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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楼欢歌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夕阳下,辽东残阳似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夕阳下,辽东残阳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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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古、阿依巴扎、马国柱、鲍承先等人眼眸中,  一闪而逝的异色,  端坐在主位上的贾珙,  自然有留意到,  贾珙虽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  但对他们心中所想,  倒是猜中了个七七八八。  无间道,别以为你们会玩,我贾珙演起戏来,自己都害怕。  扫了眼堂下之人后,贾珙面色变淡,喝令道:  “将费扬古、阿依巴扎打入辽东都司大狱,日后再审。”

说着,贾珙的亲卫,当堂将费扬古、阿依巴扎二人按倒在地,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可费扬古、阿依巴扎二人,仍想挣扎一番,希求奇迹出现,令贾珙能够回心转意。  只见,费扬古、阿依巴扎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泪眼婆娑地哀嚎道:  “贾大人,某乃是通古斯使节,不远千里、不畏艰险来到辽阳城,就是为了谋求两族和平共处,大人难道非要两族兵戎相见,死伤无数不可么?”

“中原人,你如此残酷不仁、不讲武德,长生天会降下天雷,狠狠地惩罚你的!”

他二人最后挣扎的声音,在辽东都司衙门官厅渐渐淡去,贾珙面罩寒霜,微微抿了口茶水,抬眸冷哼一声,道:  “他们有长生天护佑,难道我华夏没有玉皇大帝?”

“本王就不信了,他们长生天的手,还能伸到辽东来不成!”

贾珙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痴痴地笑了起来,眉眼中对蛮夷的轻蔑一览无余。  随着辽东大军接连大胜,辽东文武的精气神、势不可挡的气势,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再也不复先前谈蛮夷色变。  见贾珙如此行事,马国柱、鲍承先等人,心底顿时就乐开了花,心道:  “土丘八就是土丘八,总是只知道使用蛮力!”

“这下,你狠狠地得罪了鞑靼人、科尔沁人、通古斯人。”

“喔,你还肆意发兵,侵略了南面的高丽人,小小的辽东竟在你的摧残下,不管不顾四面树敌,简直自找死路,等大汉朝廷腾出手来,必然让你们这些叛逆,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郡王爵位,就能让你入套,连朝廷的权宜之计,没有我等读书人的提醒,你都看不出来,你不死,谁死?”

待到费扬古、阿依巴扎二人,被无情地拖了下去后,贾珙面无表情地端起,身前案桌上的白瓷茶盏,微微抿了口茶水,放在茶盅,扫了眼堂下在坐的辽东官员,心底冷笑一声,自觉演戏演到底,信口胡诌道:  “日前,本王原打算率军攻打宣府镇,挥师南下,帮助大汉朝廷拨乱反正,击退围困京畿的瓦剌大军,可现在,太上皇已经重新收回了权利,我等皆是大汉忠良之臣,自然当谨遵大汉律令,静待大汉朝廷旨意,不可轻举妄动。”

“不过,我辽东最好还是主动派出派使节,前往京城同朝廷沟通,省得彼此误会,错失歼灭正在大汉心腹之地肆虐的瓦剌人的良机。”

贾珙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马国柱,而后,他又看了看坐在下手的贾琏,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  “就由贾琏领衔,带着阿布科博的干尸,前往北京城,向太上皇和朝廷,表明我辽东九百万军民的心迹!”

“再则,张如圭、贾雨村二人,乃是大汉朝廷海捕的钦犯,且贪污辽东将士的辽响,致使辽东军民怨声载道,将此二贼,槛送北京,交由朝廷发落!”

“王爷,不可啊!”

“臣下,张如圭自从投奔王爷麾下,就对您忠心耿耿,不曾有半点异心。王爷,您不可中了大汉朝廷的离间之计啊,王爷!”

“是啊,张如圭此言有理,大汉京畿被十余万瓦剌铁骑围困,天下人皆知大汉王朝有灭国之危,若不是如此,大汉朝廷岂会如国初一般,册封您为异姓王,世守辽东,总理关外一切事宜?”

“大汉朝廷就想是让您,同辽东周边的异族不和,无力统帅大军南下争夺汉鹿。”

“王爷,您可千万别被大汉朝廷一个小小的郡王之位所诱惑,而痛失南下良机!”

“而今,国初的四大异姓王,只剩北静郡王一家,还是因其母乃是先皇后之胞妹,先北静郡王年纪轻轻,就战死在大汉北境,大汉朝廷才额外开恩,准北静郡王爵再袭一代。大汉其他的三个异姓王,全都已经降爵成为了,不入流的伯爵了。”

“王爷,三思啊!”

“而今,我辽东兵强马壮,一个小小的郡王爵,岂能·····”  “放肆!王爷乃是宁国府出身,大汉王朝忠良之后,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岂是你贾雨村,一个贪污逆臣,所能蛊惑的?”

“王爷,臣下请斩贾雨村、张如圭等人首级,向朝廷表明心迹!”

还没等贾雨村话音落下,跪在堂中的马国柱直起身子来,义愤填膺地向贾珙谏言道。  是啊,一个小小的郡王,当然不能让本王满足,本王要的是整个天下,用你贾雨村、张如圭作幌子,好将藏在辽东的两面人给引出来,要不然,本王领军在外征伐异族岂能安心?  瞥了眼堂下自以为是、不知死活的马国柱,贾珙心底冷哼一声,早晚会收拾你个狗东西,看向下手的贾琏,道:  “贾琏,宁、荣两府的危机,现在已经解除了,不久后,太上皇就会加恩于荣国府,你也该带着家眷,回去北京城享清福了,不必留在辽阳城,整日里担惊受怕的。”

“张如圭、贾雨村等朝廷钦犯,以及阿布科博的干尸,就由你领着马国柱、鲍承先,送回北京城,向朝廷表明我辽东的心意。”

贾琏听了贾珙之言,心里还有些疑虑,并没有立刻回话,可,马国柱心忧贾珙,将他送到千里之外的北京城,从此他就远离辽东权利中心,没法给大汉朝廷传递可靠情报了,他也就没法为大汉拿下辽东立大功,将来,他可凭什么立足大汉朝堂,怎么做大官、封贵爵?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口插话道:  “王爷,卑职愿意留在辽东,继续在王爷身边效力!”

“请王爷给卑职这个机会……”  还想留在辽东效力?本王会有那么傻,留你个反骨仔在身边么?等你离去之后,那些敢给你和鲍承先送行之人,全部都是本王处置的叛逆,如此快就能分清敌我的机会,本王怎可为了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就轻言放弃?你马国柱也配?  只见,贾珙眸子里冰寒一片,顿时,令整个官厅都好似冷了三分,言语间尽是冷酷,道:  “违抗王命者,杀无赦!”

言毕,守卫在都司衙门官厅里的贾珙亲卫,立时刀兵出鞘,冷峻的眸子里寒光闪动,死死地盯着官厅之人,顿时,他们皆是噤若寒蝉,脖子都缩进了衣襟里,害怕牵连到自己头上。  贾珙板着小脸,刚毅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有的只是威严,圣神不可侵犯,冷哼道:  “贾琏,你即刻带人上路吧。”

“辽东都司衙门府外,魏忠贤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护卫,此行北京路途虽远,可并没有半分危险,早点回北京城去,也好早日家人团聚!”

贾琏虽于孔孟之道并不擅长,但是为人机灵,办事灵活,贾珙言语中乃是何意,他自是领会到了,清俊的面容一敛,昂首阔步出列,躬身道:  “是,王爷!”

“贾琏这就立刻起行,还请王爷放心,贾琏回到北京城,必向太上皇,向大汉朝廷表明,九百余万辽东军民的心迹,求得朝廷继续为辽东拨付辽响,以助辽东将士,保卫辽土,剿灭周边异族,还辽东黎民百姓一片安宁祥和!”

说着,贾琏躬身一揖到底,转身就带着心有不甘的马国柱、鲍承先,离开了辽东都司衙门官厅,汇合早就收拾停当的王熙凤,在一百来个孔武有力的辽东士卒的护卫下,押着张如圭、贾雨村、阿布科博,向着千里之外的京师而去。  辽东都司衙门官厅的会议刚刚结束,贾珙被大汉朝廷敕封为辽东郡王、以及贾珙同鞑靼人、科尔沁人、通古斯人交恶,重新投靠大汉朝廷的消息,瞬间在辽阳城里传播开来。  一时间,支持贾珙造反之人,心如死灰;恨透贾珙在辽东倒行逆施的圣人门徒,顿时欣喜若狂,立刻呼朋引伴、成群结队地,前往辽阳西城门外的长亭,送别马国柱、鲍承先等人。  辽阳城西门,长亭。  望了眼远处同王熙凤在马车中卿卿我我的贾琏,前来给鲍承先、马国柱送行的一个中年士子,小声说道:  “马兄,此去神京,可得我替辽东士子,向大汉朝廷诉苦啊!”

“贾珙此獠,虽是朝廷勋贵出身,然,他在辽东倒行逆施,不慕圣人之学,大兴商事,使辽人人人趋利忘义,民心不古!”

“我等儒生千百来年、不辞劳苦的教化之功,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辽东九百万生民重入蛮荒。”

“眼见辽东如此,我等辽东士民心急如焚。”

马国柱望了眼远方湛蓝的天空,长叹了口气,低声安抚他道:  “好在太上皇圣明,略施小计,就让贾珙这个庶子上钩。”

“小弟同鲍兄此去京师,定当向朝廷禀明辽东实情,让朝廷尽快出兵辽东,务必让辽东重归圣人治下!”

闻听马国柱此言,众人皆是拱手致意,不在就此事讨论,点到为止就行了。  瞥了眼远处自顾自亲亲我我的贾琏,儒生们轻蔑一笑,轻摇手中的折扇,在寒风中畅谈京师、辽东两地的见闻和风月之事,开怀不已,谈性颇浓。  贾琏望了眼囚车中,垂头丧气的张如圭、贾雨村二人,就听王熙凤瘪着小嘴,在身边抱怨道:  “也不知道珙兄弟是怎么想的,让你领着这些人去神京,现在北京城被瓦剌铁骑围困,咱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进京城啊!”

贾琏转过头来,在王熙凤娇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调笑道:  “你不是一直抱怨辽阳天冷,又没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么?”

“怎地,现在要回北京城了,你倒舍不得离开辽阳城了!”

王熙凤黛眉一阵,有些气恼贾琏同自己聊天还动手动脚,伸出玉手,掐了把贾琏腰间的嫩肉,冷哼道:  “什么叫我舍不得?”

“我看,是你琏二爷舍不得,才对!”

“也是,你在辽东有珙兄弟罩着,谁人都对你礼让三分,可若是回了北京城,那里权贵遍地,上头还有你老子压着,让你不得伸展,你能舍得辽东的清闲富贵才怪!”

贾琏心里还在默默地想着,出发前魏忠贤给他的嘱咐,一时间,他也把握住贾珙的心思,贾珙在辽东拥兵近二十万,又擅开边衅、私自攻伐高丽,如今,太上皇扔给他一个郡王爵位,他就令陈兵山海关的刘宗敏退兵,他到底是想反,还是忠于大汉朝廷?  见贾琏久久不回话,王熙凤柳眉倒竖,猛地掐了把贾琏手背上皮肉,顿时,痛得贾琏“啊啊”大叫,瞪了眼娇俏可人、明艳动人的王熙凤,小声喝道:  “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你也不害臊!”

王熙凤抿着殷桃小嘴,凤眸瞥了眼远处鬼鬼祟祟的鲍承先、马国柱等人,娇哼一声道:  “害什么臊,老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几个穷酸腐儒,就把你琏二爷吓成这样?”

“没得叫老娘恶心!”

贾琏唬得连忙捂着王熙凤的小嘴,低声道:  “我的二奶奶,你可小声点,让他们听见了,可怎生是好?耽误了珙兄弟的大事,你我可吃罪不起!”

珙兄弟?这与贾珙何干?闻言,王熙凤也不再大声嚷嚷了,她虽天不怕、地不怕,可并不是个莽撞之人,再说,她在辽东生活了这么多天,对贾珙的为人,也是有所了解,就是用阴险毒辣、六亲不认来形容都不为过。  王熙凤虽心头好奇,却也忍住了不再打听,话锋一转道:  “二爷,你说太上皇真的会加恩咱们荣国府么?”

对于未来,贾琏心里也没底,不过他选择相信贾珙,道:  “我也不清楚,珙兄弟都这么说了,想必是大差不差吧!”

王熙凤叹了口气,哼道:  “但愿如此吧!”

这时,马国柱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走了过来,向贾琏拱手道:  “劳贾大人费心了,咱们这就起行吧?”

贾琏撩起车帘,望了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护卫首领,见他点了点头,贾琏这才高声喝道:  “起行!”

说着,车队缓缓移动,迎着橘红色的夕阳,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而站在长亭外的辽东士子,任凭单薄的身子被寒风吹拂,却久久不愿离去。  待到马国柱、鲍承先等人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不见,他们中一个感情丰富的儒生道:  “此情此景,我等何不吟诗一首以作留恋,如何?”

他话音才落下,不知什么时候,到摸他们附近的魏忠贤,冷笑道:  “还想吟诗呢?”

“下去同阎王吟去吧!”

说着,魏忠贤阴狠地瞪着面前的腐儒,一摆手,西厂的力士就抽出绣春刀,将他们杀了个干净,夕阳下,血流成河,残阳似血。  从此,辽东的孔孟文脉彻底断绝,辽东进入了一个以贾珙的意志为导向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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