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是，“妹妹，你长得好好看，比你家主子要好看多了。”

听闻这话，莫茵眉头一皱，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常娘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能在背后说三道四。”

荀云不明白，夸莫茵好看，她怎么还生气了。但，她没说常娘子的不是呀。常悦之看了眼坐在一起的两个小女娘，对着荀风道：“谢谢你。”

“能为常娘子分忧，是——”荀风的声音越说越小，是因为他看到李长川面无表情且不友好的样子，有些想逃。顺着荀风的视线，常悦之望着李长川一步步走往自己。“走吧，去府衙验看。”

李长川越过常悦之，留下一句淡薄的话。这副模样，落在常悦之眼里，则是害羞的躲避。李长川耳朵，红得滴血。他佯装不在意，越过常悦之，怎料常悦之毫无反应。常悦之上马车，注意到李长川面无表情端坐在马车上，自己缓缓落座在李长川的对面，若无其事地拿起提前放好的书本。关于仵作验看的书。马车空间小，放下常悦之的木头匣子和卷布，已经占了不少位置。李长川不得不躲避眼神，好在常悦之看书，他才敢打量常悦之的穿着。目光落在常悦之高高举起的书本上，李长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才对常悦之动情，无奈说道：“你书是反的。”

闻言，常悦之忙将书本放下，笑道：“你愿意和我说话啦？”

李长川从昨夜开始，故意不和她说话，这是她察觉到的。“你是故意的！”

李长川咬牙切齿道。“当然，旁人不知大人有些许强迫症，我还是知道的。”

常悦之托腮道。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他有说教的爱好，但转念一想，这般说出口，他定然又不理自己。李长川垂下眼眸，看着她俏皮的模样，“什么是强迫症？”

这词，在老师那处也听到过。常悦之和老师，有什么渊源？这心底的想法，再次在李长川的心底生根发芽。“比方说，你看到东西摆放顺序不对，一定要放到对的地方。”

常悦之敛去脸颊上的碎发，“你看到我倒着拿书，不管我能不能看进去，你都会哼唧两句。”

说到这里，常悦之鸦睫微颤，两靥生出羞涩，“你当真喜欢我？”

李长川背脊刹那间僵住，宛如一张拉满待发的弯弓，藏在衣襟间的手紧紧攥住衣服，“你整日胡思乱想，还能好好办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