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醉,他闭着眼睛毫无知觉。“你别动他,他会吐的!”
我不理她,使劲把薄牧野扳坐起来,他皱了下眉头,微睁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跑去。时卉气急败坏地看着我:“我说他会吐的吧!他的胃不好,每次喝多了只能平躺,不能随便动的!你们这种女人除了愚昧还吃醋,还会什么?”
她跟在薄牧野的后面冲进了洗手间,从里面传出薄牧野痛苦的呕吐声。我站在一边,看着时卉给他拍后背,放水擦脸,我只会来回转悠像个傻子一样。终于,薄牧野吐完了,在水池里洗干净脸,用时卉递过去的干毛巾里擦干手脸,看上去清醒了很多。他走到门口,拍拍我的肩膀:“没事了,不用担心。”
“胃还难受么?”
我问,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还行。”
我扶着他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卉已经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走过来,有一股浓郁的橘子皮的味道。“喝点蜂蜜橘皮水,解酒暖胃。”
时卉把水杯端到他的嘴边,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煮好的,速度极快。薄牧野一饮而尽,时卉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今天的是不是有点甜了。”
“不会。”
他温和地回答:“很好喝。”
时卉的笑容更加妩媚:“既然你好了,那就把你还给你的夫人,她都急坏了,怕我抢走你。”
她笑着往楼上走去,丝质睡袍开叉一直开到大腿根部,美好的长腿暴露无遗。我不知道薄牧野见过这双腿多少次,反正我就是时卉口中的狭隘的爱吃醋的女人,我吃他们的干醋,吃的一塌糊涂。我刚把薄牧野扶回房间,就立刻松开他,睡到布丁的房间去了。我听见薄牧野倚在门口跟我说:“怎么了?”
“没怎么。”
我关了灯,感觉到他爬到布丁的床上来,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把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头。“怎么了?生气了?请问我刚才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他在我的耳朵里吹气,吹的好痒,我缩着脖子把脑袋藏在被子里回答他:“没有,你什么都没做。”
“是啊,我什么都没做,却得罪了老婆大人。”
他难得油嘴滑舌,把我的身体扳过去,在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大概的轮廓。“没有,没生气。”
我在口是心非。“那好,那睡觉。”
他搂紧我,搂的我透不过气,布丁的床没那么大,三个人睡有点挤。“你回自己的床上睡。”
“不要。”
他竟然耍起无赖。这副样子,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堂堂薄大状还有这幅样子,我在他的怀里挣脱不出来,布丁睡的正香,我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只好妥协:“你松开我,我们回自己的床上睡。”
他这才松开我,干脆一把将我抱起来,往我们卧室走去。他的酒劲未消,快走到床边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一跤,我们一起跌在床上,我压在他的身上,压倒了他白天挨打的伤处,他疼的叫了一声。“疼吗?对不起对不起。”
我急忙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却牢牢抓住我,就让我这样趴在他的身上。“放手,压着你后背会痛的。”
“我乐意。”
他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紧。“傻瓜。”
我骂他,却忍不住去摸他好看的眉毛,挺立的鼻峰,我知道他有多好,他像唐僧一样,所有的女妖精都对他垂涎三尺。“不怕我压死你,唐三藏。”
我说。他立刻反应过来:“我不是唐僧,我懂的如果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谁是女妖精,谁是女神仙,我一眼就看得出。”
“那这个房子里哪个是女妖精,哪个是女神仙?”
“别人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女妖精和女神仙二合一的化身。”
他突然用牙齿咬我的耳垂,他特别喜欢咬我的耳垂,有些痛又有些痒。“神仙就是神仙,妖精就是妖精,二合一是个什么鬼?”
“你又有仙气,又能迷惑我,不是二合一是什么?”
黑暗里,他的眼睛格外亮,我一秒钟就被沉浸在他的目光中,我们拥在一起,皮肤贴着皮肤,他的皮肤滚烫,我的却微凉。在这个迷醉的时刻,我突然想问一个女人都爱问的煞风景的问题:“牧野。”
他的唇从我的耳垂一直闻到我的脖子,密密麻麻地像盖印章一样,听到我的喊声,他喘息着仰起头:“嗯?”
“我实在不知道,你爱我什么?我不够聪明,甚至有点笨,时运也低,除了经常被人骗,还经常给你找麻烦,所以。”
我还没所以完,他的唇已经堵住了我的嘴,气浪在我们双唇之间撞击出一句支离破碎的话。“我不是选秘书,不需要太聪明,我不是选合作伙伴,不需要运气太好。你是我老婆,给我找麻烦是应该的,陈妃,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必须有答案的,我就是爱你,没什么说的。”
还有什么表白比这句话更加霸道吗?难怪现在很多女孩子都爱霸道总裁的戏码,我虽然并不认为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这回事,但是薄牧野所说的让我动容而感动。女人被感动了,她就会无所保留地交出自己。夜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得见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