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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萍水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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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儿,你奶奶寿辰的礼物备好了吗?”

张氏一身粗布衣裳坐在榻上缝着衣服,一针一针都极其小心,生怕出了差错。石庆功放下手中的书卷,坐到张氏身边道:“娘,这件事儿子早就有安排了。只是儿子有件事不懂,为什么奶奶这么对您,您还一心向她?什么事都为她考量?”

张氏表情渐渐凝固,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石庆功叹气道:“功儿,在这府里过活,举步维艰,实属不易。只有抓住站得稳的稻草,才能不会被逆风所左右。而在这个院子里,你奶奶就是那根稻草,只有依靠她,我们才能立下根,不至于被邹氏彻底压住。所以你定要在你奶奶面前好好表现,不要叫人笑话。”

话刚落,只见府里小厮拿了一个绣袋进来施礼道:“给二夫人,二哥儿请安。这袋子里装的是库房才拨的银子,共计是二十两三钱,还请二夫人,二哥儿复称。复完称后,奴才还要回去回话儿。”

张氏闻言心下奇怪:“这也没到发月例银子的日子,再者,若真改了日子,也不可能比旧例多出八九两来。”

由此疑惑着便问:“可是府里发月例银子的日子改了?”

石庆功见她困惑,便上前接过绣袋对着张氏道:“娘,这银子是儿子找库房先拨的。”

随又回头对小厮道,“我相信你们库房里的人办事,这银子就不用复称了,你先回去忙吧。”

张氏见小厮出了屋子,便困惑道:“你提前支出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莫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错事?”

石庆功把绣袋里的银子倒在榻上,一个一个拿在手里打量着道:“儿子岂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只是想着奶奶寿辰将至,咱们屋里备礼的钱怕是不够,便向库房里早支出一些月例银子来。”

张氏闻言便觉怪异,怎么好端端的屋里的钱竟不够买寿礼的?便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我的儿,你要准备什么贵重的寿礼?咱们屋里月例与娘省吃俭用攒下的体已银子还有三四十两,怎么好端端的又不够了呢?”

石庆功目光似寒星,凛凛的非一般深邃:“娘,我备的礼物并不贵重,只是人情事故上花的银子能多些。您想呀,东院儿里那个榆木脑袋能备些什么寿礼?无非是一些奇珍异宝,珍兽异禽而己,但奶奶活这么大岁数,历经了这么多事,什么东西没见过?什么东西没吃过?其实上了年岁的人最想得到的莫过于过往的事情,我想去奶奶还愿住过的宝龙寺找一批关系不错的尼姑与儿时一起玩过的闺中好友在府中住几日,陪奶奶谈谈天。”

张氏闻言大为惊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不同的偏巧见的,加以时日何愁不能继承家业?由此想着,她的疑惑面容渐渐舒缓,大加称赞:“我的儿,看来东院儿这次要抬不起头了。”

石庆功冷笑道:“东院儿也兴隆了这么多年,看着也总是碍眼,是时候该让它尝到点儿痛处了。”

丽春苑里春意正浓,一簇簇艳红的芍药开的正红,妖冶而欢快,像是在庆贺陷害如画的幕后黑手已故,又像是在为姐妹关系和解而欢悦。这日午后,些许暖人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如画屋内,屋内静悄悄的,安静的都可以听见些许微风拂动帷帐的窸窣声音。如画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眼微闭,长长地睫毛在她眼下覆就成一层薄薄的青烟。暖人的阳光是那么的惬意,青烟略散,睫毛微启,昏迷了多日,此刻醒来,只觉世界都换了另一片天地。她低眸,以眼角余光瞥见红袖卧在榻边,没日没夜的照颈己经使红袖受不住了。真是难为了她,想必自己昏迷的这几日,她也不好受。如画想着便伸手抚上她的发,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睡梦中,红袖只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难道是姐姐醒了?她一激灵睁开双眼,果然醒了。在二人双目相对之时,许是因为自己感到愧疚,也许是因为姐姐醒了感到激动,红袖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自己想极力忍住,但此刻也能任由其肆意汹涌而下。“傻丫头,你哭什么?”

如画见她眼角红肿肿的,妆容也花了,心里也是酸酸的,知道这些日子苦了她,便伸出手替红袖擦掉眼角的眼泪。红袖握住她微凉的双手,哽咽着:“姐姐,您总算醒了!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不听您的话。要是我听了您的话,您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如画心里也是倍感欣慰,也许经历了这件事,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会改掉以前的性格吧。她嘴角含了一丝欣慰笑,“这件事都过去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姐姐当时也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难堪,你不要记恨姐姐就好。再者,姐姐这也不是没有事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别天天哭鼻子,让人笑话。”

红袖哽咽着点点头,答应了。“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妈妈?”

如画看着她轻声的问道。红袖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切切道:“妈妈忙着处理杜若溪的尸体呢。在你昏睡的这几天,可发生很多大事。杜若溪被她房里的人出卖了,亲口承认了陷害姐姐的事,并且也承认了趁姐姐昏迷时在药里做手脚的事。前几日刚被府衙抓走,也许知道自己做的事罪大恶极,当晚便撞死在牢狱中了。尸体便被府衙送了回来,妈妈说是晦气,便想着把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喂了野狗。妈妈还想着要请宝龙寺的尼姑僧人来做场法事,祛祛这晦气呢。”

如画听见她这么说,便存了一丝狐疑:“她也不是那种刚烈性子的人,怎么会一头在狱中碰死呢?”

红袖看着她道:“别是姐姐昏睡了这几日,糊涂了吧?也许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天理难容,便想着自己解决了吧。”

如画心里虽然依旧困惑,但人已经死了,深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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