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长得有点特别,我问了我阿父,阿父说他们不是大唐人,乃是西南之外的南诏国的人。阿父说,他们是来广府做生意的,阿母刚好有布匹店铺,而南诏国的人服饰装饰精美。”
闻言,常悦之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刘令桦又接着说道:“我阿父又说了,南诏国的人生性凶残,那边生存环境比不过广府,让我切莫心动于南诏国的男子。我觉得这话,说给你听比较合适。”
说罢,面上小表情取笑常悦之,常悦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挠刘令桦的胳肢窝,引得刘令桦阵阵发笑。如若仔细看,能看出常悦之眼底的歉意与落寞。当她看到那男子手上的刺青,常悦之便想到在曲江,那个小女孩说过的话。那日,女童伸出自己细小的手腕,指着手背末端,“在这里,有一个很好看的大猫。比我家的大花威武!”
身为杀手,应当不会用狸花猫的图案做标记,怕是老虎。刘明炳却与有这标记之人在一起,那刘明炳知道这事情吗?还是说……这个事情是刘明炳一手造就的呢?常悦之愈发心神不宁,恨不得立刻知道事情真相。强忍复杂的情绪,常悦之陪了刘令桦半个时辰,便有侍女匆匆而来,说是杨国师让常娘子去前院的前厅。常悦之心底是一阵雀跃,面上却歉意地看向刘令桦,刘令桦对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来到前厅,常悦之看到了那两个男子,她朝着屋内的人屈膝福身后,径直走到杨珺松的身侧,侍女为她拿来了一套碗筷,放在杨珺松旁边的桌案上,常悦之入座。见到常悦之,两个男子面不改色,其中一人打量着常悦之。刘明炳见常悦之入座,眉开眼笑道:“我此刻才知道,悦之的老师竟然是杨国师,听闻杨国师博学多才,悦之在杨国师门下,定能学到很多,常兄在地下有知,应与我一般欣慰呐!”
常悦之举起手中的茶盏,听着刘明炳的话,其间还看了一眼杨珺松,见他乐呵呵的样子,又感受到那两个男子的不怀好意,她抿唇而笑,应答道:“能认识老师和刘叔叔,是我悦之三生有幸。我以茶代酒,这一盏茶,我来敬刘叔叔和老师。”
席上其乐融融,但每个人各怀鬼胎。撑了半个时辰,这个虚伪的宴席终于结束。杨珺松带着常悦之离开刘府时,那两个男子还停留在刘府。喝了些酒,杨珺松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又有些兴奋。眼皮耷拉下来了,面上却很是兴奋,拉着常悦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莫要随意相信一个人呐,我若不在这儿了,你又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意思?”
常悦之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我肯定知道!”
杨珺松嘟囔道,不等常悦之继续追问,杨珺松轻微的呼噜声再次响起。常悦之无奈地叹气,掀起车帘,让外面的风吹进车厢,驱散酒味。刘府的马车行驶在热闹的广府道路上,渐渐地远离了人群。趴在窗边一直看车外景象常悦之见到人迹渐少,心底涌起一阵不安。她忽然听闻一阵沉闷的声音,忙将身子挪到车门帘旁,悄然将门帘掀开,发现本该驭马驾车的车夫不见了。她伸出手,摇晃着杨珺松,“老头,你快醒醒!出事了!”
杨珺松睡眼惺忪,车内光线微亮,却也能瞧清常悦之着急的脸色,他立马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严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不知,方才车夫忽然消失不见,马车还一直向前驶。”
常悦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