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草包?还是京城第一废物?”
“这不算。”
文竹急道:“那是以前夫人陷害你的,如今小姐你今非昔比了。”
凌若雪将书放在大腿上,抬头看向门外一丛丛盛开的牡丹被炎热太阳晒得无精打采,她的声音,刹那间就让炎热的落英院变成寒冬,道:“今天去给二夫人请安的时候,我找了凌锦绣兄妹的麻烦不说,还打了凌锦绣一个耳光,她被我打进花丛里,手掌被花刺伤着见血了,哼,王姨娘肯定是知道了。”
所以才要找她麻烦给凌锦绣报仇。一提起这个,文竹就气得跺脚,恶狠狠道:“呸,王姨娘就是脑子有病,小姐你可是她唯一的女儿,虽说她只是姨娘,可将来小姐发达了,别的不说,光是银子就少不了她的,她到底脑子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就这么帮凌锦绣啊?我呸!”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凌若雪晶亮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疑虑,道:“只是我想不明白,真是怪了,怪了。”
文竹牙齿咬着下唇,仔细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道:“这的确奇怪,甚至整个府中都奇怪,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说着话,见凌若雪重新拿起书继续认真看,无奈叹道:“小姐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看书?”
“为什么不能看书啊?”
凌若雪慢悠悠道。文竹叹了口气,道:“小姐你如今可是定王的未婚妻,你知道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哎,夫人虽说如今被养病,但俗话说得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姨娘到底是你的生母啊,这种事传出去了,小姐你肯定少不了风言风语。”
“有道理。”
凌若雪肯定颔首,将书合上放在手边红木圆桌上,起身往外走,道:“你跟我一起去看我姨娘吧!”
她愿意去看王姨娘,并非是顾忌所谓的名声,而是她不愿意让柳婉称心如意,绝不给她再次给自己泼脏水的机会。“春桃好些了吗?”
凌若雪走在太阳底下,被晒得眼睛都是半阖的。一说起春桃,文竹担忧地叹气,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跟春桃也已经成为了好姐妹,感情虽比不上和凌若雪从小一起长大,但却也是真有感情了,如今见她那模样,怎么可能不担心?“哎,今天已经好些了,起码人还算正常,小姐你不知道,她昨儿一晚上都没睡,吓得根本不敢闭眼睛,我陪了她一个晚上,今儿小姐你去给二夫人请安后,我才哄着她睡了一会儿,可是刚睡着她又被吓醒了,哎。”
凌若雪倒不觉得春桃胆小,毕竟她经历过这样惨绝人寰的事。而如今伤害她的人将要靠近,她自然害怕,这也是人之常情,道:“我给你的珍珠,叫你给她磨成粉压惊,可吃了?”
“吃了,就连小姐给的燕窝也是吃了的。”
文竹忙道。“那就好,慢慢来吧!给她几天缓冲的时间也就是了。”
凌若雪淡淡道。说着话,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王姨娘的住处。一进院门,凌若雪看向无奈站在屋外的小玉,而整座院子静悄悄的,显然,太过天热,小玉也没什么精神,而所谓在闹事的王姨娘,也丝毫没有听到她在闹事的声音。小玉看到她们主仆来,忙站在屋门口远远地行礼,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这才冲屋里喊道:“王姨娘,四小姐来了。”
话音一落,屋内立即响起王姨娘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伴随着推翻桌子砸凳子的声音,道:“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居然要逼死我啊,老天爷啊,你倒是睁开眼看一看我的委屈啊。”
“噗——”凌若雪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刚好走到屋门口,看到王姨娘将手中一个圆凳砸在地上。因为她的笑场,王姨娘惊讶看她,连砸东西都忘了。“继续砸啊。”
凌若雪悠闲地走进屋,却见屋内椅子凳子全部翻倒在地,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是文竹关心她,急忙将翻倒的椅子翻过来摆好,再用手帕擦干净,道:“四小姐,请坐。”
“嗯,走了一路,还真的是有些累了呢。”
凌若雪微笑着坐下,翘起二郎腿,右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拳头支着太阳穴,兴致盈然看向王姨娘,笑道:“我来了,姨娘倒是快砸啊。”
王姨娘被她的话叫回神,气得双手往腰上一叉,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我今天就砸死你个贱丫头!”
说着话,她捡起方才被自己砸在地上的圆凳,高高举过头顶,冲凌若雪脑袋用尽全力砸去。这个动作,将文竹和小玉都惊到了,尖叫大喊‘不要’,可已经气疯了的王姨娘哪儿还顾得了这么多啊。文竹急忙挡在凌若雪身前,小玉急忙从后面冲上去抱紧王姨娘腰拼命阻止,文竹气道:“王姨娘你疯了?四小姐可是主子,杀死主子,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名吗?”
“她知道。”
悠闲坐在椅子上的凌若雪漫不经心道,声音中居然还带着两分笑意,不紧不慢吩咐道:“文竹,让开,小玉,放手,我要跟姨娘说说话。”
“啊?”
两个丫鬟一起茫然看她。还是文竹见她神态自若,想到这些时日小姐的行为,她放了几分心,慢悠悠将身子挪开,不挡在王姨娘和小姐中间。文竹走开了,凌若雪直面王姨娘那愤怒到狰狞的脸,嗤笑道:“你的确是想砸死我,用你一条命,换我的命,只要你杀了我,大不了你死,但凌锦绣却可以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你……”王姨娘惊讶她竟然看穿自己心事,而小玉跟文竹则都是大吃一惊,这样一来,小玉双臂将王姨娘腰抱得更紧!你想用死给三小姐尽忠,我可不想死啊!凌若雪浅浅一笑,美如娇花的脸庞恰似迎风绽放的玉兰花,纯净而又神秘,美的让人忘乎所有,就连她的声音也是那般清脆动听,似笑非笑道:“文竹,这两个多月我也病着,没什么精神,对外头的事也没怎么注意,我很好奇,夫人被禁足,三姐姐有去求爹给夫人解禁吗?”
文竹见到凌若雪那冰冷的目光,立即有默契地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故意吊着嗓门,道:“四小姐你这话说的,夫人可是三小姐的亲生母亲啊,三小姐怎么可能不去给夫人求情啊?只可惜啦,三小姐去找老爷求情,非但情没求下来,还被老爷好一顿喝斥呢,说是三小姐再不懂事,就让三小姐也养病呢。”
“哦?”
凌若雪听到话,似乎来了兴趣,道:“爹居然对三姐姐这么凶啊?不可能吧?爹可从来没这么凶过我呢。”
“四小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文竹锋利的目光扫了眼高高举起凳子要砸人,却被小玉紧抱住腰的王姨娘,笑道:“三小姐算什么?哪里能跟四小姐你比啊,你可是未来的定王妃。而三小姐呢?呵呵,跟四小姐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却至今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偏偏啊,还有个有着特殊癖好的嫡亲哥哥,谁知道她这个嫡亲妹妹有没有也染上什么怪癖啊?哎哟,区区一个三小姐,哪儿配跟四小姐你比啊。”
王姨娘听到文竹尖酸的话贬低着锦绣,疼得她浑身抽搐,连一个矮小的圆凳子都抓不住,‘咚’一声,凳子砸在地上,‘啪’一声摔断了一条腿,砸到王姨娘脚背上,可王姨娘顾不得疼,右手食指用力到颤抖指着文竹,咬牙切齿,恶狠狠大骂,道:“贱婢住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三小姐也是你配议论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说三小姐?我呸!三小姐可是凌家唯一的嫡女,是凌若雪这个贱人能比的吗?有眼无珠的东西,三小姐不知道比这个贱丫头好多少倍,是定王没眼光,错把石头当成了美玉!”
“呵呵。”
文竹被王姨娘指着脸骂,却不生气,一张脸满是蔑笑,气得王姨娘浑身抽搐。凌若雪见王姨娘那一副心疼到死的模样,冷笑道:“唯一的嫡女?呵呵,好,等我做了定王妃,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弄死凌锦绣。”
“你!”
王姨娘一双眼瞪得有鸡蛋那么大,看起来惊悚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