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这会儿门外一人戴着眼镜探头进来，正是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你们聊，我先走了。”

见三大爷来了，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地快步离开了。何雨柱一看三大爷来了，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那个，雨柱啊，我想跟你说点事儿……”何雨柱一听，三大爷平时都叫的傻柱，今天突然客客气气地叫雨柱起来了，必然是有求于自己。“没兴趣。”

他连问的兴趣都没有，一口就回绝了。见他回绝得这么干脆，想必傻柱还在记恨自己不给他介绍冉老师的那档子事，三大爷连忙说道：“这次是有关冉秋叶老师的事……”“没兴趣。”

傻柱头也不会地说道，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点顾虑，即使过去半年，他的心里装着的，还是只有娄晓娥一人。阎埠贵眼见他连冉老师都不感兴趣了，只好先不提这茬，把话头一转。“你看咱们这院儿啊，先是一大爷倒了，紧跟着二大爷也倒了，现在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三大爷了。”

他说话间有意抬高自己在院里的身份和地位，绝口不提当初被刘海中罢免的事。“说话就过春节了，我觉得咱们这传统不能丢，怎么也得开个会不是吗？”

“您要开就开吧，跟我说什么呀？”

何雨柱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厌烦地拿起棉袄就要出门。阎埠贵跟到门口，不动声色的把门关了关，装作关切的样子说道：“柱子，我跟你三大妈真是挺理解你的，我们觉得那个娄晓娥吧，她是个好人……”他不提娄晓娥还好，一提娄晓娥，何雨柱当时就炸了：“您有事儿没事儿啊！有事儿想说呀，你坐那儿冲着茶杯使劲说！”

眼见傻柱这儿火气上来了，三大爷还是没有眼力劲，又提起了冉老师：“冉秋叶老师让我给你带个话……”“没兴趣！”

说完，何雨柱把棉袄一披就自顾自地出了门，留下阎埠贵一个人热脸贴了冷屁股。“这可不是我不告诉你啊……”看着渐渐远去的何雨柱，三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奔了一大爷易中海家。“老易啊，我刚说的意思听明白了吧？”

三大爷话虽然说得客客气气的，但自己以三大爷自居，却不管易中海叫一大爷。易中海明白，他这是想在院里说了算，干脆顺水推舟：“听明白了，但是我不喜欢当院里的一大爷了。”

阎埠贵赶紧顺杆爬：“那我就张罗着院里开会的事了。”

“你看着弄吧，我听喝就是了。”

易中海无所谓的态度让阎埠贵放了心，这就少了一个跟自己争院领导位置的了。“得嘞，那好，我去了啊。”

说着他兴高采烈地又去了刘海中的家。如今刘海中从保卫科长又被贬回了车间，阎埠贵当然不会像从前那样看他脸色，甚至连说话都比过去硬气了。“我觉得咱这院里得开个会了，要不然那过节非得乱套不可。”

如今的刘海中好比拔了牙的老虎，去了势的公鸡，早已没了当保卫科长时那个不可一世的气势。他抬眼看了看阎埠贵，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你这会开不开呀，我都不会去的。你要想办，你就自己看着办就完了。”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行。”

眼看着这曾经的二大爷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更不可能会跟自己争院领导的高低，阎埠贵心中暗暗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又把院里二十多家都走了一遍，一路都顺顺当当的。最后，只剩下李云龙家和许大茂家还没去。这李云龙身份神秘，当初刘海中在院里横着走的时候，也对他忌惮三分；如今许大茂虽然比曾经的刘海中更狂妄，却也对他客客气气，跟孙子见了爷爷一样。阎埠贵不傻，他反复思量，觉得还是不要去找那老李叔了，反正他从来不参加院里的会议，谁也叫不动他，自己没必要讨这个没趣。那就只剩下许大茂他们家了。要说这许大茂可是今非昔比，短短半年工夫，从宣传科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升到了保卫科长，眼看着马上要提拔到副主任，虽说厂里少说也有六七个副主任，但这速度也是坐着直升飞机上来的。正是小人得志，奸人得势，随着巴结他的人越来越多，许大茂在这院里越发地目中无人起来。这晚，他正吃着饭，阎埠贵敲门进来了，一见许大茂在，笑这说道：“下班了。”

一见是他，他朝媳妇使了个颜色，秦京茹忙把别人白天孝敬给许大茂的一百个工业券给收了起来。“你有事儿啊？”

许大茂拿着馒头自顾自地吃着，都不拿正眼看阎埠贵。“说话就过春节了嘛，我想开一个全院大会……”阎埠贵客客气气地说道。“你开你的吧，跟我说什么呀？”

许大茂对什么院里的大会不感兴趣，他在厂里都是呼风唤雨的厂领导，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过来，还肯在这院里听几个老头子使唤？“你看这就不对了，这院里就你职位高呀，我不跟你打个招呼那成吗。”

三大爷不愧是三大爷，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一番恭维把许大茂捧得舒舒服服的。“也对啊。”

许大茂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说道：“你这么着，你呀，在会上就强调一条啊，警告某些人：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三大爷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你要么就来当这个院的主，要么就不管，或者干脆不来，都是句话，这让我来警告别人算怎么回事儿，难道我阎埠贵倒成了你许大茂的一条哈巴狗了？想到这儿，阎埠贵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语气也比刚进屋那会儿冷了些：“那这某些人得你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啊？我让你说你就说！”

一听三大爷这话里有顶他的味道，顿时脾气就上来了，指着阎埠贵的鼻子警告道：“怎么着三大爷，这一大爷二大爷已经被整倒了，就剩你一位大爷了，别让我把你也扳倒了！”

“记着我那句话：夹着尾巴做人！”

这一次，阎埠贵听明白了，这许大茂的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是根本没把他这个三大爷放在眼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