在笑,知道无法隐瞒,索性透露几句:“他是个难得的好人,更是个难得的好官。要是有幸,就算给他当一辈子的丫鬟也愿意。”
刘维惊讶问:“他真的肯让你去京城当丫鬟?”
在她们的心里,她们连给韩㣉当丫鬟也不配,要是换成未被陈源抢来之前很有可能。她们对韩㣉不太了解,但韩侂胄的大名早就听说过。这样的家庭,绝不可能让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进府。曹春娘也不想为韩㣉找麻烦,看了眼女儿:“我带着芳儿,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她养大成人,别的我什么都不想。无论在哪里,做什么事都无所谓。”
几个女人,只有刘维在一旁一言不发,曹春娘牵着她的手:“刘妹妹,今天你们怎么了?像陈源那样的大恶人,根本不需要装出对他感恩。今日要不是有代县伯在,他根本不会放你们离开。”
刘维带着几分苦笑,半晌后说:“无论如何,他已答应放我们离开,以前的事不说了。”
几个女人说了一会韩㣉,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说:“糟了,我装好的行礼还在住的地方。”
“我们的也没带,”现在曹春娘无形中成了大家的头,留香问:“曹姐姐,我们现在能不能去拿行礼?”
曹春娘还未开口,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代县伯要去何处?”
一个女孩将门打开,韩㣉出现在小楼门口。“代县伯出来了,我们快去。”
韩㣉连人都杀过,打晕人这种事情又非第一次,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带着几分笑意看了几女一眼:“你们将她们带出去,让她们与外面的许大人会合。”
“代县伯,我们能不能去拿行礼?”
韩㣉哪还敢让她们去拿行礼,挥了挥手:“行礼的事不忙,我与陈公公说好,他答应你们可以先出去,等会派人将行礼送出来。你们与许先生他们会合,我等会和陈公公一起出来,向许大人他们交待一些事。放心,等会我们还要进来,吃饭的时候再去拿行礼。”
韩㣉这番吩咐,不但陈波四人,几个女人也听得一头雾水。她们去与许盛会合?现在会合干什么?原本陈波想问,反正要进来,这时候出去实在没必要。但对方还是个不好惹的人。没敢开口,和另一个太监带着几女离开。韩㣉目送几妇女离开后,进屋顺手又将门关上。另两个护卫颇为羡慕看了后面一眼,一个壮年男子说:“为什么不让我们送那些小娘子出去?唉!难得来这内院一次,他娘的连多看几眼也不行。”
“你要看,待会去外面看个够。”
另一个中年男子朝楼上指了指:“大人吩咐,让我们在这里守着韩㣉,不可让他私自离开这里。事情要办砸了,美女?怕是老太婆你以后也看不到。”
两人在门前吹牛,韩㣉在后面爬窗。曹春娘这幢楼没后门,不过还好,有一扇小窗。陈源做梦都没想到,韩㣉会有如此惊人的胆量和智慧。所以根本就没派多少人在这里守着,怕他看到误会。韩㣉很轻松从后窗爬出,又比较轻松爬出两米多点高的围墙。跳到地上,拍了拍手,一点妆没化,大摇大摆绕过围墙,走出竹林。“院子大了也是件坏事,”韩㣉感慨一句。他昨天喝高了,又喝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认识路。就算知道,绕来绕去,也只会走到陈府的主厅。后院前院基本的路还是知道,韩㣉走了一段,看到一个十几岁的丫鬟,走到对方面前:“你可认识我?”
这个丫鬟哪认识韩㣉这样的大人物?现在整座陈府,除今日到曹春娘那里的人外,只有陈波两个太监、还有守在楼下的两个侍卫认识他。丫鬟很诚实地摇摇头:“不认识,你是何人?”
“算了,是什么人不重要,”韩㣉大手一挥:“我的头有些迷糊,你带我出府,我有急事。”
能从内院来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丫鬟能惹得起的。丫鬟没敢再多问,带着韩㣉朝外面走去。韩㣉在与丫鬟说话时,瑛兰带着三人来到曹春娘小楼。见只有两个护卫在这里,指了指楼上:“陈波他们呢?老爷他们谈得如何了?”
“夫人,陈波带曹春娘她们出去了,”中年护卫回答:“看样子大人他们谈得不错,代县伯出来过,说大人已经同意曹春娘她们可以先出去,等会将她们的行礼也送出去。代县伯现在又进去和大人谈了,现在谈得如何我们不知道。”
瑛兰皱了皱眉头,行礼陈源已经答应让那些女人带走,但现在就让那些女人出去?不是不可以,这也太没必要了吧?她没在下面耽搁,带着两个太监来到大门前。推了推门没反应,边敲边喊:“老爷开门,代县伯的护卫到了。”
瑛兰叫了好几遍没反应,预感有些不好了,对一个高壮的中年太监说:“金忠,将门撞开。”
一扇木门哪经得起三个人高马大的人撞,很快门被撞开,瑛兰带着两个太监匆匆上楼。“老爷你在哪里?”
瑛兰有些慌了,叫声将下面两个护卫也引上来。屋子只有这么大,很快瑛兰走进内间,打开露出缝隙的木箱,见陈源倦缩着身体躺在木箱中,此时的陈源不止是流鼻血,七孔来血,样子极为恐怖。很快小楼中响起一阵惊人的悲呼声:“老爷死了,老爷让韩㣉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