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侯门重生:世子掌中娇 > 第96章 意外横生

第96章 意外横生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龙井入口微苦,回味却甘。方霆泡茶很有一套,又是取用的深夜江水,沈蘅不免多喝了一杯。感叹道:“表哥可真会享受。”

方霆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少年长得好,眉目清俊雅致,手指细长又骨节分明,一套动作做下来十分赏心悦目。背后是长江滔滔,两岸是悬涯峭壁。春风徐徐吹来,江水微微荡漾,恨不能时光静止,享风景独好一世。“现在不是在侍侯大小姐你喝茶?”

方霆挑眉,斜看了沈蘅一眼。沈蘅咕叨了两句:“你就不能保持一下世家公子的风度吗?哪家公子像你这样,斜着眼睛看人的?”

“事儿真多。”

方霆把茶壶注满水,放到泥金小炉上:“再想喝,自己泡。我还懒得侍侯了。”

沈蘅顺杆往下爬,笑眯眯的品着茶:“我这不是泡的茶不及表哥风雅嘛!用的水半夜亲自去江心取,换我,水缸里舀一瓢就是了。也就是跟着表哥,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坦,给个神仙都不换。”

方霆板着脸,盯着沈蘅的眼睛:“你别以为嘴巴上抹了蜜,哄了几句就什么事都没有。那刘近山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刘家大奶奶,是简柔的亲姐姐,她能暗地里对陈林下手,保不齐就是杀鸡给猴儿看。你那武昌府近万担粮食,半买半送的运去了华阴等地,虽说解了买卖田地的危机,又在皇后面前过了明路,但,你要买地的地方,不是简家的地盘,就是刘家的地盘。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心里要有成算才行。”

一听这话,就知道方霆肯定好好琢磨过。沈蘅做生意,就是个生瓜蛋子,哪里及得上方霆老成?现成的军师在这里,沈蘅自然要好好请教。“我们运粮去陕西的动作做得小心翼翼,瞒了所有人却偏偏漏给简重山的人知道,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借题发挥,只要简重山敢上折子弹核我们,皇上肯定会出手收拾他。两湖是产粮重地,陕西大旱他堂堂布政史没说替朝庭分忧,却还弹核我一个做好事不想留名的皇亲国戚,皇后娘娘护短,皇上英明,肯定都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那刘近山是当朝工部尚书,听说为人十分严肃板正,对简氏私下的小动作,未必知情。就算他知情,等到皇上申斥简重山的时候,也该看个明白。管束好自己的儿媳妇这事且就罢了,不然,就算他是工部尚书、简在帝心,我也要去跟他碰碰硬!”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方霆不屑的嘲笑沈蘅:“你拿什么去跟刘近山碰?襄阳侯府与刘近山,向来是文武殊途,姑父那性子,朝堂之事有多远闪多远,涉及朝庭重臣,更是没有说话的份量。唯有大长公主,难不成你去向大长公主哭诉?说你要在两湖置田地,刘近山为难你?那你为什么置田地?武昌府一万亩的良田,产息养十个你都够把你养成纨绔,还要置那么多的地你说得清?”

“长江泛滥,祸及两湖。可为何更下游的余杭等地就没有这样重的灾情?”

沈蘅板起一张小脸:“我师父任工部尚书时,曾治理黄河水患,颇见成效。后来的章首辅任河道总督的时候,因其出身余杭,对河道治理延袭师父的主张,疏导为主、防治为辅,又将余杭江域引流至京杭运河,不论是我师父还是章首辅,所作所为,于国于民都是不世之功。可他刘近山出任工部尚书之后做了什么?年轻时替太后修建行宫、老了替太后斥巨资筹建万寿园,虽说于建造一道很有建树,为人纯孝,可眼界着实窄了些。长江治理不是一日之功,他若当真有心为国为民,早早防患于未然,何至于……”“鹿山先生。”

方霆突然出声,打断了沈蘅的话。随后起身拱手向沈蘅身后的方向行礼。沈蘅背对着船仓的位置坐着,自然没有发现师父已经回来了。沈蘅心下有些不安,自从拜了师之后,对师门的事多少也有些了解。章首辅、刘近山,都曾是鹿山先生门下弟子,其中,刘近山因为于园林造艺上的天份,比板正的章首辅更得师父喜欢,曾一度引为真传。可就在师父引退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将刘近山逐出师门,不许他以鹿山门下弟子自居,连归隐田园时,都没有让刘近山相送。也就是说,师徒一场情断,自承平元年至今,已经足足十七年没有见过面、也没通过信了。背着人讲话本就很不礼貌,何况还是背着师父说刘近山……沈蘅有些忐忑。“河道治理,疏导为主,防治为辅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

鹿山不以为意,上前坐在上首位置,方霆沈蘅在他左右手边坐下,沈蘅十分乖觉的替师父泡茶。“之前治理黄河之时,水患祸害已久,只能疏导为先,舍小家而保大家,河南、陕西大批百姓被迫迁徒,背景离乡。后来你章师兄在治理大江下游时,借助余杭千岛千湖的个性,设计引流入京杭大运河,才是真正的治理,预防为主。二十几年余杭沿江两岸都没有受过水患滋扰,其功在千秋,远大于为师。”

鹿山先生转头看着沈蘅:“没想到丫头对此还颇有见解,为师老了老了,捡到你这么个可心的小徒弟,实在是我老头子的福气。”

沈蘅抿了嘴笑,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倒舔着脸凑上去问师父:“您刚刚说,河道治理,疏导为主、防治为辅已经是老黄历,那如今若要治理大江,应当如何呢?”

鹿山先生不回答,反而调转过来问沈蘅:“你先前说,长江泛滥,祸及两湖。何出此言?长江自西北唐古拉流经大周境内最终汇入东海,斜向贯穿大周西北与东南,为何偏偏受灾是两湖?”

因为承平二十六年两湖要连下两个月的大雨!可这话却不能当着师父说。沈蘅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回答:“我只在武昌府呆过,其它的地方倒不是很了解。大约两湖是鱼米之乡,若是受灾,对大周来说,损失更惨重吧!”

“你怎么看?”

鹿山先生闻言不作评价,转头问方霆。“我怎么看并不重要。”

方霆神情冷淡的喝着茶,对师徒两个的对话如坐壁上观,不予置评。沈蘅心中隐隐有些酸楚,以方霆的才干,就算不做武官,从文官底层混起,做到计相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偏偏他从出生就被选做家族的守护之人,一生限定了不能冒进,不能出仕。“既然不重要,说说又何妨?难不成,非要出将入仕才能为国为民?哦,那素衣百姓们,都只管吃饱喝足就万事大吉?刚刚我没来,你们两个小家伙不也说得很欢快嘛!”

鹿山先生深知方霆心结,故意拿话激他:“或者,你根本就是还在埋怨方老头不让你进军中效力,连说都不愿意说,那怨念,啧啧,很深嘛!”

方霆气得跳脚,换成沈蘅说这话,他可能暴起来给她一下,可鹿山这个老家伙,于他怎么也有半师之宜,又一大把年纪,万一挨不住,岂不是罪过?只能把茶杯重重的放回茶几上,冷哼两句:“说了不能做,说来作甚?过过嘴瘾?那我还不如跳进江里摸两条扁鱼晚上下酒吃。”

“那也不错。这长江扁鱼,其鳞似雪,其肉细嫩鲜甜,味道极为鲜美。多弄几条来,蒜蓉清蒸一盘,裹了面糊糊油炸一盘,再兑两块老豆腐滚个汤,我看晚上就差不多够吃了。”

沈蘅被师父说得都快要流口水,这话题歪得找不着路,两师徒目光炯炯的盯着方霆。方霆恼羞成怒:“有没有个正形?你看看你把我们家蘅姐儿带成什么样子了?不是吃,就是玩。蘅姐儿,有日子没摸刻刀了吧?生锈了没?”

沈蘅当真是受池鱼之殃,可见到师父也转过头来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只好老老实实又委屈的回话:“每日晨起都会刻上一个时辰的。”

“话说,这日头眼瞅着就落下来了,你不想好好说话,就摸鱼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况是方霆这样执拗的人,鹿山曾受襄阳侯之托,带着方霆尽览东海,半绕大周,也没能解了他的心结,所以并不急于一时。有时候,人的意念进入了死胡同,扯是扯不回来的,只能让他自己悟。方霆也不啰嗦,起身甩袖子就走。他自然是不会下水摸鱼的,这船上大把船工,都是水上讨生活的,随便拉几个下水都能捞一大桶鱼回来。所以晚餐的时候,鹿山先生和沈蘅如愿以偿的吃到了扁鱼,不仅有扁鱼,还有小河虾,用春天的韭菜梗加两个小米辣炒了,喷香喷香还下饭,以致于沈蘅连吃了两碗。方霆瞅着沈蘅还起着火炮的嘴角,冷笑了两声,美食当前,沈蘅全当看不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