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有异,悦之可否告诉婶婶,你心中是怎想的吗?”
常悦之不动声色保持脸上淡笑,果然是问这事。她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放在唇边轻抿一口,伺机看了眼刘令菡的神情,发现她低着头,并没有看自己。庶出的孩子,怎么可能敢反驳主母。“我不过是会些仵作之术,”常悦之放下茶盏,“若是断案,这事情还是要由刘叔叔去把握。”
说着,她深深看了眼刘令菡,对苏芙蓉说道:“令菡和我一样,不愿看到亲近之人死得不明不白,故而有些执念,想找到真凶。”
苏芙蓉的目光也落在刘令菡身上,见她正低头无声地凝视着茶盏,问道:“令菡,你当真是这么想?”
刘令菡抬起头,双眼迷茫地望着苏芙蓉,“我——”她看着苏芙蓉包含威慑的双眸,半晌说不出话来,苦闷纠结在心中,最后感受到脚下被人点了点,像是被人鼓舞了番,果断回话,“是,谁瞑衔冤目,宁吞欲绝声。”
“既然如此,那悦之有什么发现吗?”
苏芙蓉又看向常悦之,问道。几人却见常悦之摇头回话道:“我没有任何发现。”
刘令菡没有怪常悦之,她说过她不会断案,只会验尸。她相信常悦之说的话,哪怕常悦之真的会断案。她知道这件事情没有禀告官府,没有官府的人来立案调查,此事乃为家事,她身为一个客人,无权干涉。而常悦之愿意告诉自己,黄姨娘是被别人勒死的,她感激的。其他的事情,只能由自己来做了。不知是不是常悦之看错了,她看到苏芙蓉竟然松了一口气,苏芙蓉嘴边带着淡笑,饮下一盏茶,“那令菡,你当怎么办?”
这个问题又落在刘令菡身上,刘令菡先是看了下苏芙蓉那张淡笑的脸,再看了眼关心此事的刘令桦,最后看了看正在发呆的常悦之,重重叹息一声,“我想报官。”
“报官?”
苏芙蓉声音一提,瞥见三人正错愕地看着自己,遂放缓了声音,“你知道你阿父是个死要面子之人,倘若府中出现命案,你让同样为官之人怎么办?”
“吏者,平法者也,治国者不可失平也。父亲身为一州知府,主刑者,民之司命也,行事可不慎乎?我姨娘亦是大唐子民,为何不能与旁人一般,享有官府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