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
莫长歌敛去眸中的黯淡,扬唇轻笑,“女子不都喜欢听这些话吗?”
所以他是故意说些甜言蜜语想哄她开心?白灵儿忽然间觉得担心他的自己傻爆了,脸色一沉,气呼呼地将手抽出来,转了个身,背对他。“生气了?”
莫长歌小心翼翼戳了戳她的肩膀。“……”不理。“娘子莫气,本王给你赔个不是。”
“……”还是不理。“都怪本王这嘴不争气,总是说些惹娘子不开心的话,该打。”
说着,他抬手往脸上拍去。“不许自虐。”
灵儿迅速转头,却见他的手掌顿在半空,笑靥如花的看着自己,哪有半点悔改的意思?不觉火气更甚,暗暗磨牙:“你故意的!”
明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理,故意这样说。莫长歌腻歪地俯下身,用脸颊蹭着她的面庞:“就知道娘子你舍不得看为夫遭罪。”
“走开点,热死了。”
灵儿啪地将他推开。“不要,这样多暖和。”
莫长歌又贴了上来,任凭她怎么赶也不肯挪开。好在王家人及时登门,才让莫长歌有所收敛。他遗憾地直起身:“岳母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时候来。”
“不然我给娘说说,叫她下回挑个好时辰再来?”
白灵儿浅笑盈盈,只这话里却参了些危险。莫长歌罢手道:“免了,本王费尽力气讨好岳母,可不想前功尽弃。”
“算你识相。”
灵儿得意地说道。此番来的不仅有王氏,连外婆刘氏和舅舅、舅妈都到了,一大家子人齐聚在前厅。“待会儿见着你姐和王爷,要好好认错知道吗?”
王氏转头同身旁拘谨不安的宝儿咬耳朵。“嗯。”
宝儿自知做错事,哪有不答应的?莫长歌孤身前来,同王家人打了个罩面后,又请长辈在上首落座,自个儿则坐于下方。在这儿,都是自家人,不论身份,只谈辈分,他这不经意的举动,让王家人好感更甚几分。“姐夫。”
白宝儿愧疚地站起身,小脑袋低垂着,没脸看莫长歌,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是宝儿不懂事,给姐姐和姐夫惹了麻烦,姐夫,对不起。”
姐姐没来,是不是生她的气了?想到这儿,宝儿难过的掉下泪来。“王爷,宝儿她年纪小,性子又单纯,这回闹了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您要责怪,就责怪我这个当娘的,是我没教好她。”
王氏特地带宝儿登门道歉,可目睹宝儿哭哭啼啼的样子,心像是扎了个针,站起身,哀切地哭着,把罪往自个儿身上揽。“岳母请起。”
一股无形的气浪托住王氏弯下的膝盖,“长歌是晚辈,怎受得起这等大礼?”
说着,他看向宝儿,神色分外温和,把人搀起来:“我同灵儿都没怪你,事儿我听下人说了,你没做错。”
“真的?”
白宝儿满脸惊讶。“姐夫怎会骗你?”
他不仅不会怪她,反而还得好好夸她,“为你姐姐出头,说明你在乎她,灵儿有你这样的妹妹,是她的福气。”
这份平凡而又普通的亲情,却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一抹自嘲在眼中一闪而过。“那姐姐为什么不肯见我啊?”
宝儿惴惴不安地问道,姐夫该不会故意安慰她吧?莫长歌只推说灵儿有孕在身,行动多有不便,适才未来见客。王家人有心想探望灵儿,一听这话,只好歇了心思。“王爷,宝儿她惹的事,真的不要紧吗?我白天从大理寺回家的路上,见到好些人在街上拿人。”
王氏不安地咽了咽唾沫。“无妨,那些个百姓犯了错,理应惩戒一番。”
莫长歌云淡风轻地说道,“此事岳母不必放在心上,长歌会妥善处理。”
闻言,王氏的心塞回了肚子。她最是怕家里人闯了祸,连累王爷,从而害王爷迁怒灵儿,眼下一看,倒是她多虑了。“王爷,灵儿快临盆了,你看,能不能让她娘在府里照顾几天?”
刘氏提议道。王氏虽没说,但面上的期待却毫不掩饰。姑娘家生产是一道坎,做娘的怎能不在身旁陪伴?“长歌已让妹夫在府中照看灵儿,过几日会请宫中经验老道的接生婆过府,不必劳烦岳母,”见王氏还想再说,莫长歌添了句,“平安和子杰年纪尚轻,岳母离开了,谁来照顾他们?”
“这……”王氏有些动摇。“王爷说得有道理,”白祁耀拍了拍王氏的手背,“就听王爷的。”
王氏点点头,没再强求。莫长歌招来黎叔,命他去请刘孜过来同家人团聚。刘孜许久未见宝儿,这会儿一见,忙把人拽出了门,想寻个僻静的角落,好好诉一诉衷肠。比起王府其乐融融的氛围,宫中却是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