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马未都正在骑个破自行车大街小巷收破烂，跟鬼吹灯里面的胡八一，大金牙们有点像，但还不如那些人。　　要说这古董圈内水很深，讲究的就是混个面熟和互相捧，马未都在这里并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做的最大的，要谈眼力更有很多人比这家伙强。　　只能说他是最会炒作的，借着圈子好几年就混出一些名气来，但这时候他还是学徒级别。　　第一眼见到马未都给约翰的印象是，小眼镜一直笑，挺猥亵，跟王朔在猥亵方面有一拼。按照哥们来说马未都并不是王朔最好的，但是他仅能拿出手的人之一。　　“这位是？约翰先生？呵呵。。。”

马先生这一笑，带着约翰也干笑起来，不为别的，太猥亵了，跟后来王朔认识的冯裤子都有一拼。　　“老马都等你半天了，来，赶紧进来。”

“我这自行车？”

“哎。。。你那老破自行车，小偷都不愿意偷，就放外面被。”

“那不行，关键是买的费劲。”

“破玩意二十块钱都不值的东西，到你手跟个爹似的。”

看着老马把自行车停在一个小卖铺外面，又跟小卖铺打个招呼给了几毛钱，才跑回来。　　“老马，你这让小卖铺帮你看着，小心人财两空。”

“那不是图个安心么，是吧哈哈。”

几人进到东来顺，要了一个一个铜锅子，服务员过来，给里面放的海米，紫菜等等底料后，老火锅的味道马上就出来了。　　马未都鼻子伸出去闻了闻，用手一指。　　“嘿。。就是这个味，都快三个月没吃了，想死我了。老王，今天你咋想起来吃饭了？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发了？”

“怎么，谁见了我都说我发了呢？忒烦人了。”

“现在四九城都知道你发了，你这连外宾都赔你吃饭了，说你不发谁相信。”

王朔衣服一脱，对着马未都说道“来，收，收到都是你的。”

玲在旁边一掐王朔，笑道“你还来真的，行了吧，赶紧传上。”

“你这叫什么知道么？”

“彪。。。”

约翰一个彪字出口彻底激活了整张饭桌，这年代在华夏冬天没什么做的，更没什么玩的，除了喝酒打牌，就是吹牛，这也养成了东北人嘴普遍都很贫的性格。　　“地道。。。地道。。。”

马未都也吃了一口笑道“咱们吃火锅，是不是应该来点白的？这啤酒不对路。”

王朔放下筷子“对。整点白的，约翰，白的你行不？”

“当然没问题，服务员，来瓶五粮液。”

“我草。。。哥们早知道我们在外面买带进来了，外面才卖五块多，这里不的跟你要十块啊。”

“老马，你懂个屁，这吃饭，吃的就是一个气势，不在乎多钱，要在乎钱，那不成钱的孙子啦？”

“可不。”

接过五粮液，约翰给每个人到了一杯，拿起酒杯。　　“来。。。哥几个，走一口。”

“走。。。”

酒菜吃的半饱几个人就开始聊起来了，首先是老马。　　“你那退伍费手里还有多少？”

“早没了，别告诉我你又要收破烂，你要有那个心，往大兴跑跑，早就发了。”

“我这不是喜欢么，约翰，有没有兴趣？”

“什么？”

“我认识一个原来在宫里面办差的，现在不开放了么，他手里有点东西可以见光了。”

王朔放下筷子，拿起酒杯跟所有人碰了一下。　　“我别的不怕，老马，你这个人真把握不住，有点钱就偷破烂上面，啥时候能见回头钱，到时候娶媳妇咋办？”

“我这不也是努力么，你不懂，这行将来肯定行。”

“行是行，你这被坑了多少吃了，有点脸把，咱大院那点脸都被你一个人都丢尽了。”

王朔这话说完，马未都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放下酒杯他也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这家伙生气了。　　“诶。。行了，老马，差多钱？”

“约翰，你别信他，这家伙就是个无底洞，有多钱都不够填的。”

马未都立马起身“朔子，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但你别太伤人了。”

王朔也不高兴了，站起身。　　“怎么的？翻天了？我那点说错了？别几把见一个坑一个，我身边朋友你也坑，你他吗的还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这话说完，马未都直接脸挂不住，拿起身边破兜子就准备走，一把被约翰拉住。　　“行了，在我一个老外面前吵吵，你们真行，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赶紧坐下。”

一顿好说歹说，马未都的脾气才好了点，坐在凳子上没了动静。　　要说王朔这个人，脾气那是有名的小暴脾气，小时候，他父母经常不在家，这家伙带着左邻右舍的一群小哥们，没少干仗。　　以至于后来处对象也是，处一个被着老家伙打跑一个。。。。但有句话，江山代有才人出，直到后来，软饭硬吃的时候，脸也酸。。。。可惜囊中羞涩。。。脾气不得不收敛。　　“老马，货肯定是真的？”

“嗯，这次准了，前天我在他家那个了一个盒子，找的博古馆的师傅帮忙长眼说没问题。”

“约翰，你别听他的，要不我怕，你连会老鹰国机票钱都的搭进去。”

“那我就游泳回去。”

“哈哈哈。。。”

一个玩笑让整场气氛好了一些，约翰继续问到。　　“你现在家里收多钱的了？”

马未都从黑兜子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翻看起来。　　“差不多快三千块了。”

这话说完，王朔也坐了起来，问到。　　“我靠，你那来的这么多钱？”

“那来的还的告诉你？”

“你这家伙肯定能借的都借了，在咱这四九城混的，你这人性不坏了？”

马未都一把把小本放在桌子上，“我看到好东西，手就是欠怎么办？一次一次，哎。。”

“老马，我说你这就是有病，就应该去治，不行总医院我认识人，你进去住几天，吃两天药？”

“那不好使。”

王朔一拍马未都肩头“哥们说好使就肯定好使。”

“怎么的？”

“一天四片安定下去，跟你说，你就啥也不合计了。”

“去你的。你才是精神病呢。”

王朔用手指着马未都对着约翰笑道“他从小就是这德行，蔫吧淘，跟你说，咱那数学老师张的漂亮，这家伙跟到人家家，没事就偷看老师换衣服。”

“你也没好哪去，你炸学校厕所粪坑蹦了教导主任一屁股屎的事情，不一下子就轰动了整个咱们区的中学？”

“后来我还记得，我班老师夸我，写检讨写的专业来的。”

“对。。。那时候我的检讨都是你帮我写的哈哈。。。”

俩人说着说着又乐了，看着这俩人约翰也是无语，他小时候也挺淘的，但没想过他们俩也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