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所交的考卷内容,有七八成像;与第二日的内容,前半部有五六分像,后半部分完全不像,倒像是预料到些什么,刻意改了答题放向,弄得不伦不类。”
钟侃如鲠在喉。他突然间想到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叫道:“大人!这不是我的!一定是第一次检查的衙差!只有他们翻过我的书箱!这么明显的夹带物!入场时三次搜查,是逃不过的!大人!我是被冤枉!”
李辄淡漠神色突然寒下来,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像利刃一般射向钟侃。他疾言道:“冤枉?你的卷子是别人替你写的吗?这纸上所载内容,与三日试题均有六七分像,还是说,你不光夹带,还偷题!”
钟侃一听涉及偷题,魂都快被吓散了。他只是来赶考,不是来求死的!李辄:“本殿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一五一十完完整整交代清楚。外头的侍卫此刻就在查衙差和所有考官,若有人栽赃你,本殿会还你清白。可若你避重就轻、藏头露尾,隐瞒、撒谎、遗漏,本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三辈子都洗刷不了的污点。”
原,原来他是个皇子……这事,是捅到天上了!钟侃晓得轻重,他如今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也只能信面前这个人,可以给他清白……于是,钟侃便将自己如何发现书院;如何被人误以为与穆家公子交情匪浅;如何被人拉大一个秘密场所被教授这些考题和答案;又如何苦心铭记于心,在好友的叮嘱下要毁了字条。李辄问:“你毁了吗?”
钟侃摇摇头,“我想着假的无所谓了,若是真的,它,它也算是一个证据……”陈南青立刻命人根据钟侃的供述,将那日一同拿到押题的考生考卷找出来。果然几人试卷单看不相似,可一一提炼出来,却与从钟侃那儿抄查出来的夹带物,各有五六分相似。那几个人有的是宗室子弟,有的是大臣之子,还有的是大皇子门客,总之都与大皇子有关。大皇子听说书院被查、先生被抓,急得跳脚。这下一个就该查到丁世安、谢焱身上。再往上,便是自己!荣贵妃听闻,心一横,让大皇子去杀丁世安和谢焱,再将泄题之事全部推在他二人身上。只要没有证据,皇帝便不会拿大皇子怎样。可李辄早就想到大皇子会想出这一招,提前将丁世安和谢焱转移。丁世安与大皇子是以利合谋,见状,便将大皇子数年来,威逼利诱与之交易的事全部一五一十供了出来。老皇帝得到供状后,气得浑身乱颤:三皇子为构陷太子泄露题,命翰林院刘勉之偷题,成功后,嫁祸圣女。翰林院查验的衙差半数属三皇子之人,其人得令,故意将夹带物放至考生穆升春箱笼里,同时予二十六名考生便利,允许其夹带。使三轮查验形同虚设。所涉人等,均已签字画押,囚于牢中。大皇子多年,以权谋私,左右礼部尚书谢焱、内阁学士丁世安出题内容。更遂意戕害大臣。今查圣女无辜、穆升春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