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

她接过香，当着殿内所有人的目光掰开一小块仔细闻了闻，味道的确是醉茉香。她又用手捻了捻，粉末凝成一小块，很难捻开，又凑近闻了闻，心里有了些猜测。“还请皇上和娘娘准许奴婢点燃试香。”

“准。”

卫质珩手一抬，答应了。安软走到一边的香炉旁就要点燃，陆意大声质问，“安软，这香既然有问题，你还敢当着皇上的面试香，你是想害皇上，淑妃娘娘吗？”

她的冷声质问让安软手顿了顿，动作也停了下来。殿内静默了一瞬，卫质珩说道：“点吧，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皇上，淑妃娘娘，这香若是有问题奴婢会立即熄灭，还请皇上和娘娘放心，香炉离您很远，不会那么容易中毒或是怎样的。”

卫质珩看着安软神色清冷公事公办的模样，心里憋了一口气，可是此刻又听到她说香若是有问题不会让他和淑妃中毒，那么她呢？卫质珩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淑妃眼神微动，隐隐察觉到卫质珩的真实情感流露出来，于是替他开了这个口，“那安女官你是否会有事儿？你离那个香炉这般近，还要点燃试香，不会有事儿吧？”

安软朝着淑妃笑了笑，“奴婢多谢娘娘关心，奴婢不会有事儿。”

“好，那你小心一点。”

安软点燃了那一小块醉茉香，香气在飘散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敏感的察觉到不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仔细辨别这熏香中多出来的那些味道。不一样。和她所写配方不同，这个熏香里多添加了好几味药材和香料。安软越闻眉头皱得越紧，直到最后闻到了什么，脸色剧变。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卫质珩和淑妃注意到她脸色不好，淑妃忍不住开口，“安女官，是不是这熏香不对？哪里不对？我昨日点了一晚上，今早才听说了太妃之事，皇上，臣妾不会有事儿吧？”

卫质珩脸色格外难看，“安软，何处出了问题？如实回答朕。”

安软灭了香，神色凝重地走过去，“回皇上，奴婢在这香中闻到了七毒散和断步草的味道。”

“安女官，这七毒散是何物？本宫倒是知道断步草，虽说名字吓人，可却是一味清凉解热毒的药材。”

淑妃疑惑开口。“断步草单独服用的确有清热解毒功效，至于这七毒散，也是一味清热解暑的药。服用之后并无大碍，不过若是体内有毒，这七毒散可解大多毒，以毒攻毒后服用金钱草便可彻底解毒。”

卫质珩看了眼安软，对着宁河吩咐，“去叫太医，看看是否有这两味毒。还有，派人去后宫把各宫妃嫔处的新香拿回来，一同让太医瞧瞧，是否真是如此。”

“是！”

安软静立在原地，“奴婢这醉茉香里本就加了两味相克的药材，曼陀罗和元青草，再加上这七毒散，太妃娘娘点了一整夜应该不会致死才对……皇上，太妃娘娘是否身患旧疾？或是体内有毒素未解？”

卫质珩并不了解这些，“去把服侍太妃的贴身宫女叫来。”

半盏茶后，等来了太医，竟是章莫宵，而太妃的贴身宫女却是不见踪影。“人呢？不是让你叫来贴身伺候的宫女？”

“回皇上，属下带着人去搜查了一遍，到处都没看到太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询问了太妃宫里的其他宫女太监，竟不知她去了何处。从昨日夜里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儿？”

卫质珩面色不耐，“派人到处去找，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了，把人给朕找到。”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章莫宵跪下行礼，被宁河一把给拉了起来，“章太医，皇上等着您去看看那香呢。您快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