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说他叽叽喳喳……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祁宴霆灌了半瓶酒之后，转头看向云绛，“你是对你讨厌的都这个态度，还是只对我是这个态度？”

明明对阮清欢他们都很友好，会跟她们开玩笑，也会笑得眯起眼睛，哪怕是面对陆景湛池默他们，也只是有一定距离感，并没有那种针尖对麦芒的针对。“这有区别吗？”

“嗯……应该还是有一点吧，如果是只对我这样，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我还算挺特殊的？”

话音刚落，就收到云绛一个鄙夷的眼神，“虽然我讨厌的人不多，但你也算不上特殊。”

算不上特殊……祁宴霆微微眯起眸子，“突然有些好奇，除了我，还有谁会被你讨厌？”

嘴上虽然这么问着，脑海里却已经浮现出一张脸——是他们刚刚还撞见过的黎少川。果不其然，只见云绛面色一怔，然后又板起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喝酒可以现在回去！”

祁宴霆耸了耸肩膀，没再继续刺激她，刚准备重新找个话题，他放在车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犹豫了两秒，还是转身去车里拿手机，而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一阵冷风迎面而来，云绛顿时冷的抱着手臂打哆嗦，这才后知后觉，刚刚一直是祁宴霆在帮她挡风。所以……刚刚是故意换边的？云绛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思索，忽然一个数字的名字飘进耳朵里——“南笙？”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云绛心脏一缩，下意识地看过去，不料却和祁宴霆看过来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人都愣了一下，而后各自慌忙移开视线。云绛低下头继续喝酒，祁宴霆则轻咳一，对着电话那边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从跨年晚会下来，想给你打个电话，说声小年快乐。”

优美的女音从电话那头缓缓传来，祁宴霆点了点头，“你也是，小年快乐。”

“嗯，那……你最近还好吗？年末会不会很忙？你要多注意休息。”

“嗯，你也是。”

“嗯，那……就这样，我快到酒店了，先上去休息了。”

“好。”

祁宴霆放下手机，又重新回到刚刚的位置，将云绛抱着手臂瑟瑟发抖，不由地皱眉提议，“要不还是回车上？”

云绛刚想说不用，他替她挡住风之后暖和多了，但是转念又觉得这话有些怪异，便抿着唇跟着祁宴霆上车了。拉开副驾驶的时候，云绛猛地反应过来，她居然和祁宴霆跑到江边喝酒！而且还背着南笙？这不是……俏丽的五官渐渐阴沉下去，她握住车门的手死死搂紧。“怎么了？”

见她半天不动，已经坐上车的祁宴霆不由地发问。云绛皱眉，“你上次说的，你和南笙没在一起是真的？”

“怎么忽然问这个？”

祁宴霆不答反问。云绛更加烦躁了，冷眼睨着她，“你不觉得刚刚的电话特别像查岗吗？话说你小年夜不去陪南笙，跑来找我干什么？”

“我都说了，让你把我随便丢在一个酒吧你不听，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弄得我……”很尴尬“放心，我和南笙不是男女朋友，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负担。”

祁宴霆及时打断她，云绛这才松了一口气，开门上车。车窗半降下来，一个接一个的空瓶子被扔出来。自从刚刚南笙打过来那通电话之后，气氛就异常沉默。最后还是祁宴霆忍不住打破沉默，“你生气了？”

“闭嘴！喝酒。”

云绛冷声打断他，虽然他说和南笙没有什么，但是意识到那一点之后，她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膈应。尤其是她和祁宴霆真的做过，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还是会别扭。她讨厌黎少川这样的背叛者，也不喜欢乔佳欣这样的插足者，所以她也不希望自己是插足者。幸好，他们不是真情侣。就这样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过三巡，两人都醉醺醺地躺在座位里，才终于又响起一些声音——“你和黎少川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条江边？”

云绛头晕脑胀地靠在车窗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嗯？你怎么知道？”

祁宴霆趴在方向盘上，抬头看着前方的江面，“你不是都在漫画里画了吗？这条江在你漫画里出现了很多次……”“他是在这江边跟你表白的吧？满天的烟火下，他弹着优美的钢琴曲，抱着火红的玫瑰花向你表白……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一套？”

“大概吧，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祁宴霆转过头看向她，缓缓吐出几个字。云绛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