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母亲的生辰,第二次是昨天进宫的时候,今天算是第三次。“太子哥哥……”嘉和县主委屈的看着宁子白,可宁子白却偏过头看向了夏清鸢。“嘉和,你是母后的外甥女,是皇家的人,以后做什么都要注意分寸,否则传出去你善妒,脾气暴躁,你以后怎么嫁人!”
说完这句话,宁子白带着夏清鸢她们走了,临了布诺还对嘉和做了个鬼脸,嘲讽一句,“完蛋了,太子妃的梦想破灭了吧,活该。”
嘉和县主呆滞在原地,回想着宁子白的话。他这是什么意思,当时皇后说太子妃,他就在场,怎么今天又让她嫁给别人,她要进宫问个清楚。嘉和县主像是丢了魂似的跑走了,一场闹剧就此停止。太子府,宁子白穿着一袭墨色锦袍,腰间系着玉佩,整个人如同谪仙一般的俊美无双,他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才抬眼看着站立在屋子中央的夏清鸢。“还不错,知道反驳。”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
夏清鸢语气很平静,但宁子白还是能够听出其中的愤怒。宁子白轻笑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杯盏,目光深邃,“嘉和县主找你是因为昨日母后有意要她为太子妃,不过被孤拒绝了。”
夏清鸢一愣,心底道:“这是在给我解释?”
“还有以前大哥给孤送的女子,孤也没有碰。”
夏清鸢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又不能不打茬,只是干笑着“殿下,这是您的私生活,您不用与属下解释,属下都明白,都明白。”
宁子白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明白个屁。”
“啊,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凌宇在府中不能吃白饭,总要做点什么回报,孤准备让他做侍卫,保护孤,你觉得怎么样?”
凌宇在军营中受了不少的苦,夏清鸢打算让他快活一阵子,带他去吃些好的,去看看他没见过的事物,然后才会考虑他以后的问题。“殿下,凌宇是我弟弟,还是我把他带回夏府吧,就不在您这麻烦您了。”
“不行!”
宁子白猛地站起身,夏清鸢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多亏是他,换做别人,夏清鸢早就动刀了。语气明显带着火药味,“凌宇是一个男子,他登了你们夏家的门,怎么算啊?”
“算我弟弟,还能怎么算?”
“孤说不行就不行,他一个男子总是在你府上出没,被别人看到怎么想你,你的名声在京都城……”夏清鸢今天在园子里就是因为名声被羞辱了,现在他又重新提起来,是害怕她会忘记?“殿下,我今天和您说清楚,追宁天泽的时候,是因为他对我好,总是拿些小东西哄我开心,经常来府上看我,我以为他对我好,才答应的他。“可是,自从我答应他后,他就不来了,我以为是我惹他生气,我想乞求他的原谅,我才满大街的追着他跑,花重金想知道他在哪,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传出我为宁天泽生死不顾,只为嫁给他,还有为了见宁天泽一面,我深夜翻墙,上门求爱。”
“这些我都没有做过,我也不知道这些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每天背负着不存在的东西,我也很累,别人说我也就算了,可你……”夏清鸢眼眶红了一圈,她是真的委屈,宁子白上前向安慰她,可他却后退了几步。“我与宁天泽在一起的日子里,抱都没抱过,更别说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殿下,我今天与你说清楚,是拿你当朋友,我知道是我不敬,以后不会了。”
夏清鸢双手抱拳,对宁子白行礼,“殿下,若没别的事情,属下先告退了。”
她离开后,宁子白后悔莫及,砸了一下桌面,震的桌上的杯盏跳动了两下……深夜,夏清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仔细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宁子白怎么说也是太子,她的语气有些太过激进,会不会惹宁子白不开心,会不会在策划怎样杀了她。她“蹭”地一下坐起来,披上外衣,去了宁子白的房间,她发现门口高高的门槛不见了。无心关其他,她将耳朵贴在门口,里面没有动静,从她跳到院内的一刻,宁子白就知道她来了。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猛的一下打开门,这下没有门槛,夏清鸢直接扑进他的怀里,一股芳香的味道传入他的鼻腔,令他心头一阵甜蜜,宁子白的笑容也越来越浓郁,手却没有抱。他轻咳一声,压住上扬的唇角,“干什么,白天惹怒了孤,现在投怀送抱,晚了,孤已经生气了。”
身上传来的龙涎香的味道与男子温热的体温,让她心中一颤,慌乱地推开宁子白,站直了身体。她不敢看宁子白的表情,“殿下,我来向你道歉。”
“进来说吧,外面风大。”
宁子白转身,还没迈步子,身后的夏清鸢就拒绝了。“不了,属下就站在外面说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好。”
宁子白挑了一下眉,知道是半夜,还好,找的是他,不是别人,否则传出去,她的名声又要被别人记上一笔。“你开着门,孤身体弱,风吹就会生病,你不想死赶紧关门。”
“哦。”
夏清鸢把门关好,宁子白转过头,没有发现夏清鸢的身影,好家伙,她把自己关在了外面,他瞬间感到一阵头疼。门外,夏清鸢闷闷的声音响起,“殿下,白天是我态度不好,请殿下恕罪。”
“还拿孤当朋友?”
夏清鸢头摇的如拨浪鼓,“不不不,不敢。”
“若是你拿孤当朋友,孤会既往不咎,若不是,孤可处置夏将军了。”
“殿下,我们是朋友,是朋友。”
屋内的宁子白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好了,孤原谅你了,回去睡觉吧。”
夏清鸢这才放心,回房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布诺以番邦公主的身份要求高竹陪她逛街,高竹宁死不屈,僵持不下,宁子白让凌宇陪同,两个人才勉强接受。三个人上街,凌宇见什么都好奇,高竹又不情愿,脚步自然快一些,布诺紧跟高竹,生怕他下一秒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宇文雪因为昨日在赏花大会上为夏清鸢出头,得罪了县主,丞相大怒之下大了她一巴掌,她伤心难过,离家出走要去找夏清鸢。路上,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疾走,不小心撞到了凌宇,凌宇手中的糖人摔在了地上。“喂,你撞到人怎么不道歉。”
凌宇上前抓住了宇文雪的手腕,宇文雪转过头,红肿着眼睛,凌宇的怒气瞬间没了一大半,手足无措的问道:“你……你怎么哭?我刚刚没动手打你啊。”
宇文雪甩开凌宇的手,正欲离开,身前就出现一抹黑色身影。“喏,糖人给你,不要哭了。”
少年带着几分羞涩递出一块糖人给了宇文雪。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糖人,宇文雪愣住了。“拿着。”
见她迟迟不伸手,凌宇主动地拿过拿的手,将糖人塞到她的手里。“不准在哭了。”
凌宇去了别的摊子,宇文雪看着凌宇的背影,有看了看糖人,她浅尝一口。甜的,不腻。中午酒楼里,夏清鸢要给宁子白赔罪,干脆把另外几个人都叫上了,几个人坐在雅间里,只有凌宇在开心的吃饭,其余几人脸上明显有着怒气,夏清鸢在宁子白耳边低声问道。“殿下,您不是原谅我了吗?怎么又生气了?”
说着给他赔罪,结果叫了满满一桌子,换做谁,谁能不生气。见宁子白没有理她,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殿下?”
似乎被这个动作取悦了,宁子白的脸色好了很多,“孤没事,有事的是布诺与高竹。”
两个人势如水火的盯着对方,好像下一秒就能动起手来。“凌宇,别吃了,他们两个怎么了?”
凌宇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刚走到街上,我们三个就走散了。”
“高竹,你……”高竹怒火中烧地锤了一下桌子,愤怒道:“问她,别问我。”
“高竹我说你至于吗,不就是亲了一下嘛,我一个公主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
布诺想起在巷子中,高竹说了些不要纠缠他的话,越说她越气,越说她就越不让高竹如愿,情急之下,才会亲了他脸颊一下,结果高竹将她推开,嫌弃的擦了擦脸,这个动作让她感觉到了侮辱,所以两个人才不可开交。听到亲了一下,凌宇惊讶的手中的丸子都掉在了桌上,夏清鸢内心直呼布诺好猛。“喜欢就说出来,不像你们中原人,喜欢人家都是憋着,长着嘴就是不说,硬是让别人发现,费不费劲儿。”
宁子白端起酒杯,表示有被冒犯到。“啊,殿下,我不是说你啊。”
布诺扭过头对着宁子白道。宁子白被她的话呛到,咳咳咳,脸上涨的通红,夏清鸢连忙拍着宁子白的背部,替他顺气。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但仍然有些尴尬。“你们吵架,关孤什么事情。”
最后只有凌宇吃饱了,剩下的人各怀心事的回了府。夏清鸢坐在床上,脑子充斥着布诺的那句话。她总是跟着宁子白,没有发现她与谁家姑娘有来往,难道是宇文雪?随即她有摇了摇头,否认了她心中的想法。如果是宇文雪,在赏花大会那天,宁子白应当直奔宇文雪,而不是她,想起那日宁子白说的那番话。“就这么欺负孤的人,是不是太不给孤面子了?”
他说,他的人是指她吗?小火苗在夏清鸢的心头蹭蹭蹭地升腾起来,她站起身,想去问问布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后又觉得冒失,重新坐了回去。然后苦笑一声,她在想什么,宁子白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配的上吗,当初宁子白与她做的交易,完全是互相利用,现在能与太子当朋友,做靠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怎么会有这种幻想,真够蠢的。重新收拾了情绪,她仍然觉得心头闷闷的,起身去了院子练武,满身大汗了才肯罢休,她洗完澡出来遇到了知秋。“小姐,我正找您呢。”
“什么事儿?”
“老爷说七皇子找您,让您快些去。”
“七皇子?我与他也没有接触过。”
为了不失礼数,她还是去了前厅,见了宁明远。“见过端王。”
宁明远笑道:“夏姑娘见你康复,本王也就放心多了。”
夏清鸢心底道:“我好,你放什么心。”
面上还是疏离的浅笑,“不知王爷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找属下?”
“别属下属下的,这又不是在朝堂。”
宁明远伸出手要搀扶她的胳膊,夏清鸢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手悬在半空,他扯动嘴角冷笑,随后无所谓,自顾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夏姑娘,听闻你昨日被嘉和县主当做情敌,当众羞辱,八弟非但没有维护你,还为难你,这要是换做本王才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三分试探七分暧昧。夏清鸢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打了寒颤。她刚想说什么,厅外就响起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