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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贾政:珙哥儿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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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三十年十月二十二日,大汉北京城、宁荣街、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正拉着刚刚回到府上的贾琏叙话,  才说道辽东有多少兵马,都是从哪里来的,  就见赖大带着东府的赖升,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跪地哭道:  “老太太,大事不好了。”

“我们老爷不知怎地,听信了哪个小崽子的鬼话,才刚点齐府上的健仆和亲兵,在城里胡作非为,四处放火、打、砸、抢,内城和外城都乱成一锅粥了。”

贾母听了气得倒仰,将手里的凤头拐杖跺得邦邦响,老泪纵横,哽咽道: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个的都想造反!”

“老的是这样,小的是这样,大的也是这样!祖宗创业维艰,百死打下的家业,就要毁在东府这些不孝子孙的手上了。”

说着,贾母竟不顾形象趴在软塌上,当着儿孙的面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贾赦、贾琏、贾政急的脸上一阵青紫,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在边上跺脚干着急,唉声叹气。  赖升偷偷看了眼兀自痛哭的贾母,脸上犹豫一阵后,低声道:  “街面上的人都闹翻了,小的隐约听到,北静郡王水溶也反了,会同我们老爷正往西城门冲呢!”

“嘴里胡乱地喊着什么无生老母、白莲圣王,什么吾身安处是故乡,乱哄哄地说是要接应,城外的瓦剌骑兵进城呢!”

荣国府素来与北静郡王府交好,若是水溶也反了,太上皇和乾治皇帝该怎么看待贾家?那自己的官位,大姐儿的妃位,都能还保得住么?  想到这里,贾政再也没法冷静,牙呲欲裂,他三更灯火五更鸡、头悬梁、锥刺股,勤读圣贤书,为的不就是功名利禄,讨贾母和贾代善欢心么?  花了那么大的价钱,几乎将荣国府的公中掏空了,换来大姐儿的妃位,岂可被这些不学无术、只知喝酒玩女人的蠢猪弄丢了?  贾政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赖升,喝道:  “你胡说!”

“我金陵贾家世代忠良,家教严苛,敬大哥更是国朝两榜进士出身,教出来的儿子,定是忠君爱国的,一定是有小人见咱们家,得了太上皇和当今圣上的青眼富贵,犯了红眼病,恶意中伤府上!”

“你这恶奴,领着府里的薪水,岂可不分青红皂白,跟着外边的小人一起,中伤我金陵贾氏?”

“看来,我往日是对你们这些家奴太过纵容了,以至于尔等分不清上下尊卑,将府里的主子毫不放在眼中,肆意捏造谣言,编排主子的不是,尔等简直罪该万死!”

说着,贾政飞起一脚,将赖升踹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状若疯狂,完全没了往日谦恭的斯文模样。  眼看到手的富贵就要飞了,贾政奈何不了贾珍、贾敬、贾珙,就把恶气都发泄在了他们家的世仆——赖升的身上,明明真像已经摆在眼前了,贾政还是不得不为宁国府的人找补,把屎盆子全扣在别人的头上。  倒不是说贾政良心发现,要善待自己家人,实在是他怕被牵连。造反啊,就算分了宗别过,也是一样会被太上皇和乾治皇帝清算,金陵贾氏哪里敢抗下这口黑锅?  贾赦只是冷眼看着,他竟不知平日里装得斯斯文文的贾政,还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自从赖家三妹被贾珙整死后,赖大就只剩这么一个亲兄弟了,他虽时常打压赖升,但到底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可贾政是贾母的心尖尖,赖大哪里敢上前去劝,只得吩咐了小丫鬟,去家里通知赖嬷嬷来救。  贾政发泄一阵过后,力气渐渐的小了不少,停住了手脚,双手插着老腰,气喘如牛,来到他的座位边,端起红木小几子上的白瓷茶盅就猛灌,一时喝得急了些,呛了嗓子,咳得面红耳赤,直不起腰来。  本来趴在软榻上悲声痛哭的贾母,侧眸看了眼贾政难受的样子,连忙止住了哭泣,抢步赶了过来,搀扶着贾政的胳膊,轻拍他的后背,帮贾政顺气,转首瞪了眼若无其事坐在高背椅子上的贾赦,喝骂道:  “老大,你就在边上看着政儿难受,也不知道劝劝?”

“你除了喝酒、玩小老婆,你还能干什么?家里败落到这副田地了,你身为荣国府的承爵之人,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往日里,你躲懒也就罢了,老婆子大肚不计较这些。可家里到了危急存亡的生死关头,你怎地还是乱泥扶不上墙?”

“赦儿,你真是太让为娘失望了!”

贾赦没想到,贾政喝茶噎着了,自己也能被贾母拉出来贬损得一无是处,见过偏心的母亲,倒是没见过贾母这么偏心的母亲,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个这么不慈的母亲?  贾赦一生愚孝,被贾母和贾政拿捏的死死的,不仅荣国府的正房丢了,连自己的名帖也保不住,以至于贾母和贾政夫妇做的破事,最后全部都赖在了贾赦的头上,  如此,既让人可怜,但更让人可悲!  贾琏冷眼看着这一切,有心想帮贾赦,但,贾母并不是个讲道理的妇人,遇事只会甩锅给别人,横竖自己没错。  此刻,贾琏真想离了荣国府,去外面立一番事业,到时候自有一番道理,何必活的战战兢兢地,像个猪狗一样,犯错或是没犯错,都被贾母拉出来折辱?  贾赦拿贾母没办法,却能拿捏一颗心都扑在二房的贾琏,道:“你个猪油蒙了心的孽畜,都是你惹出的祸事,你怎么不死在辽东,回来干什么?就是为了看老子的笑话么?”

说着,贾赦随手拿起身旁红木小几子上的青瓷茶盏,一下就砸在了毫没防备的贾琏额头上,顿时起了老大的一个血泡,汨汨地往外流着鲜血,痛得贾琏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在地上胡乱打滚。  贾母冷冷地瞥了眼贾赦,一边扶着贾政气喘吁吁的身子,喝道:  “你要教训儿子,老婆子原是管不着的,可你当着老婆子的面,打死了他,可怎么得了,外人还不知道怎么嚼舌根呢!”

“知道的,自然说琏哥儿摊上了一个不慈的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婆子拿孙子出气呢!”

贾母强词夺理的话,贾赦已是见怪不怪了,瞪着地上打滚的贾琏喝道:“猪油蒙了心的孽畜,还不快滚,愣着干什么?难道还等着老太太给你吃饭不成?”

贾琏强忍着额头上的巨疼,一手捂着额头的血泡,踉踉跄跄地去自己院子,找王熙凤去了。  望着贾琏落寞离去的身影,贾赦心底闪过一丝心疼,瞥了眼上演母慈子孝的贾母和贾政,道:  “母亲既没什么事吩咐,儿子就先回东院了。”

说着,贾赦朝着贾母一拱手,就打算起身离去,才走到前厅门口,就听到贾母在身后喝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去喝酒、玩小老婆?”

“老身怎么生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对于贾母的无端指责,贾赦早已习以为常,转过身来,道:  “母亲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反正,儿子虽是荣国府的承爵之人,却是一天家也没当过。”

“就是太上皇和当今圣上问起来,儿子也是这句话,爱咋咋地!”

听了贾赦的无赖话,贾母顿时气急,喝骂道:“你是怪我没让你当家?”

“这不是你自己让出来的么?老婆子和政儿又没逼过你!”

“现在家里出了事,你王八脖子一缩,诸事不理了?”

“政儿当这个家容易吗?你不说帮助扶持一把,还尽拖后腿?”

“你看看政儿,乾治皇帝特意降下恩典,封了一个正六品的工部主事衔,大姐儿封了妃,眼看着府里就要起来了,你们父子又搅和进了辽东之事,这不是要政儿父女的命么?”

“既担心被我们父子连累,那就分家别过就是了。”

贾赦冷冷地道。  贾母听了,重重地跺这凤头拐杖,喝骂道:“你想都别想!只要老婆子活一天,荣国府就不许分家。”

“老婆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祖宗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家业,被你给败坏完了!”

“我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就算败坏完了,也是我自己的事,关二房何事?”

贾赦听了贾母的混账话,心里暗恨道。  贾赦虽然心里愤懑,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一顶不孝的帽子,早就将他扣的死死的,他总是期冀奇迹出现,贾母会回心转意。  可拿热脸凑人家的冷屁股,贾赦注定是要失望了,捂不暖一颗偏到太平洋的心。  华灯初上时分,北京城外的大炮轰鸣声、喊杀声渐渐地止住了。战战兢兢地在荣庆堂等了一下午,贾母心头仍是不敢放松警惕,深怕突然宫里的天使上门,就让锦衣卫将荣国府给抄了,她连个在御前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一日食水未进,贾母的神情有些恹恹地,昏昏欲睡,在她身边伺候的鸳鸯看了很是心疼,有心想劝贾母早点休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使劲地绞着手里的白色手绢儿,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众人快撑不住的时候,有个身着翠绿色夹袄、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匆匆闯了进来,跪地道:  “老太太,赖大管家派人过来说,镇国公府的牛伯爷上门来了,马上就快到仪门了。”

贾母听了顿时睡意全无,瞪了眼在客座上昏昏欲睡的贾赦,满脸嫌弃地喝道:  “赦儿,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要不是老婆子豁出去面皮,牛继宗岂会上门?”

“你还不快去迎迎,省得别人说咱们家没有礼数!”

贾赦已经无力吐槽贾母了,荣国府牵扯的是谋反大案,岂是几个开国勋贵后人,能替荣国府开脱免了罪责?  谁不知道,太上皇素来强硬,就是前太子陈烨谋反,牵连的人再多,太上皇依旧眼都不眨一下,杀得人头滚滚。  凭着父亲的颜面,镇国公府就会出力,在太上皇面前还转?对此,贾赦心底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可是母命难违,贾赦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没一会儿,贾赦就在荣国府西院的二仪门接到了牛继宗,将他迎进了荣庆堂。  今日牛继宗镇守的西门,被瓦剌人和水溶、以及贾芸率领的北京城帮众,联合攻破了,大量瓦剌骑兵冲了进来,还是在城中六万预备队的帮助下,牛继宗才领军夺回了西城。  刚刚在宫里向太上皇汇报完西城军情,牛继宗就听守在宫门等他的家仆说,荣国府的老夫人有请。打瞌睡遇到枕头,真是绝了,牛继宗本来就要去荣国府一趟,正在纠结用什么理由呢。  客气寒暄几句后,贾母问道:“牛贤侄,现在城外是个什么情况,老身一天到晚战战兢兢地睡不了一个好觉,总是担心瓦剌人突然杀进来了。”

牛继宗瞥了眼软塌上的贾母,心道:“你要是知道,贾珙率大军围困京畿,恐怕更要睡不着了。”

“小侄能有今日的爵位,全赖老国公爷的厚爱和提拔,既然您问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小侄总不能瞒了您去。”

牛继宗叹一口气,有些苦涩地道:“珙哥儿回来了!”

贾母和贾赦听了,心头很是疑惑,贾珙不是在辽东么?他怎么回来了?  独贾政听了,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心道:“看来贾珙是没造反啊!那我的官位,大姐儿的妃位,岂不是都保住了?”

想到这里,贾政一扫面上的阴霾,挂上了儒雅的笑脸,望着对面低头品茶的牛继宗,道:  “贾珙侄儿回来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啊!”

“牛世兄可知贾珙侄儿在哪?好久没见他了,心里还怪想他的,时常担心,他一个小人儿,又没有长辈照看,在辽东可怎么过得好。”

“回来也好,有家里人照应,总比在辽东孤苦无依的好。”

牛继宗放下手里的茶盏,看了眼天真的贾政,哼道:“就在城外,政世兄若是愿意,可在夏塔庄去接珙哥儿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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