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那便没有人敢认第一。沈暮渊早将她的这一点儿心思猜的透透的,也就懒得再同她深究计较。“霜染啊,快……快些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临安寺烧香去,辞舟他明日便要入书院考试,咱们去求求文殊菩萨,保佑他拔得头筹。”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气氛逐渐尴尬的时候,门外却忽然想起刘思娘喜气洋洋的声音。“啊,不……不用了吧?考试什么的向来凭的都是真材实学,只要辞舟他自己有本事,便用不着怕。”
宁霜染怎么也没想到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刘思娘竟然要去烧香,下意识地摆手拒绝。她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都觉得鬼神什么的,简直是无稽之谈,根本不感兴趣。再说外面的积雪都快埋到腰上了,这个时候去烧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可刘思娘却不依不饶,不仅没有打消念头,竟然还直接伸过手去拽她。“话可不能这样说,临安寺的菩萨灵验着呢,好多人许了愿都成真了,咱们一定得去拜拜。”
刘思娘兴致勃勃说着,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拉着宁霜染转身想走。宁霜染心头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甚至忍不住朝着某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她却忘了活在这个时代的沈暮渊也是个唯心主义者,对鬼神佛魔虽然不尽信,却也多多少少忌惮。所以沈暮渊只是皱着眉头回敬了她一个眼神,却并未开口替他解围。再说你同渊儿成婚也有这许多日子了,也应该去拜拜送子观音,毕竟子嗣也是件大事,尤其是对渊儿来说。”
见宁霜染死活不愿意跟自己去,刘思娘却一改往日的温和性子,一个劲儿地劝着。甚至还往宁霜染的肚子上瞟了两眼。一听这话,宁霜染彻底傻眼,一双眼睛木木地瞪着,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她和沈暮渊这些日子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可是却连手都没碰到过,就算被菩萨把头磕破,也不可能怀得上孩子呀。“娘,我看还是……还是……”“好吧好吧,我跟你去,走吧,咱们收拾东西去,免得晚了摸黑回来不安全,毕竟外头的雪积得那么厚……”宁霜染挣扎半晌,最终还是在刘思娘诚恳而又坚定的目光中选择了妥协,皱着眉头闷闷道。说完便抬脚迈出门槛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贡品去了……“霜染啊,听我跟你说,这临安寺的菩萨当真灵验得很,庄子里好多人每个月都要来拜这一拜,往年我也好几回想来拜拜,只是实在凑不齐香火钱……”刘思娘领着宁霜染到了临安寺门口,见他依旧皱着眉头,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便又忍不住劝道。结果说着说着倒把自己说得眼泪婆娑,平白无故伤起心来。宁霜染见状,不由又是一阵心软,连忙走上前去扶住刘思娘的胳膊。“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反倒掉起眼泪来了,咱们家如今的日子比起从前好了不老少,您要是喜欢烧香拜佛,以后我们常来便是。”
宁霜染扶着刘思娘一面往前走,一面温声安慰,说着又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好好好,定是菩萨可怜我们一家子小的小病的病孤苦无依,所以才派了你这么个福星福将来。”
刘思娘被宁霜染的一番安慰感动得一塌糊涂,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说着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唉,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您高兴,就当我真的是菩萨派来的吧。”
闻言,宁霜染不由哭笑不得,却也不忍再同刘思娘讲什么大道理。只能无奈认同。虽说神佛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可对于刘思娘这样受尽苦难,有尊菩萨拜拜,好歹有个寄托,这不是什么坏事。“前面的,快……快些让开!我家马儿正撒欢呢,要是伤着你们可不负责啊!”
宁霜染正扶着刘思娘一步步往前走,正欲抬脚踏上台阶,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嚣张无比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正朝着他们奔驰而来,车头的两匹马像是发了狂似的,一个劲儿地狂奔着。车夫不醒不勒紧缰绳,反而还在不停扬鞭,虽说冲着路人喊了几句,可语调那叫一个嚣张。好似巴不得弄出几条人命一样。“娘,小心!”
眼瞧着马蹄子就撂到眼前了,宁霜染心头一急,下意识抬手护住刘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