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常悦之无理取闹,耐下心来劝道:“殿下他贵为一国皇子,平日事情繁多,你若想见他,我必会禀报。常娘子,你先下来,这样弄脏了床榻,午休该怎么办?”
提到睡觉,常悦之借坡下驴,“能怎么办?你们给我换一床干净的过来,不就好了吗?”
“是是是,那小娘子你先下来,我们换,可好?”
另一个侍女跟着哄道。好在常悦之脸颊圆圆,瞧着稚嫩,做出这般不理智的行为算是正常的。常悦之嘟着小嘴,“好吧。”
说着,她一蹦一跳下了床榻,侧首看过去,床铺凌乱且脏,全然瞧不出一点儿昨夜的痕迹,心宽下。“你留下来收拾,你去找晟锡去!”
常悦之指着媚娘道,让媚娘去找晟锡。媚娘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不变,“小娘子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对!你就说,前两日的那个案子,我能直接拿出证据!”
媚娘望着常悦之,眼神带着探究。片刻,媚娘见常悦之脸色未变,转身离去。而晟锡,接到军营的消息,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前线,要好好见识见识,那个来自大唐夏家军的小将军,如何破解掉他的象军。他刚领上亲信准备出去,媚娘追了上来。游廊之上,媚娘身穿南诏宫服,身形纤细,定定望着晟锡远去的背影,想要喊出声,但出于私心,又不想喊。被身后亲信提醒,晟锡才知道媚娘追了归来,这才转身,面无表情冷漠问道:“何事?”
媚娘看了眼在场的人,犹豫了下,回话道:“常娘子说,前两日的案子,她能直接拿出证据。”
“这几日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等我回来,再说。”
晟锡叮嘱完,转身离去。到前线,晟锡才知道,自己的象军损失了不少。士兵们忙着清点伤亡,晟锡走过的地方,带来一片低压。夏云书的探子来报,说是晟锡已前往前线军营。听到这个消息,夏云书望着跟前的沙盘,在注州区域的标记,已有几面属于大唐的旗帜。“想来这个南诏皇子心急了。”
一旁的将军笑得开心。另一个将军笑道:“可不心急吗?好几百的象军被我们击溃,如若我是他,夜不成寐哈哈哈哈!”
“不可轻敌。”
一女将军英姿飒爽,面色严肃道,“云书的法子能有个缺点,倘若那些南诏人识破了,我们怕是难以应付。”
听闻女将军的话,那两个将军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一人不解地问道:“何来破绽?我们这两日,分明……”越说越小声,他知道南诏皇子晟锡擅兵法。“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南诏皇子令人畏惧的一点,无非是擅长依据实际敌情快速改变兵法战术。”
另一人说道,在心中暗暗惊觉,自己竟得意忘形。好在女将军的提醒,不然一旦轻敌,后果不堪设想啊!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夏云书从沙盘中注州区域取出一枚大唐旗帜,插在注州与南诏相接的国界,“兵法以诈立。”
女将军凝视着沙盘,想要悟出夏云书所说的点子,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我军敌不寡众,杨将军不知何时才能带来援兵,我们此战,只能为大家拖延时间。明日之战,一定是破釜沉舟的恶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如何胜?”
女将军问道。夏云书环视一圈在庐帐内的众人,缓缓道:“大家皆是夏家军的亲信,此次肯与我共同应敌,云书万分感谢。如今这法子,实在凶险,如若不合适,还请诸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姨劝阻。”
另一个身穿将军服的女将军闻言,更是着急,“你且细说。”
“南诏只知我们人少,派人求援,但不知我们的援兵何时能到。”
夏云书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讲完,“我们可放出消息,北面百万雄师前来支援。双方交战乃是平原之处,我方可使用排兵布阵前去迷惑敌军,以外围士兵紧密排列,后排士兵站位宽上些许,再多击鼓挥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