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她,我便觉得她闯入了我的心。那时候的我想过,我不能娶她,她是一介孤女,后背无权无势。有洛大人有何有,又不是他亲爹,有国师又有何用,那又不是她亲爷爷,对我来说,娶了她,无非是爱好她的颜色。可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上都那边的皇兄争得死去活来,我只想学叔父,做一个闲散王。没有野心,我与她在一起……”“你醉了。”
李长川走到李宗徽跟前,一把夺过他怀中的酒坛子,“常娘子断然不会嫁给你。”
“为何?”
李宗徽嘟着嘴,不解问道。李长川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扶起。他似乎怒火上头,提高了声音问道:“为什么?”
没有得到回复,他生气地推开李长川,眼里尽是戾气,带着为王的威严,一字一句问道:“你与我说清楚,为什么?”
“为什么?”
李长川轻轻一笑,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衫,“殿下的身份高贵,不是常娘子能高攀得起的。”
李宗徽摇摇头,醉醺醺地摆手,“不是,是你,是你喜欢她,不想我娶她。”
说着他闭上双眼,直挺挺地倒在床榻上,发出一声巨响,却未睁开眼,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早就看出来,你对她有意,你个胆小鬼。”
“我心悦于她,只愿她余生顺遂安康。”
这句话很轻,很轻,轻到只有李长川自己才能听到,像是在心中所说,又像是喃喃自语。房间中,常悦之愣愣望着摆好的物品,眼底浮现女娘娇羞的喜悦,不知想些什么,面颊上竟有些绯红。鼻尖忽然传来若隐若现的尸臭,她才勉强回神,蹙眉四处寻找臭味的来源,发现竟在自己的肩膀上。“奇怪,今日分明熏醋去味了,怎么还会有味道?”
常悦之暗暗呢喃。她找来小厮,叫小厮送上洗澡水。没过多久,常悦之的房内多了一桶热水。她将水温兑好,把身子泡入浴桶之中,浸泡许久,才起身。但鼻尖那股味道,仍慢慢散发。脑海中紫怡说过的话一闪而过。“双飞蛊又名为情蛊,传闻是百年前南北朝时期,一个男巫为得知自己爱人是否永恒爱自己而特别研制出来的一种蛊,中蛊者平日里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若对非下蛊者动心,全身如击碎髑髅,敲出骨节般疼痛,又像剔肌刮骨般难受。”
“我还曾听闻,中蛊三年后,其脸会溃烂,全身上下散发恶臭……”这几次面对李长川的某些行为,胸口微微发疼,莫不是自己对他动了心,引发恶臭?想到这里,常悦之的脸色惨白。这时门被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