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他统治以下出了一个百年盛世,八方朝拜、百官来朝,他本人也是征战沙场的枭雄。到了南梁帝这里却颇有几分那么不是意思了,南梁帝登基祭天的地方并不是这里,倒也不是不想上,若是能上这里便是与前朝开国皇帝齐名的人了,留名青史那是肯定的事情,但是心里想和真的做起来的距离很远,南梁帝早年政事处理的很好,否则也不可能隐隐有超过其他三国的趋势,但他的身手并不行,想要登上这一座钟毓山,不啻于天渊,所以南梁帝选择了难度更低的南山,南山不险,却颇为俊俏,山上有不少寺庙,常年香火丰盈,去祭天还可以沿途赏景,也不失为一种享受。祭天地地点是帝皇们自己选的,当楚墨选定这个地点时,不少大臣还是有疑虑的,如今越王尚未归来,万一楚墨没成人摔死在钟毓山,国不可一日无君,南梁等同于失去了庇护,西凉大军现在可还是驻扎在南梁境内呢,也不知道楚墨是怎么想的,竟是一直视他们于无物,是当真不怕旁人造反。二来,钟毓山地势险峻,但只要登山就能很好的掩饰行踪,路上安排一些什么杀手也不是难事,现在想要他死的人不在少数。综上所述,楚墨提出要去钟毓山祭天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出言劝告他。楚墨很感激她们的关心,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奏折都给烧了,几天没有得到回复的大臣们心急如焚,祭天又不是一件小事,大臣们也是要随着皇帝一起登山的,可他们的队伍之中可没有一把老骨头经得起钟毓山的推敲。在众人忐忑不安之际,最爱出头的丞相再次出头了,他咬了咬牙,上前说道:“陛下,钟毓山和南山之间不过一山之隔,两厢距离不远,上天不会因为毫厘之差而认为陛下心性不城,进而夺走陛下龙气。”
楚墨一手倚腮,靠在轿子的通风处,轿子四面都是用纱幔挂住的,如此做装饰既可以防风沙也美观大气,而他本来就生着一副好皮囊,此刻双眼微阖,长睫懒垂,头发用一个发冠束好,耳畔有两缕迎风而动,浑身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散漫颓废,而这好像只是丞相一瞬间的错觉。因为他很快就睁开了双眼,那双狭长的风眼之中黑得沉静而可怕,像是含着千年霜雪一般。他抿唇,声音亦听不出有任何波澜,道:“放心罢,寡人不会让你们上钟毓山的。”
换自称了。丞相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想要再窥探楚墨一眼,又被他眼中的生冷色泽看得不得不侧开了脸,心中禁不住纳闷,前几日楚墨一直十分温良谦恭,原以为他是不想要背上乱臣贼子的称呼,旁人虽然已经无比使得眼色地叫他‘陛下’了,但他自己还是以‘宁王’的身份自居着,原以为不祭天完他会一直是那一个模样,谁料到去钟毓崖的路还没有走一半,便露出这样阴沉冷戾的一面,着实不是他多想,他如今完全有理由怀疑前几日是楚墨装出来的,毕竟之前也没有人能想到他能登上王位……还有一点便是,楚墨从前坐姿十分端正,今日的似乎……有些不规矩。祭天的事情全城百姓都知道,在帝皇出宫之前定然会又士兵带着武器清道,不过今天的规矩倒也改变了,不用人人都回家看,百姓们可以站在两边看帝皇出行。楚墨的坐姿便端正了一些,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龙袍,上面镌刻着帝皇专用的十九章华纹,九爪神龙在龙袍丝绸面上栩栩如生,双目炯炯,自然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楚墨倒也不是自己要针对丞相,是方才秦邀月的话让她心烦意乱,一时之间便有一些不受控制,轿子行驶的很稳,他倚靠的窗口纱幔并没有拉上,老百姓们通过那一个窗口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楚墨的容颜,他俊美的容貌很快便引得很多姑娘红了脸,纷纷娇羞地握紧手中地手帕,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她们不懂什么宫中权谋,亦不想知道宫内斗争如何你死我活,她们只知道这个男人长相俊逸,年少帝皇,亦有听说过过去关于他地一些流言,自然就把他和什么身世凄惨的皇子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皇位的故事结合在一起,自然又是万般风流,满腹谋略,心中对他喜爱便多的快要溢出来了。秦邀月看到少女们炙热的视线,难免有些不太开心地撇了撇嘴,却又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楚墨也不会真的在人群之中多看这一些少女几眼,她们地春心终究是要错付的。不知道是谁开始的。一枚苹果突然从天而降,侍卫们大为警惕,以为这是什么偷袭的暗器,当即抽出刀将苹果一分为二,这一分为二的功夫便露出水果果肉,切的十分均匀。侍卫们有些无语,刀剑在百姓门面前转了一圈,厉声呵斥道:“谁?胆敢袭击陛下!现在就站出来。”
轿车缓慢停止了,等待着罪魁祸首站出来,但罪魁祸首显然是不会站出来的,于是侍卫拔高声音,道:“若再不站出来,就休要怪……”“罢了。”
楚墨淡薄的声音从轿子处传来,“不过区区一个果子,难不成还能真的伤到寡人?”
况且他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这声音一出,在场不少少女眼中便更加炙热了,只觉得这声音好听的如同玉石相击。传闻从前潘安出门,有掷国盈车的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