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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1543: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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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惠瞧向明月,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她款步行至明月身前,冷声询问,“小姑姑,真是皇贵妃推下千鲤池的?”

明月闻言,苦笑,“嫔妾与赛罕格格无冤无仇,缘何要置她于死地?”

荣贵携着莹儿走来,冷笑道,“还能为何?不就是怕小姑姑成为皇上新宠,取代皇贵妃吗……前几日,皇上赏太极殿珍宝首饰绫罗绸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今儿,皇贵妃就肆无忌惮地把小姑姑推进千鲤池……本宫和莹儿瞧得真真的,你就是想赖,怕也是赖不了……”瞧向荣惠,哽咽着道,“皇后娘娘可要为小姑姑做主,不能让人欺负咱们科尔沁的人,不能让小姑姑死不瞑目啊……”荣惠喟叹一声,幽然道,“本宫不会让小姑姑死不瞑目,必定会给科尔沁一个交代……皇贵妃若真是杀人凶手,本宫绝不姑息……皇贵妃若没有蓄意害人,本宫也不会冤枉她……”四阿哥若在,她还忌惮承乾宫。荣亲王殁了,明月已经是身心俱伤。即便再独占圣宠,终究也成不了圣母皇太后。这女人既然威胁不了她后位,她何苦落井下石置明月于死地?凭她直觉,明月不会是凶手。多半是自己亲妹妹兴风作浪,诬陷承乾宫罢了。荣贵这丫头太自不量力,有福临护着明月,单凭她荣贵一面之词,绝对扳不倒承乾宫。以她之见,这事儿宜小不宜大。省得福临插手审问,最后祸及荣贵这丫头。既如此,也何不送承乾宫一个顺水人情?一来,可以还明月废后时的死谏之情。二来,也让福临心存感激,对她这个皇后多几分好感。明月闻言,恭恭敬敬地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嫔妾绝对没有谋害赛罕格格……前几日,赛罕格格告诉皇上,说放飞一只纸鸢,烦心事儿和疾病就会随风飘散。皇上龙心大悦,方才展颜一笑……嫔妾心中感激不已,方才应格格之邀,陪格格一同观鱼……嫔妾正在低头赏鱼,闻听格格惨叫一声,才发觉格格落水……到底是失足,还是被人陷害,这要问吉云姑娘……”明月协理六宫两年,见多了稀奇古怪事儿。赛罕若不是失足落水,必定是婢女吉云搞的鬼。这丫头以怕吓着鱼为由,建议她们屏退侍从。单单从这一点上看,就有作案的嫌疑。至于动机是什么,或许是受人胁迫,或许是与主子有嫌隙。吉云见火烧到自己身上,自然不肯承认。她噗通一声跪下,随声附和荣贵,“皇后娘娘,奴婢畏惧皇贵妃之威,方才不敢实话实说……奴婢也瞧得真真的,是皇贵妃把格格推进千鲤池,我们主子才毙命的……”荣贵瞧了莹儿一眼,递眼色。莹儿也微微福了福,低声道,“事发时,奴婢跟着淑妃娘娘就在千鲤池对岸。奴婢也瞧得真真的,确实皇贵妃推了赛罕格格,格格才掉进千鲤池的……”明月闻言,仰天长笑。这大清后宫的嫔妃,平日里说话和声细语,姐姐长妹妹短的。殊不知,一个个口蜜腹剑,表面上和和睦睦,背地里却相互捅刀子。今儿这事儿,必定是淑妃主仆设的圈套。赛罕婢女吉云,应该是储秀宫早就买通的棋子。这三个人一起指正她明月,莫说皇后是储秀宫亲姐姐,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只怕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春见明月被人陷害,噗通一声跪在皇后脚下,“皇后娘娘明鉴,我们主子大病初愈,今儿到御花园放纸鸢,不过是图个心安……皇贵妃偶遇赛罕格格,如何会起害人之心……这种谋害人性命的事儿,若不提前筹谋,如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行凶……”明月瞧了如春一眼,绝望地笑了笑,“姑姑,别解释了……您就是再解释,也没人会相信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天都瞧着呢……”“别人信不信,朕信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月知是福临来了,委屈与感动顷刻间涌上心头。她微微福了福,红着眼圈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荣惠见皇上到来,忙携着众人行礼。福临倪了她一眼,冷声道,“免礼……”瞧了瞧吉云,厉声质问,“你哪只眼睛,瞧见皇贵妃推赛罕格格的?”

吉云心知此事不得善终,却也不敢临时改口,“奴婢两只眼睛,都瞧见皇贵妃推我们格格的……”福临瞧了瞧吴良辅,吩咐,“吴良辅,把这个诬陷皇贵妃的贱婢拉下去,剜掉她双眼,看她以后还瞧不瞧得见?”

吉云闻言,吓得面如死灰。明月微微福了福,开口祈求,“九哥信明月,已经足够了……何须为了维护臣妾,行如此血腥残暴之事……求九哥收回成命,饶这丫头一次,权当是为小四儿积德积福……”幕后元凶,是储秀宫。福临以血腥手段惩治这个被人胁迫的丫头,她终究是心中不忍。福临不理会明月,瞧向荣贵,“淑妃是哪只眼睛瞧见皇贵妃推赛罕格格的?”

荣贵见状,吓得浑身哆嗦。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没有瞧见皇贵妃推小姑姑,臣妾只是猜测而已……吉云是小姑姑贴身侍女,服侍小姑姑六年,绝对不可能谋害小姑姑性命。除了她,就只有皇贵妃主仆俩……臣妾以为,皇上赏赐小姑姑,皇贵妃醋意大发,才会存谋害之心的……”荣惠见状,瞪了荣贵一眼,“淑妃好糊涂,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岂能想当然……谁说贴身侍婢就不会陷害主子,本宫瞧着,这吉云最可疑……”瞧了吉云一眼,意味深长地询问,“说,你跟小姑姑有何仇怨,为何要谋害主子,嫁祸皇贵妃……”吉云知自己性命休矣,却不敢狡辩。她只能背起这个黑锅,护阿玛额吉周全,“奴婢恼恨格格,所以才一时糊涂,把她推下千鲤池,嫁祸个皇贵妃的……”福临喟叹一声,揽着明月起步,边走,边道,“赛罕格格殁在宫中,朕心甚为不安,特追为悼妃,以嫔妃之礼治丧……婢女吉云,谋害主子,赐自尽……淑妃人云亦云,诬陷皇贵妃,禁足储秀宫,非诏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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