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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提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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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还有谁来过!”

云锡之连打带骂,那下人始终再说不出什么人来。古童冷冷劝道:“算了,算了,别看他得了涪王府,未必是好事,我瞧这是一场祸患呢。”

云锡之怒道:“祸患?一副破画,换了全京城垂涎的涪王府,你说祸患!安慰人也不是这么安慰的!”

古童冷道:“你莫急,运气再好,也得他姓陆的能拿下。”

“这消息一旦传遍临安府,满城那个权贵不发火?”

“合着我都得不到手的东西,叫你个名不经传的穷酸弄到手了。”

云锡之不住喘气,此刻云老太也渐渐在大夫的帮助下,缓过劲儿来,挣扎的小声说:“古……有理……”古童恭敬道:“还是老夫人沉得住气。”

云锡之翻了个白眼,沉得住气,能晕倒?“就算你说的对,”云锡之道:“那些权贵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涪王府是钱庄东家送的,这些人能怎么样?”

“怎么样?呵呵,他自己撑不起来,那东家就算是他亲爹,都不顶用。”

云锡之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眼红,定然会针对他?”

“不错,咱们只需要看好戏就行了。”

“陆正以为他能怎么样?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哐当,等着见他如何窜上去,就如何摔下来。”

……涪王府有了新主人,连几十年都不曾换过的“涪王府”三个大字,也变成两个字“陆府”。这事儿有人在朝堂上启奏给皇帝了。谁知道皇帝只轻轻“嗯”了一声。令大家更加惊异,更加迷茫了。谁也捉摸不透,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陆正是何许人也?……陆府。陆正安顿好新居,就命人去戚家村,将母亲接来同住。接人去的恒顺一大早出门,时至晌午还没有回来。陆正中途派恒利去催过一次,正要吃午饭,恒利急匆匆赶回。“老爷,不好了。”

“老夫人让衙门给抓去了,连带着恒顺一并都抓到衙门去了!”

陆正站起身来,“把我娘抓衙门?为什么?”

“说是……说是……”恒利不敢说。“说什么?”

“说是偷东西,让人家当场抓住。”

“不可能!我娘绝不可能偷东西。”

云襄拉住陆正的袖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抓到那个衙门去了?”

“回老爷夫人,是戚四家婆娘告官,抓到提刑司魏大人手里审理,戚四婆娘咬死,亲眼见她偷了三钱重的珍珠。”

陆正和云襄均是大吃一惊。“放屁,三钱重的珍珠?满京城谁家有三钱珍珠!戚四婆娘?我们院里那个下人?”

“回老爷的话,正是他。”

原来这戚四是云家的下人,先前在三房院子里伺候过得。“备马,去提刑司。”

“相公,我跟你一起去,这魏大人我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不用。”

陆正走出几步,又顿住,回头道:“云锡之是不是认识魏大人?”

云襄脸色瞬白,点了点头。他心中怒极,两步行出大门,一路朝提刑司奔去。刚到门口,就看见戚氏和恒顺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身穿粗布衣裳,农家女子打扮。当堂坐着一名留着黑长胡须的男子,正是提刑官魏驰。那魏驰冷笑道:“别人亲眼看见你偷珍珠,你还不承认?”

“好啊,刁妇,我看看你不想活了,给我打!”

两边衙役抓着水火棍往起一落,夹在戚氏的背上。那恒顺扑上去护主,叫衙役抡起棍子抽在脸上,登时牙齿脱落,鲜血横飞。陆正挺身进门,魏驰喊道:“谁敢擅闯提刑司!”

陆正抬脚揣在那打人的衙役手腕上。衙役没想到这文文弱弱的书生,力气极大!竟敢当堂行凶!“哎呦”一声,水火棍落地。陆正铁青着脸,抓在手中,对着那打人衙役的脑门就是两棒子。立时将他打的不知死活。众衙役瞧他这般雷厉风行,竟在天子脚下,大摇大摆闯提刑司?无不骇然,一时之间,竟然都忘了动作。陆正朝着另一个衙役脸上怼去。那衙役惨叫,鼻梁立时被打断,手中棍子脱落。夹住戚氏的两根水火棍,一只落在地上,一只拿在陆正的手里。他将棍子往地上一扔,伸手扶起戚氏,泫然欲泣道:“娘,我来晚了。”

那戚氏又惊又喜,又是慌乱。惊喜他的出现,慌乱他伤了人,这事儿实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娘,你先起来。”

“恒利!去看看恒顺。”

那恒利忙去看恒顺,回头道:“老爷,他被打晕了。”

“叫外面人进来抬他,先带回去看大夫。”

“娘,你也跟他们一起回去。”

戚氏不及说话,那魏驰拍案而起!“大胆匪类!你两个旁若无人,还说起话来!”

“好啊,”魏驰眯眼道:“原来你就是陆正,我正愁没主意抓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天子脚下,敢打官差!左右来人,给我拿下!”

陆正护住母亲,厉声喝道:“天子脚下,你罔顾王法!”

“官家刚下令,要惩贪重罚!郭乙、陈彦皆斩于闹市,曝尸荒野不出三日!你好大胆子,还敢知法犯法?”

他虽是书生,但发怒时,自有一股常人难及的气势和威势。更何况官家最近正为官商勾结之事发怒,斩了许多官员,包括郭乙、陈彦二人。此时正人人自危,要不是云锡之一口咬定,这人不过是穷书生耳耳,魏驰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弄得太过分。只是事已至此,当着众人面,骑虎难下,只得黑脸冷道:“本官一向两袖清风,经得起查,你诬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来人呐!给我将这对母子拿下!”

“我看谁敢!”

陆正朝旁边早已吓得面无血色的农妇瞪去。“你就是戚四的婆娘,我认得你,三钱的珍珠?把你卖了都不值三钱珍珠!”

“这种蠢话,也有人信?”

魏驰明知被骂,却面红耳赤说不出声。那戚四婆娘何时见过这场面?陆正喝唬她几句,她就招了。“都是二少爷,二少爷让我诬告戚夫人的,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

陆正冷笑:“云锡之诬告我娘,犯了宝木历律。”

那魏驰脸色铁青。“贱民诬告他人,杖则五十!”

说罢,两边将农妇硬拖下去。那农妇自知杖则五十,不死也残,哭天喊地。陆正冷道:“云锡之诬告我娘,犯了宝木历律。”

魏驰这会儿缓过劲来,头脑渐渐清晰,冷笑道:“你娘不过是寻常农妇,戚四婆娘给她抵命,已是本官清廉,你还妄想让云家二少来抵罪?你配吗?你娘配吗?”

当即拍案而起。“陆正!殴打衙役,擅闯公堂,污蔑朝廷命官,抓下去打八十板子,关进牢房,听候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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