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则是诏安。”
边临的大掌愈发用劲,冷冷看着常悦之脸色逐渐红黑。就在常悦之胸口发疼,喘不上气来,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清香的空气猛地灌入口鼻,她边咳嗽边道:“诏安,我可帮你。”
“两日内,不放我,莲花寨就要迎战了。”
闻言,边临将一旁的茶盏端起,递给常悦之,“州府府兵?”
“不知。”
“呵……说谎的小骗子。”
“我从不骗人。”
常悦之淡笑道。——这一日,莲花山下起了小雨,地上黏糊糊的。常悦之撑着一把伞,来到莲花寨的牢房里。何吕被关在牢里,折磨半死,奄奄一息。他的手脚被铁链绑住,分别拉扯,低着头,气若游丝。常悦之站在他跟前,将一盆冷水泼到他面上。冷水打在脸上,唤来他几分意识。注意到来人,何吕低下头,不想理会。他想不出来,眼前这个女娘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他。见何吕醒来,常悦之拨弄一旁被炭烧发红的烙具,“你的人,去广府作甚?”
此话一出,何吕猛地抬起头,凝视着常悦之,试图从她碎发遮掩下看出她神色。“你……想知道?”
何吕的声音沙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烙具戳入炭火之中,星星火点飘起,在昏暗的牢房中异常明亮。常悦之红唇轻启:“说。”
“想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
何吕往常悦之方向吐了口唾沫,距离较远,伤害不到她分毫。常悦之将烙具从火炭中取出来,一步步走向何吕,“你知道,在军营之中,如何闭合伤口吗?用这种烙具,往伤口处一烫,伤口因高温凝在一起,我想,你这张嘴,若不想说话,也可以这样子。”
何吕从未想过,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娘竟然会有这般狠的心,折磨人的想法极具危险。他害怕,想逃,四肢被铁链绑得紧紧的,想不通,边临为何会看上她,柔弱外表蛇蝎内心!“你,你别过来……”何吕晃动铁链,试图闹出大动静,让看守之人进来。在常悦之来到这地牢前,先和边临说清楚了,里面发生什么动静,都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你的人去广府,找飞仙楼的盛溪?”
常悦之顿住脚步,问道。何吕的眼神微动,凌乱的头发遮掩不住,被常悦之尽收眼底,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盛溪在你们这个计划中,是什么角色?”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面的人叫我去寻他。”
“寻他作甚?”
“取银子。”
何吕盯着那个烙具,逐渐往自己脸上来,害怕得双腿发抖。常悦之杏眸如镜,望着何吕,继续问道:“取来的银子送去何处?”
“注州……注州军营。女侠!我就知道这么多,你别……你别……”何吕的泪水跑了出来,烙具上的温度在脸上的感觉异常明显。突然,窗外一个匕首飞入,避开常悦之,径直插入何吕的心脏,何吕痛苦地张嘴,嘴里说不出半句话。常悦之往飞来匕首的地方看去,窗户外树上一个身形闪去,她丢下烙具,冲出牢房。跑到树下,没有看到任何人,常悦之立刻问方才站在外面等候的人:“你们刚才有注意到来人吗?”
“没有。”
边临这时也过来了,看到常悦之惊慌的模样,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吕被人杀了,匕首从牢房窗口飞入,直中心脏。”
常悦之简单把事情说一遍,“我当时在牢房里看到这棵树上有人,想要来验证一下。”
“如何验证?”
“今日下雨,地上泥泞,上树之人鞋底肯定有泥印。寨主只要上树,查看一下树干上有没有与这地面泥土一样的泥,便知道我当时是否出现错觉。”
边临闻言,朝着身侧的一个随从抬了抬下颚。那人忽然蹦起,轻轻一跃便踏实地踩在树干上,眨眼的时间,又跳了下来,禀报边临:“回寨主,上面有鞋印。”
“我很好奇,你到底对何吕严刑拷问的是什么,竟引来人将他杀害了?我们莲花寨的人对他拷打逼问一日一夜,都没有什么事情。”
边临双手环胸,看着鼻尖微微冒汗的常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