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有几位于阗人过来向项邈回报事情,原本还在用自己语言行李,抬头见桑桑也在,当即用中原话告诉二人——他们基本将西洲百姓再于阗的住所定了,项邈今年夏天吩咐的水利工程因为天寒冻住了,如今正在开通新的渠道疏通。于阗今年掌权的名册,他也带过来了,请项邈这几天过下目…………桑、项二人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是一张类似于拔步床的小房间出门。本来是于阗前来接应的人防止遇到重病无法行走的百姓,哪曾想桑桑突然受伤。所以这辆带有房间的马车只能原地停下,直到六七日后桑桑彻底好转。由于耽搁的太久,等桑桑回到军营之时,第二批军士都已经各自分好营帐收拾行李住下了。然而桑桑一行人还没进营地,就见带人在周围巡逻的扶弘追上前来,一脸急切:“你这几日去哪了?我们都快急疯了你知道吗?”
桑桑本想辩解说她有给扶步洲送信说明自己情况,但见扶弘真是一副快疯了模样,忙问他发什么了什么事情:“难不成西洲士兵没能顺利骗过北庭?”
“那倒不是,西洲士兵方面一切顺利,三日前就已经全部进入了北庭城中。”
扶弘也不等桑桑在这个好消息上高兴一刻,就急急忙忙说出了一个差点让桑桑气过去的坏消息——西洲士兵离开的第二天,严承就带着他的兵马到了。且劈头盖脸就质问扶步洲——到底是谁负责看管孟不惑和西洲士兵的?赶紧把他们拉出来出来问罪!看管孟不惑的是扶弘,看管士兵的是扶广义。他两人的官阶和严承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扶步洲清楚把他们交给严承定然少不了欺辱。当即放下手中宰羊的刀子,冷笑着告诉严承:“都是本将失职,放跑了他们,严将军想如何处置啊?”
听扶弘说严承这两日已经勒令扶步洲闭门思过,桑桑整个人都懵了:“什么?他严承什么东西啊?且不说战功少的可怜,就他一个从二品压我父亲正二品,谁给他权?”
“别——”扶弘赶紧扯住白云遮墨的辔头,解释道:“主要还是将军担心十万朝廷士兵闹矛盾,自愿闭门的,姑娘千万别一上来就和那严承撕破脸!”
“我知道,只是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一下不是么?”
桑桑说罢,辞别扶弘继续往军营方向走去。谁知刚走到半路,就见一个面生的白袍小将在马上操练军士,忍不住多瞅了两眼。项邈在一旁悄悄解释道:“那时严卓宇,严承的长子,不过是个五品下的骁骑尉,也是个散官,相比这趟出来,就是跟着他父亲贴金的。”
桑桑侧耳听罢,轻声嗯了一下,正准备离开,却突然看见那位严卓宇转眼看向自己,甚至拍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