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战场，如果说，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借口可以推辞。”

“那当权者难道就没有错吗？”

“段瑾瑜你放肆！”

段文博原本平和的脸上阴晴不定，拍向桌子的手微微颤抖。门外站着的凉思羽被里面的拍桌声吓了一跳，段夫人急得就想进门，被凉思羽拦下。“你拦着我做什么？瑾瑜要是被打了怎么办？他还小，身体又弱……”“就算被打，那也是他自己选的。”

凉思羽认真的看着段夫人：“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这个怎么这么冷血！”

段夫人甩来凉思羽的手，对她说：“瑾瑜可是一直把你当最亲近的人，这个时候你不仅不为他说话，还要阻止我进去救他。”

凉思羽怎么可能不担心，听见段夫人的话，转头对她说：“我如果不为他，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段夫人，瑾瑜究竟要什么，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段夫人颤抖着嘴唇：“我是为他好……”“可这不是他要的。”

凉思羽看向窗子：“今天您和段公子已经表明了立场，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应该站在他这边，我不进去也是为了他好。”

“那么要面子的人，不会希望我在这个时候进去的……”瑾瑜……段夫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看着凉思羽这副淡定自然的样子，不知怎的，也好像安定了下来。“这是他的选择，无论是说服段大人，还是说服你们，以后的路都得他自己走，您说，对吗？”

“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支持他。”

段夫人嘴里嘟囔着，心里还有些不忿。凉思羽看着段夫人，微笑道：“他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我当然要站在他这边。”

“如果我都不站在他这边，他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段夫人攥着手，看着凉思羽虽然温柔，却坚定的眼睛，一时间，没了说话的欲望，都是群疯子，段瑾瑜就是跟凉思羽这样的疯子一起玩，才变成这样的。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段夫人却再也没反驳过凉思羽的话，俩个人就站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今天劝不动您，我明天再劝，明天劝不动您，我就不劝了。”

段瑾瑜不顾段文博惊讶的脸，爽朗的说：“这天下又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过了，难不成您不许我练武，不许我进军营，我段瑾瑜就进不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今天劝不动，明天劝，明天劝不动后天劝，一直劝道我同意为止。”

段瑾瑜摇摇头，说：“这个世上终归还是得有些持反对意见的人存在，似您这等人，每规劝我一次，就会坚定我继续走在这条路上的决心，也会让我冷静下来，骄傲但不要自傲。”

“想法很多，可是我赌你坚持不下来。”

“那也是我的事。”

段瑾瑜自信一笑，既而又有些落寞：“您说，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决策有过一丝后悔。”

“不会……”很少见的，段文博赞同了段瑾瑜的话：“前几天，他找人给我们刑部下了通碟，要我们在三十天内，将所有梁都城的奸细全部抓出来。”

“这怎么可能？”

段瑾瑜突然被带跑。“怎么不可能？”

“言辞间如刀刻斧凿，我至今都忘不了。”

“他只是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他太傲慢了。”

段瑾瑜摇摇头，说：“对你们发泄，何尝不是在心慌。”

“你出去吧……”段文博摆了摆手：“让思羽进来吧，我想和她聊聊。”

“思羽？”

“就在门外啊，你不会还没发现吧。”

段文博看着门外那两道身影，打趣道：“除了你母亲，还有一个人等着你呢。”

段瑾瑜猛然回头，突然门被从外面推开，凉思羽和段夫人赫然站在那里。除了段夫人有些被惊吓，还带着一丝被发现的窘迫以外，凉思羽那表情可就是相当淡定了。“你倒是自己出来了。”

“我不会撒谎，我也不觉得用谎言打造出一个和平之国是明智之举。”

“所以……你是赞同段瑾瑜的话了？”

凉思羽看着段瑾瑜，又看了看段夫人，说：“我站他那边。”

“真好……”微不可查，段文博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段瑾瑜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倒是段夫人听见段文博的话后红了眼眶，尤其是在看到他落寞的模样后，更甚有之。“你是在……怨我吗？”

段夫人说：“我只是害怕你真的死在那里，我……”“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凉思羽说：“你连你父亲以前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还要来说服他。”

段瑾瑜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凉思羽说：“论资格，段瑾瑜，段大人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有资格，你见过的，他都见过。”

“你的意思是……”“他以前可是大景最有前途的武将……”凉思羽在段瑾瑜震惊的眼神中，说道：“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