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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南派盗墓手记 > 第五百三十二章 嫠妇怨

第五百三十二章 嫠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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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两边很浅,暗礁丛生。中心水深,颜色发黑,冰冷刺骨。水势湍急,我们驾着木筏在水心翻滚,一个浪头打来,像刀子割在脸上。“老师你快看!”

暗河在前面一分为二。一道铁青色的石墙宛如神斧将河从中劈开。河水分叉,一边湍急一边平缓。水势之大,不容我修正方向。木筏向着湍急的一边涌去,却撞到了水中礁石。我们全部飞了出去,像饺子下了锅。水下极深,又冷,一下子人就抽筋了。那种恐慌无法言喻。你困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周围黑色的暗河水势如雷。水下仿佛无数双鬼手在拉扯你,你浮出水面,也看不到一丝光。光源在地下比黄金还珍贵。我打开手电,拽着一个人往水流平缓的那边挣扎。有几个被冲到了石墙的位置。他们抓着石墙凸起的地方,手指鲜血淋漓。湍急的那头如凶神巨嘴,爆发“呼呼”的吸声,要把人吞噬进去。没了木筏,我们只能往平缓的那头游过去。在石墙右边,水流一下就安静了,隔壁则是巨浪滔天,可能有惊人的断崖瀑布,导致那边的水势狂暴不堪。我清点了人数,还好,都在。游入平缓的河道,水位开始变浅。我意识到这是一条死路,河水在这流不出去,但此时调头回去,跟自杀没两样。手电泡了水,光线黯淡。我暗骂居然不是防水手电,苏俊那兔崽子,怎么准备的后勤物资。大概游了百十米。前面露出犬牙交错的碎石滩。众人又冷又饿,便爬上碎石滩休憩。暗河在这就停止了,是一个死水涡。碎石滩很大,往前是隆起的山丘,还有更大空间。仅存一点燃料,在这个节骨眼我不敢用。众人在碎石滩挤干衣服,哆哆嗦嗦爬上高一点的地方,避开河面湿漉漉的寒气。我呼出一口白雾,用手电照了照附近。这是一个不规则的碎石山,堵在河道尽头。分叉在这就成了死路,从顶部的圆形穹顶爬过去,碎石山后面出现巨大的盆地空间。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们从碎石山滑下去,里面空气燥热,暖呼呼的,在河水被泡得抽筋的手脚有了缓解。“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卫云飞不断咳嗽,旁边的秦功状况更糟,脸色没一点红润。余教授不确定道:“看这处地脉,应该是天然形成的空腔,或许可以往里走走?从方向来说,我们在不断靠近地球之耳,这的气压越来越混闷,整体是往下延伸的。”

我苦笑不已。即使能走到地球之耳,如何从地心脱身?这个时候,想原路返回都是奢望,我们只能被困在这幽暗的地下。“老师,你看这个。”

魏业捡起一个白色纸片,居然是压缩饼干的铝纸包装袋。字迹已模糊不清,就是近几十年的东西。如此明显的人工垃圾,让余教授振奋:“难道有人来过这?碎石滩如此高,暗河不可能把垃圾冲到后面。不知是探险队,还是地质考察员?奇怪,档案并没有任何记载。”

我心道,倘若档案没有记载,留下这些垃圾的人,大概率是死了。这条路走不通,看来只有冒险前往水势湍急的河道。倘若不被瀑布砸死,或许真能漂到罗布泊里面。这时候,我注意到任可的脸色很吓人。她呆呆望着黑暗的空洞,手指发颤。我吃了一惊,顺着手电照过去,任可突然扑上来,将手电打断。声音惊悚到极致。颤抖道:“那边,那边有人蹲着。”

“什么?”

我抄起螺纹钢管,任可轻轻道,唯恐惊动了藏在黑暗的人:“我看得清楚,他就蹲在那,朝着我们很久了。”

“会不会是遇难逃到这的游客?”

鸣沙之地凶险莫测,但有部分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不乏喜欢冒险的驴友,驱车企图穿越这片热风沙海。任可双目无神,良久,摇了摇头。那玩意绝对不是人。老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对方如果有同伙,我们在明他在暗,斗起来极为吃亏。我让卫云飞和魏业拿起铲子,原地等我。我自己则放下手电,退到黑暗之中,按任可刚才注视的方向,凭感觉摸了上去。下地多年,哪怕没光我也能看见些东西。灯光余晖的边缘,大都被黑潮吞噬。在那朦朦胧胧的混沌地带,果然蹲着一个“人”!大腿绷紧,两脚分开。双手撑在地上,出奇的大。秉着先发制人的策略,我快速绕到后方,虚晃一枪,手中钢管戳了过去,直取对方胸膛。这是有讲究的。倘若是个活人,见我戳他面门,必会剧烈反应。胸膛就不一样,膻中穴是死穴,面积大,也不好躲。砰!虎口剧痛,五指酸麻。我大呼一声,人就掀翻在地。卫云飞听见动静,举起手电照了过来,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几乎贴在我面门。我呼吸一滞,耳朵瞬间清净,只有砰砰心跳。呼。那是一只石雕的建筑。像蛤蟆,又像乌龟。灯光照出来的部分很小,还有像蛇一样的圆柱体在地下延伸。我们几人围上去,确定是一个石雕。年代古老。颜色发灰,布着一层土灰色的苔藓,细节活灵活现,鳞甲、眼睛,都雕的极为传神。鳞甲怪脸下,有血盆大口,半米多宽。地下冷不丁看见这种东西,就像镇墓的翁仲,足足能吓走三魂七魄。任可闹了个尴尬,余教授却仔细研究那东西。认为这只像乌龟又像蛤蟆的,是神兽赑屃。那么这里肯定不是空白地带,千年前,就有古人来过了。由于后面有碎石山堆积,赑屃不可能是被河水冲进来的。我们向附近寻找,除了这个怪物,再没有别的雕刻,也不知究竟有何象征。“嘶。”

我轻轻啧嘴。怪物的身后,缠绕像蛇的圆柱体,延绵百米,黑暗的地下让人有巨物恐惧症。我道:“教授,这玩意应该不是赑屃,如我看的不错,它应该叫玄武!您瞧,龟甲鳞面,身负巨蛟,典型的玄武图腾。”

余教授皱着眉:“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但想想不可能。”

“为什么?”

“且不说玄武属于华夏信仰,西北早期供奉鸟图腾,对龟蛇并不祭祀。还有,按东南西北的概念,玄武属太阴为水,乃北方之祖,我们眼下却在西方,岂不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仔细打量这尊雕像。它太庞大了,超出了帝王陵墓的规格。一个孤零零立在地下,周围没有别的附属建筑,确实也不太符合北玄武的概念。我想到一种可能:“教授,咱们刚才游到这片河道,水就浅了。或许在千年前,水位还没那么高,这条路根本不是河呢?”

“那会是什么?”

“神道!”

余教授倒吸口凉气。他拍了拍脑袋,很显然,我的猜测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从石壁到玄武神像,就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很符合天子驾崩,开神设道,以享不绝的概念。余教授说,风水他有所涉猎。西方属金,色为白,该供奉玄鸟图腾,祀白虎,怎么会雕了玄武在这?阴阳颠倒,风死水锢,这是大大的不吉利。古代工匠如果连这都不懂,九族早被皇帝处死了。我道:“风水之法,无非顺应自然,或以人定胜天之念,改天易命。我倒知道一种大邪大阴的恶毒局,叫‘嫠妇怨’,有八反四惧,故意违背风水常识,逆天而行,与我们遇见的情况很相似。”

倘若这尊石雕是玄武,我们身后的路是神道。那么附近该有大墓。通常来说,陵墓选择风水宝地,为了有利子孙,福泽后代,墓主人自己也能得道登天,享造化之灵气。不排除墓主人死后遭到清算,仇家为了让他永不超生,而设下“嫠妇怨”。以大邪之术,咒墓主魂飞魄散,家族死绝。若非杀妻灭子之恨,旁人绝不敢以此逆天之术,招惹因果。西方设玄武,惧水为不出。乃吞风止气,断祖吞龙,大凶大邪,必属刻意为之!余教授认可我这种说法。在沙漠绿洲,我们见到鸦鸣国施以除忆诅咒的“帝渐”家族。沿暗河见到嫠妇怨,合情合理。看起来,千年前的鸦鸣国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动乱。有亵神杀王的大逆不道的人。那场动乱,直接导致鸦鸣国从历史上消失!“小夏,假设附近有陵墓,会不会属于被抹杀的‘帝渐’家族?如果是,这可是本世纪最大的考古发现,我这把老骨头能看一眼,死了都值。”

“教授,您别说丧气话。光看一眼哪够,不得写几十篇论文和报告,不然世界人民怎么知道这个大发现?”

“写,当然要写!”

提到鸦鸣国,余教授就亢奋了,比我还有干劲。我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一点问题。后面的碎石山,应该是修建陵墓产生的废料。石头不是天然形成,有方有圆,明显是施工切下来的。附近除了这尊玄武邪神,再无别的人工建筑。纵然这尊玄武三分之二埋在地下,重百吨,那也不至于产生这么多废料吧?“玄武惧水负肩背,天恨一,地灭五,山川葬尸龙来衔,龟龙具死,死在九......”我缓缓念出遁甲开山图的口诀。这“嫠妇怨”,乃风水大邪。不单墓主全家死绝,魂飞魄散,就是施术之人,也遭反噬,十八代不得好死。如此深仇大恨,墓主究竟干了什么事。神道尽头的陵墓,又在何处?“有了。”

我看到玄武大张的血嘴。不待余教授分析,便把手伸进去,在狭窄的空洞捣鼓一番。玄武嗓子眼的地方,我摸到一只锈蚀的青铜圆环。用力一拉,原来墓道入口就在玄武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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