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了那两名被我关在狱牢里的太武平民,第二,尽快找到那二人的藏匿之地,第三,绝不能让那五人活着离开乘州。我怀疑,那五人中的二人此刻便藏身在你的西贞精锐里。”
听得朱詹所说,赵荇亦是紧盯着他那一双隐含泪光的眸子向他沉声说道:“还有什么意义,你都已经暴露,以其坐以待毙,不如拿他们与整个乘州来给我们给陆展他们陪葬。”
“暴露?你说的对,我的身份确实已经暴露,但除过我之外,还有你们。”
“还有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得朱詹此话,赵荇亦是向他愤声问道。“想必你应该知道陆展为何会选择用自尽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如今,我只希望你不要让陆展与众位西贞同胞们死的毫无价值。”
“回去吧!”
直视着赵荇那一双通红的眸子,朱詹用一种沙哑中透着温柔的声音向他说道:“他们的入籍,那位在嶒州的大人早已备妥,带他们出乘州城去嶒州找那位大人。”
“找那位大人?”
听得朱詹此话,赵荇亦是向他沉声问道:“你方才不是还要我做三件事吗?”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赵荇已经知道朱詹要做什么了!当他说出让他去寻那位选在嶒州的大人时,他便知道朱詹在心中已经做下了何种决定。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赵荇亦是忽而自朱詹脖颈上取下匕首。将右拳横于胸前,向朱詹施以此礼后,赵荇夺门而出。待得赵荇离去,朱詹亦是忽而向门外掷声喊道:“来人,将那两名暗通朝廷钦犯的罪人立刻提上公堂。”
他之前吩咐赵荇所要做的三件事并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是执行者而已。既然你们能用雷霆手段杀我族人,那么本官亦能用雷霆手段杀你族人。唯有如此,方可将那五人的注意力转嫁于他的身上。李氏一路飞奔着朝巡抚府赶,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虽然她已在百姓面前当面向朱詹求情,可是不知为何,在她向朱詹求情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感觉到朱詹有将她的求情给听进去。如今乘州城闹出了这样的大乱子,想必朱詹应该无暇去理会李掸,只要她再去为李掸求情个一二,指不定朱詹心中一厌烦,便会将他的男人给放了也说不定。心中的所打的算盘是好,可是当李氏赶到府衙门口时,却看到两个血染衣襟的人被四名官差如拖死狗一般的拖进了公堂。虽然未能看到那两名囚犯的真容,但是直觉告诉李氏,那其中一名囚犯便是他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为什么还对他的男人用刑了呢?衙门有官差把守,当这两名官差看到李氏堵在府衙门口时便开始推挪李氏。在两名官差的推挪下,李氏被推倒在了地上。而当她自地上奋力爬起时,那幽深、肃穆的公堂内却突然传出一声怒喝。“你们以为你们不招本官便不知道了吗?私通敌国细作等同谋反,左右,拉下去,立刻将这二人处斩!”
处斩?忽而听得这自公堂内所传出的勃然怒喝,李氏如同遭了五雷轰顶一般,忽一下的便瘫坐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双眸骤然失焦。待到李掸与那名茶保被拖出公堂,待到二人被四名官差按跪地上,再待到其中两名官差赫然抽刀时,李氏彷如发疯了一般,忽而自地上爬起,然后冲向府衙大门。别说是她一个弱女子,便是来上一个壮汉也不可能在官差的把守下强闯巡抚府。朱詹杀意已决,岂是一个李氏便能改变的。这结果便是,无论李氏如何呼喊,如何发疯,都只能睁大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男人与那名茶保人头落地。“不——”落雀四散,这一声歇斯底里、悲痛欲绝的撕喊响彻在巡抚府外。有百姓听得这肝肠寸断之悲喊,开始向巡抚府聚集而来。当他们被这一声悲喊吸引至巡抚府时,映入他们双眸之中的便是一个披头散发、如同疯婆一般的女子。“那是李家婆姨。”
有百姓认出了李氏的身份,并在人群中轻声说道。“没错,就是李家婆姨,听说他汉子私通朝廷钦犯。”
“私通朝廷钦犯?这不能吧,李掸哪里有那个胆子?”
“哪个胆子?你要之前这么说我肯定不信,可是现在?连西贞人都扮做乞丐混进了咱城里,你自己说说,还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便在百姓们议论纷纷时,朱詹带着二十余名官差已是走出公堂。垂眸瞧了那被两名官差摁在地上的李氏一眼,朱詹亦是豁然抬眸看向了这些站在巡抚府外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