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算暗暗表明心声。常悦之又给他上后背的药,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只有一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我藏在此处。”
李长川回道。“好。”
待把上半身的伤抹完药,瓶子里的药所剩无几了。李长川不好再用,不然常悦之不好交代。她住在这里,一切都是晟锡给的。他边穿衣服边说道:“两日之后的正午时刻,千万别出门,躲在房子里,我来接你走。”
常悦之没有回话,望着李长川穿衣,神色不再像先前那样娇羞。听不到回话,李长川看向常悦之,伸出手拂过常悦之的面颊,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她的面庞,很柔软,很让人眷恋。“你实在胆大,在晟锡的眼皮下,把信传出去。”
常悦之以为他说的是寄给洛家那封信,瘪了瘪嘴,“那是障眼法。”
“是你给夏家的计谋。”
李长川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娘,大胆细腻,有勇有谋。“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这里。”
可是……你不是被困住了吗?常悦之心有疑惑,但没有说出来。李长川敢以被掳者到这里,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获取他所想知道的信息,且,这里面有与他照应的人。李长川推开窗户,“记住我说的话,两日后。”
常悦之望着他即将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声道:“他知道你不在此处,不会迁怒于我吗?”
“不会。”
李长川脚步微顿,回过头,淡笑道:“你给夏家军的计谋,够他焦头烂额了,更别提,你还给他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说罢,他踏着月色快步离开。另一处院子中,晟锡听着前线送来的情报,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底下垂手而立两个女娘,一个是媚娘,一个是先前的女娘。那女娘说了许多,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却始终不见晟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抬眸瞥了一眼。只见晟锡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一旁的媚娘,媚娘身后有一鼎白瓷云纹镂空香炉,内袅袅升烟,出神不知想些什么,也不知将那女娘的话听进去几分。晟锡从小受教养颇多,平日素来克制,鲜少苛责旁人,众人皆以为他宽仁大度,脾性温和。只有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才知晓,晟锡的心思十分敏感,虽不曾苛刻,但总有几分疑心,任何人都不轻易信任,还要把所有事情都把控在自己手中。那女娘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今日此来当着媚娘的面,道了媚娘和常娘子的不是,是否莽撞。不知过了多久,晟锡回过神来,朝着她淡淡挥手,“你下去吧,继续去找那两人的线索。”
那女娘这才松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望着晟锡,行礼鞠躬退下。“莫茵。”
晟锡单手支撑在扶手上,揉了揉眉心,息怒难以分辨,“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替常悦之阻拦侍卫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