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我要保持心情健康。”

陆霆琛心中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只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孙金玲没跑出多远，怕你担心贺之庭特意用了温和的方式。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等你问完了就把她送去自首。”

顾挽歌站住脚，转身正对陆霆琛，眼中笑意盎然：“你真的想我问吗？”

陆霆琛一愣。“姚正轩知道的不少吧。”

“你……猜到了？”

顾挽歌笑笑：“贺之庭干什么的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点，既然姚正轩落在他手里了，你俩不问点什么好像不是你们的作风啊。”

“……我们什么作风？”

“雁过拔毛？睚眦必报？”

“……”顾挽歌转身不理陆霆琛，悠悠闲闲地散着步，说着：“既然孙金玲会把我妈妈交给他，那么他必然知道点内情。你们没跟我说，是因为我当时身体不太好？”

陆霆琛快步跟上，说道：“嗯，那时候你和孩子情况都不确定，我们都决定先不告诉你。”

“现在又想告诉了？”

“孙金玲才是始作俑者，而且你身为女儿有权利知道真相，这也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追寻的。”

“你告诉我吧，我不想见她。”

陆霆琛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想当面做个了断。”

顾挽歌笑得畅意，眼睛亮亮的看着陆霆琛：“我和顾家的人早就做了了断，多见无益。我都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到最后无非就是两个女人歇斯底里的互相职责，你欠我我欠你的。我不想那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看着这个好似剥脱了满身泥塑焕发出本身光彩的女人，陆霆琛内心成就感和满足感让他战栗不已。他哑着声音应道：“好，我亲自去。”

“谢谢，小团子爸爸。”

“不客气，小团子妈妈。”

这次贺之庭没有说假话，他对孙金玲果真温和的渗人。陆霆琛踏进关着孙金玲的小楼里，发现整个屋子里都贴满了顾忠海的照片，有和林兰芝的，也有田竹的，还有现在那个富婆的；另一侧则循环播放着顾芊茹如今的画面，疯癫且无人照顾，被送到福利性的精神病院，只会在闹得厉害的时候打镇静。孙金玲在这样的屋子里呆了整整一天，面色僵硬，浑身颤抖。本就心里发虚，看着满屋子的画面，又恨又痛，一时觉得自己没错一时有痛恨自己懦弱。就这般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她见到陆霆琛的刹那竟然觉得解脱。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忍不住有些发抖：“是你？是你干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你把小茹怎么了……”陆霆琛拿起墙上的一张相片，是林兰芝的。他应该从贺之庭手里拿走一份，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出来的。晾了一会孙金玲，他才转身走过来，冲着孙金玲说道：“怎么，现在想起来心疼了？”

孙金玲又惊又怒，但还是攥紧了手咬牙道：“小茹罪不至此，她就是个没脑子的。能不能让挽歌看在这么多年姐妹的份上放过她？”

“这时候倒是个慈母了。”

孙金玲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眼神颤动，组织了下语言说道：“你们也恨顾忠海对不对？在让顾氏破产这一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剩下的无非就是我这么多年苛待挽歌了，这点我愿意做牛做马来赎罪……”陆霆琛打断她：“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挽歌要什么你最清楚不是吗？”

孙金玲：“我知道，她想知道她母亲的消息。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当时她见到姚正轩的时候，那人已经说不出话。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见没见到林兰芝，但顾忠海的表现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事儿，所以她期盼他们还没找到林兰芝，这样她就可以蒙蔽他们一段时间。陆霆琛最近心情不错，站在那也不反驳她，倒是有点耐心听听她要瞎编什么。“我承认当时林兰芝失踪这事情跟我有关，可主要原因是顾忠海！他想林兰芝早点死、早点疯或者是瘫了才好，这样他就可以完全掌控林氏，主宰林氏。自从林老走了之后，顾忠海就越来越忍不住。你当林兰芝为什么抑郁发疯？那是因为顾忠海让刚怀孕的她见到我俩在他们的婚床上颠鸾倒凤！他是故意的！”

孙金玲义愤填膺的表现自己，是不是用余光偷瞄陆霆琛的反应。陆霆琛面色没什么改变：“接着说。”

她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什么。“等林兰芝出院后，他就一直在林兰芝的药里加了一种精神类药物。慢慢的，林兰芝疯了。”

“所以你们又做了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是顾忠海！他把林兰芝关在了一个精神病医院，很偏远的一个小镇上。一关就是很多年，后来听说林兰芝就死了。”

陆霆琛嗤笑一声：“这位女士，敢骗我的人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了。”

孙金玲浑身一震，双眼再也忍不住怨毒的看着陆霆琛：“你什么意思？”

陆霆琛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亲自来问你，不是因为我真的想从你嘴里得到真相。而是答应了挽歌，我会亲自来。你既然不愿舒服的说，自然有不舒服的等你。”

“陆霆琛！你想干什么？”

孙金玲被陆霆琛一句话彻底吓破了胆子。陆霆琛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女人，随即漠然的转身离去。剩下的自然有贺之庭的人送到他的手上。“陆霆琛！陆霆琛！你回来！我说！我说！”

孙金玲这时才醒悟，这人不是顾忠海，是整个新海都得罪不起的陆霆琛！可陆霆琛怎么会在乎她的话呢？外面站着快要当新郎官的贺之庭，毫不意外地问道：“没说？”

“半真半假。”

贺之庭一个挥手，就有两个壮汉进了屋。“胆子还挺大。”

陆霆琛冷冷道：“她应该感谢挽歌的仁慈。”

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伤害顾挽歌的人。“行了，当为你家孩子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