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俱寂,鸦雀无声。此刻,灵堂外,叶恒宇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竟是被陈峰当场抽晕。众保镖皆是一愣,被这残忍血腥的手段震慑。叶蕊也回过神来,失望训斥。“陈峰,你为什么这么莽撞!”
清泪滑落,连带着叶蕊那破碎的心。她对叶恒宇同样恨之入骨。但对方身后有马家撑腰,陈峰如此莽撞行事,无异于自堕深渊。辜负了她的良苦用心。“大夏军律,侮辱英烈者,当惩!”
陈峰面无表情,定睛望向叶蕊。“我的承诺始终有效,无人可胁迫你!”
“根本没人……胁迫我!”
叶蕊深吸口气,眼见陈峰还在夸夸其谈,忍不住道。“嫁入马家,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任何人都无关。”
“这么些年没见,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语毕,她一袭白裙,决然离去。没有半分留恋。但眼角的一滴残泪,却让陈峰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的。蕊儿如今只能痛苦不堪,言不由衷。他,怎能让对方独自承担压力?“蕊儿,三天后的婚礼,我会亲自到场,你等我。”
叶蕊身子一僵,终究是决然离去。只是坐上车时,泪水已如雨落下。……枯藤,寒风,老鸦。破落的灵堂内,陈峰一人守夜。默默给兄弟烧纸,敬香。老人睡觉浅,再加上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后半夜,吴父便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满头白发,风烛残年,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见状,陈峰不由心如刀割。满眼坚定道:“干爸,你放心,我会把房本夺回来的,那些无赖绝不敢再来骚扰你们。”
“不要,千万不要!”
吴父刚给儿子上了两根香,听到陈峰的话,忙攥住他的手,老泪纵横。“小峰,听我一句劝。”
“那些人跟马家有关系,权势滔天,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我和老婆子活够了,拼着老骨头不要,才打算和他们抗争一把。”
“但绝不能拖你下水,答应我别去,好吗?”
“……好!”
陈峰不忍养父母担心,颤声应下。铁眸内却酝酿着滔天杀意!又是马家!夺他挚爱,辱他至亲!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报?!一夜无话。清晨,吴父吴母哭了半晚,已然睡着。陈峰轻轻走出家门,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是暗夜,将军请吩咐。”
“查一下戈壁地产,还有赵宇这个人,一会把位置发给我。”
陈峰挂掉电话,不到5分钟收到了一条信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赵宇正在和公司高层开会。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是……是你?”
“你竟然敢主动找上门来?”
“老大,昨天就是这小子打我的。”
赵宇瞳孔收缩,躲到了一名纹龙画虎,戴金链子的中年人身后。此时,公司的诸多保镖也赶了过来。个个手握钢棍,将陈峰团团包围。中年人抽着雪茄怒骂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
“老子还没去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此话一出,明显都是混混的保镖们也大笑起来,有恃无恐。而陈峰则冷然道:“把我养父母的房本交出来!否则,血溅五步!”
中年人一愣,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癫狂而笑。“哎呦,还挺能装逼的。”
“老子背后站着马家,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砰!砰!砰!一声声巨响,中年人话音未落。便只觉眼前黑影闪烁,一名名保镖都吐血倒飞了出去。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迎上了一双残忍深邃的眼眸。犹如尸山血海,令人毛骨悚然。啪!还点燃着的雪茄,调转方向,被陈峰一把塞到了对方口中。伴随着一阵惨叫,血水顺着嘴角汩汩流出。面对着如此残忍的情景。陈峰面无表情,掐着对方的脖子将其举了起来。在对方脸色铁青,大小便失禁时。才跟扔垃圾般甩在地上。“马家和你什么关系?”
“说,否则死!”
“咳……咳……”中年人咳嗽不断,早已被陈峰这冷酷的手段吓崩溃,跪在地上求饶。“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马家养的一条狗,上不了台面。”
“是我眼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以后绝不再去招惹二老,求您网开一面,放我一马吧。”
中年人痛哭流涕,已被陈峰吓得魂飞魄散。而陈峰则始终面无表情。“把你知道的马家的事,统统说出来。”
“好,我说!”
中年人满目紧张,视陈峰如索命阎罗,竹筒倒豆子般老实交代起来。“马家是重城的名门,一直地位显赫。”
“人脉错综复杂,黑道白道都给三分颜面。”
“这两年,马家更是飞速崛起,隐隐有只手遮天,权盖重城的意思。”
“据说,是他们巴结上了樱花国的忍门,成了对方的一条狗,这才能飞黄腾达……”中年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不敢有半分隐瞒。而陈峰的脸,则骤然寒冷了下来,杀机凛然。忍门!这个名字他刻骨铭心。这些年边境叛乱,很多敌寇都是被忍门暗中资助的。因为他们,无数同袍葬身边境,至死难以返乡,也因为他们,自己失去了最好的兄弟。血海深仇,毕生难忘。他曾发誓要破灭这个蛇鼠一窝的邪恶组织。未曾想到,家乡的马家,竟然和对方勾结在了一起,叛国欺民!此寇,当杀!滔天杀机从陈峰身上澎湃而起。他眼眸猩红,在中年人惊惧的目光下,一脚踩碎对方双腿。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血液顺着对方裤管落下。“把我养父母的房本拿出来。”
“这一脚,是对你鱼肉百姓的惩罚!”
“再有下次,必诛之!”
片刻后,拿到房本的陈峰冷然离开地产公司。拨通了一个绝密电话。“夜莺,即刻奔赴重城,我有事要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