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假的。”
苏灵儿怒而起身,伸手指着司徒灾。司徒灾看向苏灵儿,见苏灵儿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故作震惊,连连摆头,刹那之间,泪眼朦胧。“灵儿……灵儿不知道……你是谁,为何要冒充我。”
苏灵儿装模作样,哭得梨花带雨,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都说丞相府苏灵儿胆小怕事,上不得台面,苏灵儿咄咄逼人,司徒灾声泪俱下,这般看起来,倒是司徒灾更像是真的。天机子眼冒精光,很乐意看这么一场闹剧。他最喜热闹,但凡有趣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他都乐于去掺合。“你着女娃子,凭什么说你是真的。”
天机子将话头抛给了苏灵儿。苏灵儿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太过于强硬了些,虽然天机子等人,知晓自己到底是什么性子,可是其余人却不知道。苏灵儿只刹那之间,也一副焦灼万分的模样,紧张地看着雅兰将军,道:“灵儿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怎么可能有假。”
“太子与雅兰将军,都可以证明灵儿身份。”
苏灵儿面上一片仓皇之色,但是心底却丝毫不慌张。要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要说出与耶律珀等人一同经历的事件,就能够说明一切了。“你胡说八道。”
司徒灾慌张地指着苏灵儿,开口道:“前些日子,灵儿与公主一起离开了东方大人府上,在晋都闲逛,遇上了这个妖女。”
“此妖女与灵儿穿着打扮一般无二,在打斗中混淆身份,混进了东方大人府上。”
司徒灾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你这番话,是说本公主认错了人?”
茉儿冷哼一声,这个司徒灾谎话连篇。可是这番话就算骗得了别人,却根本就骗不了茉儿与天机子等人。事实并非如此,她这么胡说八道,不是直接就暴露了自己不是苏灵儿的事实吗?那么她今日在殿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苏灵儿也是被司徒灾的一番谎话绕得晕头转向,心中同样在思量着司徒灾究竟想要做什么。“太子殿下,灵儿与你自幼相识,灵儿五岁生辰的时候,太子殿下还亲自祝贺灵儿,送了灵儿一块昆仑白玉……”司徒灾缓缓开口,如此久远的事情,她却说得清清楚楚,连同那块昆仑白玉的形状,都描述得半点不假。“雅兰将军,七年前,父亲大寿,你来到府上,灵儿被人设计,险些落水,还是雅兰大人出手拉住了灵儿。”
司徒灾又急切地看着雅将军,脸上的感激之情,不像是作假。司徒灾不等苏灵儿开口,又絮絮叨叨地说着更多曾经在北夏的回忆。苏灵儿在心底啧啧称奇,原本她以为,自己说出曾经的事情,就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却不想竟然被司徒灾捷足先登。这些久远的记忆,苏灵儿自己都有许多记不起来,司徒灾却描述得清清楚楚,让众人仿佛身临其境,苏灵儿心中大骇,不明白这一切司徒灾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原来她从小到大,都被人监视着?可恨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耶律珀与雅兰将军都警惕性地看着苏灵儿。苏灵儿忙辩解道:“你血口喷人。你才是假的。”
说话间,苏灵儿也说了许多与耶律珀,雅兰将军接触的点点滴滴,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就这般,司徒灾与苏灵儿一人说一件,好像怎么也说不完。雅兰将军与耶律珀都面色发白,分不清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茉儿也紧锁眉头,疑惑地打量着司徒灾。没有想到司徒灾竟然对苏灵儿的事情如此了解,连同苏灵儿的一点一滴都清清楚楚。司徒灾如何不清楚,打从苏灵儿出生,骠骑老将军就一直盯着苏灵儿,将3有关苏灵儿的事情,一笔一笔记录下来。为了让司徒灾顶替苏灵儿,让她模仿了苏灵儿那么多年,还让她将苏灵儿的事迹都背下来,这般就能够不露馅。“怎么回事?”
茉儿与牧晟窃窃私语,原本在司徒灾出现的时候,茉儿还能够确定司徒灾是假的。可是随着司徒灾说了一桩一桩有关苏灵儿的事情,茉儿也产生了疑惑,难不成真的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司徒灾又顶替了苏灵儿?“公主!在绥阳我们就见过的!灵儿……灵儿还将公主关在了绥阳街上的房间之中。”
司徒灾连同在绥阳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苏灵儿终于慌张了起来,她与司徒灾一人一句,都清楚那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够证明什么。还是耶律珀出了主意,看两人的女工、字迹,这些东西可不是容易模仿的。可是出乎众人意料,两个人就连同字迹都一模一样。两人站在一处,穿着打扮都一样,越发让人分不清了。眼看着事情就这么胶着起来,司徒灾突然慌慌张张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支白玉簪子,奉在头顶,道:“此乃灵儿母亲遗物。世上独一无二。”
“当初在东方大人府上,还是公主亲自将簪子归还灵儿。”
司徒灾呈上白玉簪子。江鹏宁看向茉儿,茉儿点头,又拿过了白玉簪子,好生打量,确认了这就是自己交给苏灵儿的东西。难不成当真是她也认错了人,这个后来上殿的才是真正的苏灵儿?苏灵儿也摸索了起来,天机子笑嘻嘻道:“难不成你也有同样的簪子?”
苏灵儿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灾,质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将我的东西偷走。”
“偷?自打公主将簪子归还于灵儿,灵儿便将它贴身放着,一直都在身边,偷这个字,从何说起。”
在众人都没有看到的时候,司徒灾勾唇,对着苏灵儿嘲讽一笑。茉儿瞥了一眼两人,因为司徒灾拿出了白玉簪子,她开始怀疑,自己当真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苏灵儿将这支簪子看得极其重要,自己将簪子归还给她之后,她必定会放得妥妥当当的。怎么也不可能被人偷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