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太清楚楚墨说一不二的性子，楚钥心下虽然不算乐意，却还是闷闷地推开凳子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冲秦邀月的方向扮了一个鬼脸。这一看，她出去以后都犹自疑惑，方才……秦暮的眼眶是不是红了？秦邀月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尽量用一种不甚在意、平铺直叙的语气说，“昨日西凉使臣遭遇不测，王爷自然早就知道。王爷有没有让人去现场勘察过？”

楚墨颔首，“毕竟是他国使臣，父皇对此事颇为重视。如今是三皇兄经手，如何？你有线索？”

秦邀月双手交叠，“自然是有的。莫将军在军营。”

秦邀月话音刚落，楚墨就坐直了身子，他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你是说，昨日莫柯逃过一劫，去找你了？”

秦邀月摇了摇头，“实际上是他的那两个手下，把他带回来的。”

楚墨长眉依旧轻轻皱着，淡色双眸微微扫过秦邀月紧绷的面颊，像是无所谓、又像是不经意，他问道，“为什么要带他去军营？你与莫柯，何时有这般深厚的情谊了？”

秦邀月开玩笑一般地说，“难道王爷不会认为我是西凉女帝了么？从前莫柯可从不与旁人交往这么密切。”

楚墨和秦邀月的目光隔空撞上，楚墨眼睛中所有的感情都褪去了，方才若是星河万里，此刻大抵是乌云遮蔽天幕，他眼中不参杂半点‘人’该有的感情，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审视着、打量着秦邀月。秦邀月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滑了下来，不料自己看到那一首诗以后竟然会忍不住用玩笑般的语气说出真相。但他不后悔，她想知道答案。很多时候，楚墨脸上的表情都是这样的，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像在打量着一些没有生命的死物。良久，久到秦邀月都忍不住要开口，用一句更高明的笑话把那句话给一笔带过的时候，楚墨说话了，“本王问过你三次。你都说不是，本王如今早就信了你的话，你如今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邀月抿了抿唇，就要开口说什么，楚墨却果断地打断了他，“本王不认为你是，也不希望你是，之前的一切，都是本王痴心妄想，这一点，本王早就明白。你若是要用自己与她相似的地方博得什么利益，或者……同情本王。这些都不必要，本王也不会相信。”

秦邀月张了张嘴，却有几分百口莫辩的意思，她嗫喏半响，有无数句话都聚集在了胸口，但像是即将要决堤、沸反盈天的黄河之水，一浪一浪地越过她的底线。秦邀月胸口很闷，但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王爷误会了。”

楚墨冷淡地品了一口香茗，渺渺烟雾将楚墨俊逸的五官烘得棱角分明。他清冷的嗓音也被温热的香茗染上了一抹温度，稍微不像方才警告秦邀月那样紧绷和冰冷，有几分冰雪初融的味道，“莫柯如今在军营？”

“是。”

秦邀月收拾好心情，镇定的回答道，“昨日，莫柯受伤太重，再运去客栈怕会惹来诸多不便，我就让他的两个手下，把人放在属下的房里。”

表面上很镇定，实际上秦邀月心下却不太好受，楚墨平时对她真的与旁人不同，秦邀月也难免有几分浅淡的希翼。抛开这一些都不谈，喜欢的人这么疏远自己，换作是谁可能都不会太开心。秦邀月的话音刚落，楚墨方才缓和过来的神色再次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抬起一双眸色极淡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不远处的秦邀月。秦邀月还兀自失落呢，自然没有发觉楚墨神色的不同。楚墨压了好半天的脾气，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地问出一些不该问的话。虽如此，手上的动作却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的伤可有大碍？”

“有一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差一点就正中心脏了，但情况还算好，毕竟莫柯的身体比平常人家健朗一些。”

“哦。”

楚墨说道，“看来你和莫将军的关系果真不错，都以姓名互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