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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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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明晚拍了拍手上已经干枯的泥痕,“就在这里啊。”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常悦之所在的屋子左边角落,那处有一丛杂草。常悦之冲着他挤出笑,道:“你找得可真仔细。”

“那是肯定的,”公孙明晚回之微笑,温和如玉,“与常娘子交谈几次,从常娘子身上学到了许多。”

刺眼!李长川在心底暗道。不着痕迹地走到常悦之身旁,用身子挡住常悦之的视线,阻挡他们相交的视线,毕竟,在自己眼中,这属于郎有情妾有意的温情脉脉。“这个是锁住放置银铤屋子的门锁,门锁被随意丢到一旁,上面没有钥匙,是被人开好后丢弃在一旁的。”

李长川冷凝公孙明晚,公孙明晚未察觉他带着刺的视线,附和点头。“若真是山匪来盗,直接抢,破门而入更好吗?”

李宗徽双手环胸,戏谑地望向李长川。他读懂李长川脚步的意思,心中笃定李长川情窦初开。“公子徽说得对。”

常悦之点头道,“既然来盗,何必多此一举,骗来钥匙?”

李长川朝着两人瞥了眼,缓缓道:“何为盗?你们说的那个,叫抢。弄得动静过大,引来府兵,如何快速离开?十万银铤,十大箱子,至少三辆马车,这些动静就不小了,再来个破门,那不堪设想。”

“那一夜都无人通报,也很奇怪呐。”

公孙明晚嘀咕道,这声音不大不小,被几人听到。“丢失银铤那夜,值守的人是谁?”

常悦之问荀风。荀风低头思忖下,回道:“这我不知,但上值表应在银库丞办公官署。”

“走,去银库丞办公官署看一下。”

李长川吩咐道。感觉节奏有些快,荀风感觉他们都没有好好搜,问了句:“诶?这边不查了吗?”

——京城皇宫内。洛惟中站在殿内许久。唐康帝一言不发地作画,在他前面,还有一只可爱的狸奴,正调皮地拨弄一株花草。不知过了多久,唐康帝放下笔,问守在一旁拍马屁的袁归禄:“朕画得好吗?”

“回陛下,在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陛下动笔形似,画外有情,这画作精美出于挥毫,巧妙在于布白,高,高,实在是高呐!”

袁归禄谄媚回道。细长的眉毛与那双精明的眼睛搭配起来,隐约能瞧见其野心。洛惟中冷眼看着袁归禄谄媚,心底暗啐,瞧不上他。“惟中啊,你觉得朕的画作如何?”

唐康帝心情大好,提问洛惟中。洛惟中望了望平铺在书案上的画作,细细思量,后道:“笔妙诗清万世传。”

唐康帝还在等他的话,良久没有下一句,不禁抬头看向他,“没啦?”

“没了。”

洛惟中微微低头,“陛下自小作画,画工出神入化,是极好。臣夸赞再多,也不敌万世流传。”

闻言,唐康帝哈哈大笑,对洛惟中挥挥手,“惟中跟朕出去走走,这傍晚斜阳,不烈不晒,正是好时机。”

说罢,唐康帝迈步向前走,刚走两步,便回头看向袁归禄,吩咐道:“朕今夜想见见皇后,你去安排下。”

袁归禄面上笑得开心,应下来。垂下来的脸上,没人注意到他的阴鸷。洛惟中陪着唐康帝在花园内漫步,唐康帝说一句,他应答一句。在他们身后的宫娥内侍,渐渐愈发远。“说吧,这个时候来找朕,有何事?”

唐康帝摘下一株待开花的花苞,一瓣一瓣拆开,背对洛惟中。“臣……”洛惟中迟疑片刻,“臣有一事不明。”

“何事?”

“臣的外甥女,常悦之,为何也要随三皇子殿下去西南?若当真看上她的仵作能力,大理寺内不乏这样的能人异士,何必要让一个小女娘前去?”

唐康帝转过身,把拆开的花放到洛惟中的手上,回话道:“这等芝麻小事,本不该拿来烦朕。你可知,让她前去,是长川请旨的。”

“安川世子?”

洛惟中极为震惊。“还有朕那不争气的老三,也说上两句好话,让常家那女娘一起去。”

“不应该啊!”

洛惟中蹙眉说道。唐康帝望着站得远远的宫娥内侍,冷静道:“怎么不应该了?那些流言,没少入有心人的耳。别以为朕在这宫中,不知晓宫外发生何事。常家屡次遭受不明不白的暗算,还惨遭灭门,留下两个孩子苟且偷生。”

洛惟中只是低下头,不敢回话。“朕知道,你怨朕,在常家出事的时候,朕无作为,甚至纵容他们对朝廷上下糊弄。可是,朕也很为难,掌心掌背都是肉……”洛惟中欲言又止,唇边的胡子抖了抖,最终未说出话来。“朕答应你,为弥补常家,常家那两个小儿,朕会多关心。常家儿郎,在北境准备交接,预估重阳节能回到上都,届时你们能看到他了。”

唐康帝拍了拍洛惟中的肩膀,随手又指了指远处迈着小碎步而来的袁归禄,轻轻道了句,“磨好剑,朕要用。”

——院子外放着几匹马,没有提前备好马车。常悦之挑了个顺眼的马儿,跳上马儿后背,居高临下地看着院子外的东西,环顾一圈,跟随众人前去州府府衙。四个看守银铤的人被关在府衙牢房内,李宗徽和公孙明晚前去问话。李长川和常悦之则在厅前顿住脚步。李长川问带路的荀风:“银库丞臧玉年的尸身放在何处?”

荀风微怔,回道:“臧大人早被亲眷领回家中,进行安葬了。”

常悦之和李长川对视一番,感觉不对劲。李长川又道:“那带我们去看一下臧玉年的卷宗。”

“卷宗乃是州府机密,有明令规定,不是查案官员不可随意查案。我知道卷宗放在何处,但……需要通过曹大人或者孔大人,才能拿到卷宗。”

荀风有些为难,但还是把规则说清楚。“这规定我知道,你只管带我去就好,顺便把孔南山喊来。”

李长川身居高位惯有的睥睨天下感一迸而发,让荀风忙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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