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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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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才会返回。王管事对他们夜不归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徐飞早已打探好,知道他们二人今天必会下山去镇子里玩耍,因此便提前来到了半山处埋伏。从止清观到山下的镇子里大约要花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只有一条山路,是下山的必经之路。这处地方是他精心挑选的,山道狭窄,这个时间段也没什么人经过,两旁便是山沟,有七八丈那么深,下面灌木森森,罕有人至。到时候把尸体往下一推,又有谁能发现?他同时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能顺利报仇杀死二人,那么他就返回止清观,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若是被他们中跑了一人,就直接下山,远走高飞。要是自己杀人不成反被杀,那就一切休提。不过徐飞刻苦训练了这么久,他有七成的把握能干掉这两人,至于自己是不是能生还,他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复仇的怒火在徐飞心中熊熊燃烧,让他的双眼都变得有些发红,不过他还是耐心的在等待目标的出现。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四周还是那么静谧,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中鸣叫着,归巢的鸟儿纷纷归来,在树上盘旋着,飞来飞去。慢慢的,山道那边隐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徐飞精神一振,辨认出是王天南跟瘦子的说笑声,便从怀里拿出柴刀,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刀把,另一只手试了试刀锋的锋利程度,静静地等待他们过来。山道那边转过来两个人来,为首的正是王天南,身边是他那个瘦子同伴,两人得意洋洋的沿着山路走着,聊着哪家酒家的酒菜更合口,哪个楼子里的姑娘更带劲,不时发出笑声,浑然不知即将面临杀身之祸。突然,从身旁路边灌木丛中冲出一条人影,手上寒光闪动,一刀狠狠的向靠近路边的瘦子迎面砍下!这一刀徐飞蓄势已久,快如闪电,势大力沉,瘦子完全没反应过来便被当胸砍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脖子到胸膛被锋利的柴刀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徐飞一身,然后瞬间倒地,在地上抽搐不已,眼见已是活不了了。王天南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回过神来后大喊一声,转身撒腿就跑!他平日里欺负别的杂役弟子的时候凶神恶煞,碰上了拦路杀人,血光飞溅,吓的魂飞魄散,掉头就跑。还想跑?!!徐飞眼中冒出寒光,脚下发力,大步赶上,向王天南追去,他跑的比王天南快多了,几个呼吸便追了上来。王天南见自己的同伴已经惨死,吓得魂飞魄散,见徐飞追了上来,知道跑不掉了,便也发了狠,抽出怀中匕首,要来个鱼死网破。看清了来人模样,王天南惊叫道:“徐飞!竟然是你!你好大的狗胆!”

实在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平日里随便欺负的少年,竟然敢拦路杀人,一刀就干掉了瘦子。徐飞脸色阴沉,而声音也冰冷的似要滴出水来,说道:“王天南,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吗?”

他步伐沉稳有力,肌肉健壮,眼睛里杀气腾腾,气势逼人,手中的柴刀上鲜血一滴滴的滴落,让王天南心中一寒,忙道:“等等,徐飞,有话好说。之前的事是兄弟对不住你,你先住手,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徐飞面上露出惨笑,说道:“商量?你杀死乔远,夺了他的灵药的时候商量过吗?”

王天南此时彻底明白了徐飞的来意,便说道:“徐飞,你听我解释,我没想杀他,是他不小心自己倒地,脑袋撞到石头上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他的尸体在哪?”

“我见他没气了,就和瘦子把他扔到山崖下去了。”

徐飞心口绞痛,冷冷的说道:“要是他自己倒地身亡,你为什么不报告观里,反而毁尸灭迹,让我兄弟曝尸荒野?”

王天南一时语塞,说道:“反正当时就是这样,我也是怕说不清楚么。徐飞,反正人已经死了,他的那株何首乌卖的钱我可以分一半给你,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他慑于徐飞的气势,没有那个胆气拼死一搏,便打算拿钱消灾。又说道:“你杀瘦子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我去告发你,毕竟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你拿着钱直接去找王管事,肯定能让他给你推荐上去,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吗,你看怎么样?”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在徐飞面前,说道:“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差的我回头补给你,这件事一笔勾销,如何?”

徐飞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你必须死!”

他杀意已决,今天势必要取王天南的性命,替九泉之下的乔远报仇雪恨!王天南见徐飞铁了心的要杀自己,知道今天这事已经是没得商量,便挥舞了一下匕首,给自己壮壮胆,嘶声吼道:“就凭你?你来啊,老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杀了我?”

之前瘦子被一刀毙命,吓得他魂飞魄散,不过既然对手是徐飞,那他心里也没有那么畏惧了,也拿出了几分胆气,看今天到底是谁死!徐飞脸色如水,沉声说道:“王天南,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毙命之时!”

话音未落,起手一刀便向王天南面门砍去,这一刀他平日里练习良久,带着呼呼风声,直奔王天哪的面门而去。王天南见这一刀力大势沉,来势凶猛,知道不能硬接,侧身勉强躲过。心中大惊,这小子用刀怎么如此凶狠,力气这么大?徐飞沉着脸,又是一刀向他的胸腹斩去,这一刀非常凶险,要是砍中,必死无疑。王天南闪过这一刀,拿着匕首就向徐飞胸口扎去。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凶性。徐飞并不躲闪,只是侧身避过了要害,就见匕首“噗”的扎中了徐飞的左臂,而他拼着受伤,用力斩出一刀,扎扎实实的砍在了王天南的胸口,鲜血喷洒而出,已是重伤了王天南。王天南胸口剧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徐飞握刀的那条胳膊,抽回匕首就要向徐飞胸口扎下去。徐飞哪能让他得手,低头向前猛冲一步,一头撞在王天南的下巴上。下巴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徐飞这一下头顶撞得王天南下巴剧痛,头晕眼花,往后退了好几步。徐飞趁势扑上,猛地一刀劈砍在王天南的脖颈处,血光迸射,鲜血喷涌而出。王天南捂着脖子,不敢相信的瞪圆了双眼看着徐飞,然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鲜血大量涌出,没了声息。徐飞终于手刃仇敌,大仇得报,他长出了一口气,在心中对乔远默默说道,兄弟,我给你报仇了,你安息吧,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他这几个月一直闷头苦练,便是为了今天,而心中积累的怒火和压抑,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包括数年来原主因为被欺辱殴打而长期积累下来的抑郁之气,这一刻也全部得到了释放,心中恢复了宁静。这时候他的脑海中猛然亮起了无数的光点,这些光点似乎带着欢欣雀跃之意,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涌向徐飞的大脑意识深处。顿时徐飞的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样,无数原主生平的画面一闪而过。父亲,母亲,哥哥和妹妹的样子,还有一生的成长经历,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膝下承欢,父母疼爱,兄妹玩闹,寒窗苦读,一心向道,偷看杂书,父亲斥责,留书离家,道观清苦,忍受欺凌,最后的画面则是在一片空旷的山林中,原主默立半晌,用柴刀抹了脖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在这一刻,原主散落遗留在脑海里的精神和记忆碎片,才真正的和徐飞融为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穿越时空的两个灵魂在这个节点完成了真正的融合和重生,徐飞的脑海中一下子拥有了两世为人的所有经验和记忆,他心里明白,此徐飞便是彼徐飞,再也不分彼此了。脑海中好像过了漫长的岁月,而现实中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徐飞回到现实,也是心中怅然,心里头说不清是一股什么滋味。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要把现场处理干净,抹去痕迹,以免被人发现。徐飞捡起王天南扔在地上的钱袋子,打开看了看,是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沉甸甸的,便揣入怀中。然后又把王天南和瘦子的尸体扔下了山沟,用泥土和树叶草草掩盖了地上大片的鲜血。这一场激烈的搏斗,几乎耗费了他全部力气,加上处理现场,搬运尸体,徐飞也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徐飞看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找到附近的山泉,将血衣脱下就地掩埋,又在泉水里清洗了自己身上的血迹,然后割下布条,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又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就沿着山路回了止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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