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川抬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先走。陆香芸点点头，转身离去。路过服务生的时候，她淡定道：“我们那一桌，留下来的那个大叔结账。”

服务生往餐桌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孙大德还在那吃吃喝喝，便笑着说：“好，同学你慢走。”

大人带小孩出来吃饭，大人留下来买单，这种情况非常正常，服务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孙大德吃饱喝足之后，就准备走了。不管今天这事儿谈得怎么样，反正他吃得是挺心满意足的。菜还剩下不少，但他不打算带走了，有人请客就是这么大方。“同志，请您买一下单。”

服务生上前拦住了直接往店外走的孙大德。孙大德愣了愣，“你搞错了吧，我们那一桌买过单了。”

“还没有呢。”

服务生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请您过来核对一下单子吧！”

“是个小姑娘买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孙大德喝得脸红脖子粗，说话时粗声粗气的。“你是那个小姑娘的叔叔吧？她走的时候说你留下来买单。”

服务生朝柜台那边使了个眼色，很快走过来两个壮汉。这么大一个饭店，不可能由着人吃白食。孙大德愣愣地看了眼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年轻小伙子，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奶奶个腿儿的！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摆了他一道！“一共三百七十八元。”

服务生说。孙大德心都在滴血，酒劲上涌，他大声嚎道：“这什么破馆子啊！不给钱你们怎么还给上菜呢？谁点的菜，你们让谁掏钱啊！”

两个壮汉把他架到柜台边，抱着手臂说：“别废话，赶紧交钱！”

孙大德磨了磨牙，一脸丧气道：“我打个电话。”

五分钟后，孙大德的媳妇黑着一张脸拿钱过来赎人。他们最后把剩菜全都打包带走了。自己花的钱，肯定一点都不能浪费。陆香芸看到孙大德一路被揍回了诊所。随后段景川和乐小俊就走了出来。陆香芸等在段景川的切诺基旁边。“接下来你去哪儿？”

段景川问她。“回学校。”

陆香芸笑着说：“下午还得军训。”

“上车吧！”

段景川说着坐进了驾驶室。乐小俊眨眨眼，这是没给他留位置啊！懂事的助理就得有眼力见，该滚的时候一刻都不能多留。他反应极快地说：“组长，我先去仓库那边了啊！回头再找你汇报工作。”

段景川摆摆手，“去吧！”

“小陆同学，你牛！”

乐小俊朝陆香芸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到一边打车去了。“你们怎么来这边吃饭了？”

坐上车之后陆香芸问了一句。段景川：“顺路办事。”

陆香芸觉得他没说实话，“顺的什么路啊？”

段景川笑了。“你该不是百忙之中特意抽空过来视察了一下黑诊所吧？”

陆香芸歪头看着他，几天没见，感觉他好像瘦了一点。“嗯。”

段景川没有否认，但纠正了一点，“视察黑诊所的倒闭进度是顺带的。”

前方红灯，他停下车子，转头跟她对视，目光温柔缱绻，“主要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