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嶒州城的百姓曾往他们身上丢烂菜叶子,将他们赶出了城去?便在所有百姓们都在嚼允着田慈此话时,一名早已对这名黄花闺女许下芳心的青年亦是突然向着人群发出了一声厉喝。“都给我闪开!”
这名青年家中是做米粮生意的,巧的是他家的粮铺便正开在这间客栈的对面。方才田慈所喝他听到了,打小便上学堂的他又怎能听不出田慈此话的言外之意。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名青年回身便举起店中的一袋麦面向着纪寒当头砸去。面乃粉状,即便是剑法诡谲的田慈亦不能斩断这万千粉尘。黄白相间的粉尘遮天蔽日的自纪寒头顶浇灌而下,而后毫无意外的浇了纪寒一头一身。但见这名青年一击得逞,所有百姓们在这一刻亦是屏住了呼吸。“妈的,是谁,是哪个活腻歪的东西敢拿麦粉泼老子?”
如狮子甩头一般的将脸上的面粉甩掉,纪寒亦是怒目圆睁的看向前方百姓。但见纪寒目露凶光,这些百姓们亦是很不仗义的向两旁退了一退。这一退,向纪寒丢麦粉的青年便曝露在了纪寒的视线内。青年但见纪寒看他,亦是如豁出去一般的与纪寒对瞪。两双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大有谁也不服谁的架势。于互瞪中,纪寒亦是突然开口向这名青年说道:“你小子有种,若不是老子曾发过誓,不打女人和百姓,不然老子今个非废了你不可。”
发过誓?不打女人和百姓?这一名方才差一点便受了纪寒之羞辱的女子亦是鼓足所有勇气往前迈出一步。也是这一步更拉近了此女子与纪寒的距离。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这名女子还是鼓足勇气的向纪寒问道:“你当真发过誓不打女人?”
听得这名女子所问,纪寒亦是向她傲然说道:“那还有假,老子可是在……”啪!还未来得及将这一句话说完,纪寒便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流氓!”
给了纪寒一耳光子的女子向纪寒丢下此话后,便转身跑向那名心仪于他的男子身前。“你敢扇本教?”
“快,快将此子给本郡轰出郡城,男的丢东西,女的追着他打!”
两道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出。前者自然是纪寒所喊,这后者自然是广陵郡郡太爷所喊。听得郡丞一声令下,又见那一对小青年泼了、打了纪寒,纪寒也未还手。这些百姓们的眼睛一个个的都开始亮了起来。“女的给我打,男的给我扔!”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嗷了一嗓子,然后铺天盖地的东西便朝着纪寒统统飞来。上有天外来物,前有一名名彪妇!纪寒整个人都傻了!田慈但见她方才所喊已经起效,虽然心中还有些震惊于这广陵郡民风的彪悍,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步迈出,而后出现于纪寒身旁。也不管纪寒是真醉还是装醉,田慈架起纪寒的臂膀便往外跑去。周人一路后追,彪悍的广陵郡百姓锲而不舍的沿途追赶。今夜月明星稀,萧后一行人脚踏月色,正在向着广陵郡的方向赶来。前方已经能隐约看到广陵郡的轮廓,萧后一行人亦是不由加快了脚步。便在这一行人加快脚步时,走于最前的拓跋剑忽而停下脚步。不仅仅只是拓跋剑,便是连萧后两侧的、阿秋东陆、巴图乌力、巴尔那海三人亦是忽而定下脚步。站于最前,彷如一夫当关的拓跋剑已经伸手握住了身后所背巨剑的剑柄。巴尔那海、巴图乌力二人亦是向前迈出一步。前方有脚步声,而且不仅仅只是一两人的脚步声,而是很多很多,多到大致足有百人。这自前方传来的轰隆步声虽然驳杂,但是却是疾行。难道说,那些被他们打败的南武林聚集一起要在此地阻击于他们不成?脚步声愈来愈近,萧后亦是凝起了一双眉宇。唯有阿秋东陆怀抱双臂,一幅优哉游哉的样子。听声辩位,这百余之众已是离他们不足千步的距离。亦是随着这脚步声的愈来愈近,萧后好像在这寂静如斯的夜空里听到了一阵阵极为驳杂的喊打喊杀声。他们这些南武林之人与她萧瓶儿有这么大的仇吗?至于连她的人都还没见到,便开始声讨她了?“有暗器!”
便在萧瓶儿猜测这些南武林之人究竟在骂她什么坏话时,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他们所立之地坠落而下。喊暗器的是巴尔那海,站在最前,有一夫当关之势的拓跋剑怎会让这袭向他们的暗器越过于他。虽然这枚飞向他们的暗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为了萧后的安全起见,拓跋剑还是拔剑了。巨剑垂于地面,在这枚暗器将要自他头顶越过之际,拓跋剑忽而拔地而起。跃至与暗器同高的高度,而后巨剑在夜空下划出一道如弯月状的弧线。暗器被巨剑击落地上,拓跋剑亦是自半空落下。那枚被他一剑斩落的暗器便在其脚下,而拓跋剑却是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垂头盯着地面的这枚暗器。“鞋,老子的鞋!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追老子上瘾了是不,是老子给你们脸了是不?”
一道声音忽而于拓跋剑前方响起。便在拓跋剑抬眸之际,一道身影亦是赫然闯入其眸中。这道身影的速度何其之快,彷如一只全力奔跑的猎豹一般。只是不过两个眨眼之间的功夫,这道赫然闯入其眸中的身影已在拓跋剑一双瞳孔中放大。高手!但见此人速度如此之快,拓跋剑双眸中亦是立时迸射出两道精芒。方才此人所喊他听到了!不管此人是谁,为何被追,在拓跋剑心中,此人来的正巧。本是垂在地上的巨剑忽而翘起,在此人正欲弯身去捡他脚下之物时,这一剑亦是自此人下腹开腹而上。剑风扑面而上,这弯身之人忽而在拓跋剑欣赏的目光下,倒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