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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互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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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辽东巡抚李开河为他举行的欢迎午宴之后,贾珙一行人这才有些醉意地回到了,宁国府位于辽阳城北三元里街的一处住宅暂时落脚。  想到李开河无意中轻易地帮助自己,取得了辽阳城的军事指挥权,贾珙心头不禁觉得一阵好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贾珙正想着怎么夺取辽阳的军权,没想到这李开河直接将军权,拱手就交给了他。  带着嘴角的笑意,贾珙沉沉地睡了过去,为晚上的夜袭,他得现在就养好精神。  冬日白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太阳就早早地藏进了地平线之下。  没有了阳光的照耀,辽东大地迅速地又重新回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  沉寂了许久的辽阳城贾府,自从贾珙的到来之后,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酉时,贾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在林之孝的协调下,不停地忙碌着,就是为了贾珙宴请辽阳城军将做着准备工作。  临进酉时,贾府们外就聚集了许多的车马,好不热闹。  看着府外的人脑情景,林之孝还没顾得上感慨什么,就急匆匆地来到后院,敲响了贾珙的房门。  有节奏的“砰砰”声,彻底扰乱了贾珙的清梦,在暖和若火的炕上,扭动了好一会儿,贾珙这才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不情不愿地起身。  看了眼屋外的来人,却是荣国公贾代善派来辽东,帮助自己接手荣国府辽东产业的林之孝,贾珙伸出左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一边言语不清地说道:  “林之孝,这都快到酉时了,让你准备好的席宴,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今日,可是本将初次和辽东军将的非正式见面,可别有什么差错!  林之孝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是他刚才看到门外来了太多的车马,有些太过于着急了,一路小跑着来到后院,中间不成有半点歇息,在这冰冷的天气里,竟然热得满头大汗。  待贾珙的话音落下之后,林之孝也顾不上擦汗了,马上就回答道:  “回老爷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

“门外,刚刚来了许多车马,想来就是您要请的。您看········”  林之孝故意拖长了尾音,满是期待地等着贾珙的答复。  贾珙头也没回,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起来,一边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去将府门打开来迎客就是了,难道本将还去门外亲迎他们不成?!”

闻听贾珙此言,林之孝嘴角微张,有些愣住了,哪有客人上门主人不去迎客,而是一个奴才去迎客的呢?这又不是下级拜见上级?  虽然,林之孝心里有些不解,却也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没有辩解什么,马上躬身告退,去执行贾珙的命令去了。  梳洗一番后,贾珙这才在亲兵的护卫下,缓缓地来到了大堂,此时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相互交谈起来,见贾珙的到来,他们纷纷停了下来,来到贾珙的身边,恭敬地打招呼。  贾珙向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就一路不停地来到自己的主位前坐了下来,扫了眼堂下的众人,他们中或有皱着眉头不满的,或有满脸戏谑看戏的,或是低头沉默不语的,或是望着贾珙若有所思的,不一而足。  贾珙嘴角下撇,心里冷笑一声,待会儿有你们好看的。  只见,贾珙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徐徐地高声说道:  “诸位同僚,都请落座吧!”

“今日,我等不论官职大小,只叙情谊,不谈其他。”

随着贾珙的话音落下,众人这才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只有三人站在堂中没有什么动静。  贾珙也没有理会,转过身来吩咐林之孝上酒席。  林之孝对着贾珙躬身一礼后,拍了拍手,就有一队丫鬟手提着朱漆食盒,款款地行了进来,在各人的案桌前打开食盒,将里面准备好的美酒、佳肴一一取了出来,而后这才整齐地退了出去。  贾珙拿起酒杯给自己满上,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这三人一眼,有些诧异地说道:  “咦,这三位大人怎么就不落座啊?”

“可是我贾某招待不周了?”

原来,这三人就是辽阳左卫指挥使周正茂,辽阳中卫指挥使黄正孝,辽阳右卫指挥使刘鹏飞,本来他们三人就对李开河私自将辽阳城的指挥权,交给这个外来的同为指挥使的贾珙不满。  而今,这贾珙约了辽阳城的武将聚会认识,可是贾珙仍是毫不以礼相待,反而是一番上级接见下级的模样。  这让他们本就窝火的心,再也忍不住,彻底地爆发了。  贾珙话音才落下,本就性格火爆的刘鹏飞,就迫不及待地接过贾珙的话茬说道:  “贾大人如今接过辽阳城的防守重任,可不过和我刘某人一样,是一个卫指挥使而已。”

“怎么好像贾大人你自己不这么觉得呢?”

“用上级接待下级的礼仪,接待我等兄弟三人,贾大人反而自觉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刘鹏飞话音落下,仍是不忘挑衅地瞥了眼贾珙,而后有些不悦地扫了眼辽阳城其他落座的武官。  贾珙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抿了口酒水,看了眼这挑事的三人,又看了眼两侧已经落座有些坐立难安的辽阳城武官,这才将酒杯放下。  看来这刘鹏飞这三人是对,今日中午辽东巡抚李开河的安排不满。  也对,毕竟贾珙就是个外来户,是被李开河推出了和刘鹏飞三人打擂台的。  若是刘鹏飞三人会对贾珙有好感,那就奇怪了。  虽然,他们三人的主子刘常威都指挥使,是出自宁国府的旧部,可和他们又没关系,他们只需要保证在刘常威回辽阳前,辽阳的军事权利不被别人篡夺了,就是贾珙也不行。  今日午宴之后,接到了贾珙的邀请,刘鹏飞三人商议了一番后,就决定给贾珙一个难堪,好让贾珙知难而退,不要掺和辽阳城的权利争夺中来。  刘鹏飞三人的小心思,贾珙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想知道,贾珙本就没打算放过,这大堂中的所有人。  袭取辽阳城,一直就是贾珙的目标。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贾珙先是派人多次地给辽东巡抚李开河假的军情奏报,然后派满贵驱赶归附的鞑靼人,瓦剌人围困辽阳城,而后,派遣孙振武带领斥候营化妆城瓦剌人的样子,潜伏在辽阳城的各个角落。  天彻底地黑了下来,城中就会冉冉地升起孔明灯,到时候就是他们趁夜夺取辽阳城的时候。  古代很多兵丁都有夜盲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如同瞎子般,什么也看不见,贾珙也是在一边训练亲兵,一边来辽东的路上得知这一消息的。  是故,贾珙的士兵通过吃动物的内脏,获取了足够的维生素B,早就解决了夜盲症的问题。  基于这一特点,贾珙每次重大军事行动,均是靠夜袭,来取得胜利。  一招鲜,还是很管用的。  毕竟,古人可不知道怎么解决夜盲症,自有贾珙这种现代人才得知一二。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取得胜利就行了。  就算是同样的方法,贾珙也不介意用,反正,他这个方法,古人不清楚内里的原因,就是获胜的好方法。  贾珙颇为玩味地瞥了眼刘鹏飞,大声喝道:  “刘鹏飞,本将是巡抚大人,亲自指定的辽阳城军事主官。”

“在刘常威都指挥使没有回辽东之前,这辽阳城的安全,由本将负责。”

“你们三人虽然是辽阳左卫,辽阳中卫,辽阳右卫的指挥使,可依然归本将指挥。”

说到这里,贾珙小脸一沉,狠厉地扫了眼堂下的众人,语气冰冷地低声说道:  “若是尔等敢抗命的话,本将的玄铁陌刀,可是不会认人的!”

闻听此言,刘鹏飞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上前一步指着主位上的贾珙,满脸不屑地说道:  “笑话,就凭你?”

“一乳臭未干的小子?”

“要不是看着宁、荣府的面子,今日,我刘鹏飞才不会来此地!”

“还想我一堂堂的伟丈夫,听命你这黄口孺子?”

“哈哈········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贾珙,别人畏惧他李开河,我刘鹏飞不惧也!”

刘鹏飞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地扫了眼两侧的辽阳武官,有些不屑地继续高声说道:  “我等皆是刘常威都指挥使大人一手提拔之人。”

“现在瓦剌人、鞑靼人、通古斯人三族联军,就快要兵围辽阳城了,何惧李开河他一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此言一处,本就有些坐立难安的辽阳城武官,皆是一惊,他们这听说这个消息。  刘鹏飞三人也是在今日欢迎贾珙一行援军的午宴上,从辽东巡抚李开河口中得知的,当时他们也吃惊不小。  不过,他们三人中的智谋之人——辽阳中卫指挥使黄正孝觉得,这是一个从辽东巡抚李开河手中夺权的好机会,毕竟,文官也是守土有责的,  若是辽阳城丢失了,李开河的政治前途就没了。  到时候,就不怕李开河不来求他们三人守城。  当然了,贾珙就一黄口孺子,虽然,他说获得了镇远堡大胜,也不过是他自己吹出来的,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  就算贾珙被李开河推上来,负责守卫辽阳城,可今日若是能把贾珙吓退,他们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接过辽阳城的指挥权?  这时,暗中观察已久的辽阳中卫指挥使——黄正孝笑着附和刘鹏飞说道:  “刘指挥使刚才说的话不错!”

“巡抚大人得了前方的密报,鞑靼人、瓦剌人、通古斯人又联合起来了,他们前些日子就攻破了开原卫。”

“贾指挥使,丢盔弃甲,一路南逃,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没想到,贾指挥使才来辽阳城,巡抚大人就将守卫辽阳城的重任,交托给了他!”

黄正孝满脸愁容,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脸色,故作忧虑地低声说道:  “若是鞑靼人、瓦剌人、通古斯人的联军真围了辽阳城,到时候贾指挥使又丢下辽阳,独自跑了,有那京城的四王八公开国勋贵在,大汉朝廷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我等这些土生土长的辽阳武官,我等的家人,辽阳城的无辜百姓怎么办?”

一石激起千层浪,诸位辽东武官在也坐不住了,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这时,刘常威的连襟——周正茂有些不屑地瞥了眼,坐在主位上独自喝酒吃菜的贾珙,越众而出,朗声说道:  “诸位,且听周某一言!”

众人纷纷朝辽阳左卫指挥使周正某望了过来,见此,周正茂面有得色地继续高声说道:  “诸位同僚,我等皆是刘常威大人一手提拔重用之人,在辽阳城的危难时刻,我等该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万不可听了贾指挥使的乱命才是。”

“若是因此辽阳城有失,我等有何面目,见辽阳城的父老乡亲?”

“将来,如何向刘常威大人交代?”

众人闻听,觉得周正茂此言很有道理,毕竟,他们大都是辽东人,对辽阳很有感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开辽阳的。  这时,就已经有坐不住的人,匆匆地来到大堂的中央,向贾珙提出建议,希望他主动去辽东巡抚衙门,向李开河请辞了负责守卫辽阳城的重任。  周正茂以一副胜利者姿态,颇有些挑衅地瞥了眼,做在主位上的贾珙。  只是有些奇怪,大堂里的众人,不知怎么地,接二连三地昏了过去。  旁边的人唤着那些人的名字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有的是在摇醒那些昏迷的人的时候,也跟着昏了过去。  顿时,周正茂等人有些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没一会儿功夫,大堂里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周正茂、黄正孝、刘鹏飞等人。  看着那主位上没有丝毫异色的贾珙,他们三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贾珙搞的鬼。  正当刘鹏飞恶狠狠地提刀上前,准备拿下贾珙的时候,从贾珙左右两侧突然闯入了大批亲兵,将刘鹏飞三人团团围住,让他不得寸进,逼着他们三人缓缓靠在一起。  这时,贾珙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头来,有些玩味地瞥了眼刘鹏飞等人,邪魅一笑,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贾珙真没想到,这周正茂三人会利用今日的晚宴,来算计他。  不过也无所谓了,贾珙从来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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