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没有想到姑娘这样问我话，下了车，一边跟着走，故意说：“是啊，现在几点了？”

“我知道你是故意和我搭讪。”

姑娘也是一边走，很明显想笑的样子说，“哪有去约会，不看时间的？”

。江明感觉到尴尬，但在夜色之中也没有觉得多不好意思：“你们刚才，不是有几个姑娘的呢？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怎么说着，滑台了？”

姑娘反问道。江明吃了一惊，想不到姑娘说出这样幽默的话：“你好幽默啊。”

“你就是故意搭讪，这都快12点了，哈哈，你还去哪里约会？”

姑娘看了看手表，略带讥讽地说。“我们，这算不算约会？”

江明故意反问。“我们？”

姑娘面朝江明，问：“我们认识吗？”

“现在不认识了吗？”

江明很牵强地反问。“你是哪里人？”

姑娘笑着问。“附近的。”

江明说。“我是附近的，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姑娘笑着说，“我可是经常在路上散步。”

“散步？”

江明很吃惊地问，在农村里，很少有人说到“散步”。“就是随便走走。”

姑娘解释道。“我是先锋的，怎么不认识你啊。”

江明一本正经地说。先锋和陈巷是两个相邻的村子。“我是陈巷的。”

姑娘说。“真的？”

江明问。“为什么要骗你呢？”

姑娘问。“陈风，你认识吗？”

江明问。“谁还不认识他啊。”

姑娘不屑一顾地说。“怎么啦？”

江明问。“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姑娘说，大笑起来。“不可能吧。”

江明说。“你说的是当老师的陈风吗？”

姑娘着急似地问。“正是。”

江明说。“女朋友都换了五六个了。”

姑娘大声笑着说。“然后呢？”

江明说。”

“现在，又在和赵芬珍玩。”

姑娘笑着说。“你不看好他们？”

江明问。“这多么明显啊，赵芬珍那么娇小，怎么可能嫁到我们郊区，我们这里可是要种菜的呀，她能不能挑起一担水呢？”

姑娘呵呵笑着说，“再说，陈风的父母，也不同意啊。”

江明忽然明白陈风的犹豫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明问。“你先说。”

姑娘说。“江明。”

江明说。“你就是江明啊，听陈风经常提到你。”

姑娘笑着说。“他怎么说我的？”

江明问。“他说你帅啊。”

姑娘笑着说。江明故意说：“我也不帅啊。”

“有那么一点点帅吧。”

姑娘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江明问。“陈慧。”

姑娘说。“智慧的慧吗？”

江明问。姑娘大方的点点头。江明说：“我之前很少出来。”

“为什么？”

姑娘问。“也许，”江明说，“是因为自卑吧。”

“我看你并不自卑啊。”

陈慧笑着说。“也许，是夜色掩护了吧？”

江明说，他四下里看看，周围十分安静。两个人说着话，走着，不知不觉送陈慧到家门口。“我到家了。”

陈慧摆摆手说，“再见。”

江明忽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希望明天能见到你哟。”

“好啊。”

陈慧笑着说。江明点点头，感觉到内心里舒服多了。迅速骑上自行车，飞一般冲上荆洪公路。再一次唱起那首歌：我是一只来至北方的狼……吃了晚饭，江明照例骑着自行车驶向荆洪公路，他想去看看陈风，现在知道陈风和赵芬珍的关系处理的怎么样，还有，他想和陈慧见面，聊聊。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充实。江明来到陈巷小学的操场上，他再次看见陈风伏在办公桌看书。“吃了吗？”

陈风从寝室的窗户探出头来问。“吃了。”

江明说。“上次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明问。“不理我，家也不让我进。”

陈风说，“我去了几次了，就是不开门。”

“上次，是我不对啊，不该和你聊那些话。”

江明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是明摆着的事，与你无关。”

陈风说，“即使那天晚上，我们不聊那些话题，赵芬珍来找我，也要谈这个事情。”

江明哦了一声，继续说：“你的这个事情，要尽快解决，行就行，不行就痛快的回个话。”

“是啊，我也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做主。”

陈风狠狠地说。“你的决定是？”

江明问。“还是和赵芬珍结婚。”

陈风笑着说，“他们不同意，我就来个旅游结婚。”

江明不由得为陈风的高招而高兴，心想，终于可以看到陈风和赵芬珍结婚了。“最近，心还有点乱。”

陈风说，“近来眼皮老是跳。”

江明问：“怎么啦？”

陈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走！”

“去哪里？”

江明问，想起昨晚上陈慧的话，想找个机会问问陈风。“我已经在哑巴桥等了几天了。”

陈风说，“希望今天能等到赵芬珍，向她表明江明的立场。”

江明非常高兴，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会就到了哑巴桥。陈风一只脚蹬着哑巴桥的栏杆，以此支撑着身体和自行车。太阳西下，鲜红的晚霞灿烂无比。渐渐地，晚霞变淡。四周渐渐地看不清了，桥上走动的人只能看到黑影。陈风趴在自行车上一动不动，像一座石雕。江明笑着问：“听说你都交了五六个女朋友了，真的吗？”

陈风瞬间笑起来，得意的样子问：“谁告诉你的？”

江明立刻明白陈慧说的是真实的，陈风啊陈风，怎么这样花心呢？这时，一高一矮两个黑影经过哑巴桥，不知道怎么冲着陈风吼叫起来。江明仔细一看，高个子就是严军，那个矮个子不认识。严军走到陈风跟前，吼道：“陈风，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陈风见是严军，不甘示弱的喊：“关你什么事？”

严军抡起拳头，旁边的矮个子也跑到陈风背后。江明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扔掉自行车，冲到陈风背后。矮个子指着江明的鼻子喊道：“不关你的事，走开啦。”

江明感觉到腿发软，但他没有退缩。陈风从自行车上下来，问：“你想干什么？”

严军冷笑着，猛地伸出拳头。陈风左手拦住严军的拳头，右手握紧拳头，朝着严军的下巴就是一拳。严军摇晃了几下，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陈风后面的男孩抬起脚，踢向陈风。陈风回转身体，给那个矮个子一拳，正好打到矮个子的脑袋上。矮个子哀叫一声，退了几步。严军眼看打不过陈风，站在喊：“你等着。”

说完，就和矮个子走了。这个时候，赵芬珍和李玉珍下班经过。李玉珍笑着说：“看不出来啊，你还可以啊。”

陈风更加神奇的样子，“天天练，还是有好处啊。”

赵芬珍却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对着李玉珍使了一个眼色。李玉珍连忙微笑着对江明说：“江明，我跟你说个事。”

江明莫名其妙地看看李玉珍，看看陈风，再看看赵芬珍，心想：这就是要和好的节奏啊。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和李玉珍一起离开了陈风和赵芬珍。江明极为高兴地对李玉珍说：“这就是爱情，无论遭遇什么，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什么是爱情？”

李玉珍推着她的车站住了。“你有爱，我有情。”

江明说，不好意思笑起来。李玉珍也咯咯地笑出声来。江明和李玉珍并肩骑行了一会，到了一条小路上，李玉珍下车推着走，问：“你不准备去沙市了？”

江明笑了笑，“去沙市干什么呢？做小工啊？”

“你是想，在普济镇找工作？”

江明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行啊，只要你考虑好，就行。”

李玉珍笑着说。“但，没有人帮我介绍啊。”

江明说，声音明显小了。“你期中，语文考了115分？”

李玉珍问。“你听谁说的？”

江明问。“你的基础分是满分，就是作文扣了5分。”

李玉珍说。“陈风告诉你的？”

江明问。“哈哈，”李玉珍笑了，说，“听谁说的不重要，说明你语文成绩好啊。”

“你可以再去读书。”

李玉珍说。“不能了，”江明略带遗憾的口气说，“上不了学啦。”

“我的表哥，到部队之后，就去读书了。”

李玉珍说，“表哥还说，下学之后才明白多么需要读书啊，后来，他努力考上了军官学校。”

“我的视力不好。”

江明说，“这一关就过不了。”

“这个没有问题。”

李玉珍的语气很有把握。江明意识到李玉珍还是希望自己去当兵，不由得紧张起来，说：“我不想走后门，再说我也不想当兵啊。”

“为什么？”

李玉珍极为不解地问。“我喜欢自由、简单的生活。”

江明说。“当兵多简单、自由啊。”

李玉珍说。“我说的自由，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江明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就不希望有人管着，无拘无束的状态，就像是漂泊一样。”

“漂泊？”

李玉珍问：“你为什么要去漂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