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看到。”
“好人没好报啊,”陈卓的声音拉高,“为什么这么好的两个人,就没能让老天爷开眼呢。”
“说的是啊!”
马旺水仰头望天,“这贼老天最是不公,我们西海固的人吃苦耐劳,可给我们的却是这样贫瘠的土地!”
“会好的,总有一天咱们华夏人都可以富裕起来,不用背井离乡也可以拥有富足的生活,那一天不远,你我都能看到,”陈卓真挚地说道。马旺水可不知道陈卓说的是大实话,“希望吧。”
……晚上,陈卓刚钻进睡袋,孙笑川就拎着睡袋钻了进来,陈卓噌的一下做起来,“你丫干啥?”
孙笑川冷着脸道:“你真以为我会跟你分两个帐篷睡?”
陈卓无语,躺倒,“随便你,老子要睡觉,你爱咋咋地。”
孙笑川自顾自地在陈卓身边铺好睡袋,钻了进去。帐篷里安静了好半天,孙笑川打破沉默,“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陈卓想都没想,“是。”
“因为我出卖国家?”
“你高估你自己了,以我对国安部门的了解,你要真出卖了关系重大的国家机密,你早就被人道毁灭了。之所以还能蹦跶,还能找我麻烦,只有一个原因,你倒腾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值得真正的高手出手,”陈卓毫不留情面。孙笑川算是默认,“那为什么?”
“一个人如果是非不分,那就很难让人尊重了,”陈卓言简意赅地指出问题所在。“我是非不分?”
“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卓道:“你自己也听到了,你的父母找了你三年,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回来,把对你全部的爱都给了这山沟沟里的孩子们,这既是自我救赎,也是在给你积德!你呢,你想的是什么?还在你那狭隘的仇恨里徘徊,更可笑的是你仇恨的对象不是人贩子,而是同是受害者的爹娘。要不了你跟我说说,你哪里值得我看得起你?就因为你有枪?”
“三年就放弃了,为什么不能找三十年?”
孙笑川明显还在钻牛角尖。陈卓忍不住做起来,“你他妈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他们两个山沟沟里的农村人,找你三十年?怎么找?死在路上?”
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你凭什么就认定是他们把你弄丢了,而不是你自己经不住诱惑,被人贩子拐走的?”
“就算我是直接被拐,也是他们的责任,父母看不住孩子,还有什么理由?”
“如果当时他们在救死扶伤呢?如果是见义勇为呢?如果是被团伙作案吸引了注意力呢?你的武断有依据吗?”
“我说不过你!”
孙笑川在辩论上早就对陈卓拜服,只能认怂。陈卓重新躺下,“你不是说不过我,你是不占理,同时你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就很难跟占理的我拼逻辑。”
“明天我要去镇医院,睡觉吧。”
“明早我先去给阿姨扫扫墓,烧烧纸,”陈卓图穷匕见,“她儿子不肯去,我既然知道事情始末,我不能装不知道,老人家走得太遗憾了。”
孙笑川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默不作声地闭起眼睛。清晨,陈卓和孙笑川正收拾帐篷的时候,孩子们就风尘仆仆地到了。陈卓看了眼手表,刚早上六点半。孩子们除了或背或挎的书包外,基本每个人都还拎着一个包裹或者篮子。陈卓见到这情景还挺好奇,跑去问马旺水,“马老师,这孩子们来上学还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正在做馍馍的马旺水探头看了一眼,“平常没有啊,我去问问。”
一问才知道,孩子们带的都是家里拿得出手的东西,有的是鸡蛋,有的是妈妈做的鞋,有的是羊肉,目的只有一个,把这些对他们来说十分珍贵的东西送给老校长,让他补补身子,好早日康复。一个人如果能被这么多的人爱戴,那他怎么可能不是个好人呢?孙笑川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地继续收拾着东西。孩子们把书包和带的东西都放下,然后就好奇地围在孙笑川身边,他们哪里见过帐篷、登山包、睡袋这些东西,好奇得不得了,有胆子大的还上去摸了摸帐篷,笑嘻嘻地跟小伙伴儿说,“滑滑的!”
陈卓过去从孙笑川手里抢过帐篷配件,“别收了,后面也用不上,都留给他们吧。”
孙笑川没有反对,“那就带上水壶,走吧。”
陈卓把大旅行背包拎起来,“这个得带走,”然后就冲那些孩子们喊道:“把你们带来的东西都给我,我帮你们送给马校长。”
孩子都很单纯,关键陈卓也不像坏人,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什么,就听话地把东西搬过来,眼看着陈卓把他们带的东西塞进了两个大包里。马旺水这会儿把馒头蒸上,也凑过来,“我还打算让你帮忙呢,你们自己想去,那就更好了,这样也就不用耽误孩子们上课了,谢谢你了。”
“不客气,主要是我想见见这位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