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喜欢上别人,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知道今后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有几次她也试图表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她做不到,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忽然她想起了师傅以前给她念过的一首佛偈:“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大意是世间的所有苦恼都在于人有欲求,因为爱着所以害怕失去,心便有了挂碍,有了种种痛苦。要想解脱惟有保持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以前唐艳卿对此只是似懂非懂,可这几天来她心头无数次出现这段话,或许真的惟有不爱才能不伤吧?可问题在于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呢?没有爱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其实…”唐艳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说道:“该怎么说好呢?我之所以生气或许还是因为自己,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遇到你,气自己为何不能早点对你表白,也许那样一切就不会变成眼前这般局面了吧?或许就像你所说的只是咱俩没哪个缘分吧…”说到这里唐艳卿不禁一阵苦笑。“最后问一个问题,行吗?”
“嗯?”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我比你媳妇先遇到你,你会不会喜欢我?我这么问没有别的的意思,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唐艳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不也很喜欢你吗?就如同哥哥喜欢妹妹?”
褚桀扭头冲着唐艳卿笑道。“毒手观音”见状一脸错愕。“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褚桀见唐艳卿的反应赶忙解释道,“毒手观音”不禁叹了口气,心中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又爱又恨,有时连她自己都奇怪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不过,说句良心话,一个能够坦诚面对自己心意的人很难不让别人喜欢。”
褚桀说这句话时表情很严肃,似乎没有油腔滑调的样子。唐艳卿闻言一愣,她盯着褚桀,心中百感交集,终于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她将头深埋在双腿上嚎啕大哭,似乎想宣泄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煎熬,褚桀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在一边陪着,因为他明白这种事痛哭一场反而更容易让人轻松些。“嗯。”
忽然褚桀感到手背一凉,似乎有什么液体滴到了上面,接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妹子,咱们先回屋吧。”
尽管颇不情愿,可两人没事坐在大雨低下哭在褚桀看来终究不太合适,所以他只好打断了唐艳卿。可眼泪这种东西一旦失控又岂是说停就能停得呢?唐艳卿依旧没有抬头,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淋湿了,由于正值初夏,人的衣着大都淡薄,隐隐能够看到其中细腻光滑的肌肤。褚桀在这方面为人还算正派,并未多做他想,只是觉得再这么淋下去唐艳卿的身体未必吃得消,可一时劝又劝不听,笑阎罗迫于无奈,当下只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用双手撑开为唐艳卿哲挡风雨。“褚大哥,你…你不必如此。”
唐艳卿哭了一会情绪渐渐平复,感觉周围情况有异,抬头一看,不禁大为感动。“妹子,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还是先进屋成不成?”
即便是褚桀,这么光着膀子淋雨,滋味终究也不太好受。唐艳卿闻言脸上一红,心中颇觉歉疚,当下点了点头,于是俩人就一路飞奔躲回了屋内,整个过程中唐艳卿一直紧紧躲在褚桀身下,两个人靠的如此之近,近到唐艳卿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明明是如此狼狈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唐艳卿的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回到屋里俩人赶忙擦拭起身上的雨水,唐艳卿情况还好,可却苦了为她遮风挡雨的褚桀,笑阎罗整个人被淋得有如落汤鸡相似,浑身湿透。唐艳卿见状不禁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给。”
说着唐艳卿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了对方,对于生性爱洁的她而言这是第一次将这种贴身之物借给外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妹子你留着,我不用。”
褚桀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还仅仅只是不在乎。“你看你都被淋成什么样子了?还跟我在这逞强,这玩艺总比你用手干擦要来得方便吧?我只是借你用,又没说白送。”
褚桀看了看湿透了的身体,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于是也不再坚持,接过绢头便擦拭了起来。“你看又给妹子你添麻烦了。”
“你这说得哪里话,咱们俩人还有什么可见外的。”
明明是寻常的客套话,可在唐艳卿此时说来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俩人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等身子略干了些,褚桀才将唐艳卿送回房。“褚大哥,你的这件外套能留下吗?我明早起来帮你熨一熨?”
“不劳烦妹子了,我回去在屋里晾一晚上,明天估计也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