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总归会疯长起来的。“娇气,真娇气!”
秦文辉自我省时和安慰了一番后,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过错,就蹦出来这么几个字。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给秦文辉吓得蹦了起来,半天都没缓过劲。直到外面哭哭啼啼的,一声又一声地喊着爹,娘,秦文辉这才清醒一些,就着门板上的裂缝看见了外面的小姑娘秦嫣红。“小王八羔子,大晚上的一惊一乍地!”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把门栓打开了。秦嫣红看起来被刚才大姐吐血的情况给吓坏了,人们又手忙脚乱地,注意力全在大姐身上。她一个六岁的小孩,又怕黑,一路跟着他爹又喊又叫,可是他爹偏偏没有搭理他,脚下的步子还越来越快。秦嫣红在黑暗里紧赶慢赶,摔了好几下,总算是跟到了家,可是一张小脸也哭花了,脸上全是泥,下颚还有鲜红的擦痕。秦璞玉委屈巴巴地,抽抽搭搭地往里走,伸出手想要抱抱什么东西。没想到秦文辉见状直接将她往旁边一推,嫌恶地说道:“小王八羔子,这么脏往哪蹭呢!”
秦嫣红心里更委屈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紧紧地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站在墙边,低头不说话。秦千帆是个心大的,这么大的动静,他睡得跟个小猪一样,半天都没醒。终于,屋子里一直不爱说话的女人,张嘴了。“老爷,外面这是怎么了?璞玉呢?怎么还没回来?”
“我,我怎么知道!鬼知道那个野丫头疯哪里去了!”
秦文辉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落。秦璞玉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气!”
秦文辉吼叫着,大步流星地走进里屋,嘭地一声带上了里屋地门。一时间,整个家里都安静了,没有人敢在说话,没有人敢在哭泣。半山坡上的木屋前,老胡头起夜,叼着一只自制卷烟,正在黑暗里解手。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猎人,晚上的视力也是极好的。正在百无聊赖见,他习惯性地朝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起初只看到一两个星星点点的光源,后来,他发现从村子里出来的光源越来越多,拍成了整齐的一列,虽然距离较远,但那一条细线般的火光,如游丝般在漆黑的夜里蜿蜒前行。这画面有一丝说不上的古怪,老猎人直觉上不对劲,感觉村子里出了事。转头,他便进屋去叫秦振帆。本来以为这小子睡得正香,么想到老胡头进屋的时候,他正呆坐着,脸上露出茫然而木讷的表情,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老胡头蹙眉,心里的感觉更加不妙。“怎么?做噩梦了?”
秦振帆转头看他,点点头:“我好像梦见我妹妹出事了……”此话一出,老胡头心里头咯噔一下。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才看,村子里出来了好多人,齐整整地往镇上的方向去了。”
“什么?”
秦振帆猛地站起身,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此刻心脏跳得也是极快,感觉怪急了。“老胡叔,我想去村上看看。”
秦振帆说。这么晚下山进村不是明智的选择,这个点,山上的野生动物都开始活动了,十有八九会遇到狼或者野猪。明知道这么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如此莽撞的决定,是不理智的。但关于妹妹的事,秦振帆不敢大意,哪怕只是起看一眼,求个安心也好。老胡头立马转身进了小房间,从墙上拿下那把不怎么用的土制猎枪背在身上,又将自己平时一直用来防身的猎刀递给秦振帆。秦振帆微微一愣。老胡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回答:“那就走。我陪你。”
言罢,径直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