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芸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扬起笑脸说：“那你这运气着实不错啊！”

“嗯，是挺不错的。”

段景川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陆香芸没再继续问下去。交通灯在安静中变成了绿色。车子往前行驶了半条街之后，段景川开口问她：“刚刚跟孙缺德谈妥了吗？”

陆香芸一下就听乐了，孙缺德这个外号是她取的，不过从一本正经的段老师嘴里说出来，莫名有点说不出的可爱。“没有。”

陆香芸说：“他要是把吴良杰的住址告诉我，他就没有砝码了，应该不会轻易松口。”

段景川：“那你是要等一等再端掉黑诊所吗？”

“不等！”

陆香芸收了收表情，认真道：“我今晚就把告发信寄出去。”

多推迟一天，黑诊所就会多诊治一批病人，就有可能多几个人来做后患无穷的手术。“上次收拾苗村长，你不让我插手帮忙——”切诺基开在笔直的大路上，段景川侧眸看了陆香芸一眼，好像这句话必须看着她说才能显示诚意和郑重似的。“那这次呢？如果我可以顺手帮忙，你需不需要？”

陆香芸思考了一下，“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话，我需要！”

“不会有麻烦。”

段景川淡淡地笑了一下，指着后面说：“你打开看看。”

陆香芸探身去够放在车后座的牛皮纸袋。“这么厚啊……”她边感慨边旋开封口上的绳子。牛皮纸袋里装满了孙缺德违法作恶的种种证据，伪造证件、购买三无医药用品、私自接诊做外科手术……里头还有他儿子孙磊几次去考医师资格证的成绩，分数一次比一次低，离合格还差得很远。就这样一个半吊子货，竟然天天坐那给人看病打针。想想就觉得很恐怖。陆香芸轻叹一声，不由的感慨，“去那看病之后能不能健康地活下去，全靠命啊！”

段景川说：“后面是一些出过问题的病人，乐小俊带着人去找的，有一些他们的口述记录，可以作为辅助材料。”

陆香芸全部翻看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的办事效率一向都这么高的吗？才几天时间，就弄到这么多证据了。”

“还行。”

对于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段景川没有给出过多的解释。“段老师，谢谢你呀！”

陆香芸俏着嫩白的小脸，满目感激地看着段景川。端掉黑诊所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像孙缺德和孙磊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做医生，他们应该受到相应的责罚。既然以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拿到更多有力的证据，那她就接受别人的帮助。这跟当初对付苗村长还是很不一样的。是私人恩怨和社会责任的不同。“芸芸，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快到学校的时候，段景川突然开口说道。陆香芸被那一声软乎乎的带着磁性嗓音的“芸芸”叫得当场融化了。一时间都忽略了他说要送礼物给她。“怎么了？”

见陆香芸半天没有反应，段景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对礼物不感兴趣吗？”

“啊？”

陆香芸回过神来，压了压不太平稳的心跳，问他：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