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一般。直到了小厨房中,熟练的洗菜,切菜,甚至生火,都让她几乎以为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出生普通人家的男子。他竟会,莫不是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糊弄自己的吧。苏少轩看出她的震惊,只是轻笑,“你道我们以前战场厮杀凡事都有人照顾,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那几年,为了自己要寻找的人,他入朝为官,若要取得更高的成就,便是上上战场,战场厮杀不必单打独斗,他即便有高超的武功,却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武艺,在战场上只能保命,更多的事近身厮杀。那个时候,他的风光无限不过是外人看来,个中辛酸只能自己品尝。“即便如此,你身边那么多侍卫,也轮不到你吧?”
没有侍卫,也有苏阑阁的人在他身边,她就不信,那么多人,会敢让苏少轩亲自动手?更何况,以他的性子,她实在想不出来,苏少轩亲自生火做饭是什么样子,就好像让蝴蝶去织网一般。“是没做过,不过看的久了,自然熟能生巧。”
苏少轩扬眉,脸中尽是自得。赵秋凌一愣,孰能生巧还能这么用?他会武功,会用剑,切菜应该和用剑差不多,至于味道,罢了,出门在外,她也不作过多的奢求,能填饱肚子就成,挽起袖子,蹲了下去,将旁边的干柴抱了过来,“有火折子么?”
她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能做的,自会亲自而为。苏少轩挑眉,看着她如墨的长发和干柴缠绕着,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将她怀中的干柴放了下去,“你若闲不住,便同我说话,我的女人,不需要做这些。”
赵秋凌一笑,心中不是没有感动,调侃道:“那如以后孩子也由你生算了,我出力,你来生!”
话语太快,根本没有注意到话中暧昧的成分。苏少轩手中的动作一僵,骨节分明的手上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眸子中尽是潋滟光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出力?我来生?”
赵秋凌一愣,对上他的眸子,看见他眼中的促狭,登时觉得自己话有些过了,两人方才确定关系,说到孩子,为时太早,不过话已出口,再收回来,却又太过于矫情,脸上微热,染了一层瑰色,一本正经道:“有问题么?”
“没问题,不过若真的如此,按照你如今的身子,需要好生补补。”
苏少轩认真建议。什么?补补?赵秋凌没想到苏少轩竟一本正经调侃,再接下去,实在没有脸面,罢了,在这方面,女子终究处在弱势,别开话题,“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我去找些茶过来。”
说完匆匆出了屋子。苏少轩笑了笑,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今天,等到她的整颗心都属于自己,等到她终于向自己敞开心扉,秋凌儿,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放开你!赵秋凌寻了茶,正欲过去小厨房,便被长乐阁阁主唤住了,“姑娘,这是我出的题目,你看看,别说我长乐阁欺负你,我们了提前说了,你们的题目呢?”
赵秋凌接过题目,看了一眼,“阁主不必着急,今日之内定会给阁主。”
回了厨房,替苏少轩倒了杯茶,笑道:“你猜他们出了什么题目?”
“莫不是让你将树撂倒,将石头搬起之类的。”
苏少轩回答,绝美的侧颜隐匿在火光中,为他渡上一层朦胧之色。赵秋凌将宣纸展开,白皙的手指攥着黄色的宣纸,异常明显,“你倒会算人的心思,他的题目的确是让我将树撂倒,而且直直院子外那棵树。”
那树下方摆了一颗石头,将石头搬了去,方才有机会将树撂倒,对于学武人来说,那颗石子自然是不再话下,不过对于女子,却是不小的难题。长乐阁阁主也想到了,似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爱惜后辈,不占便宜的品德,只要她能将石头挪了,便算赢了。“门口那颗石子,可有百斤,莫说是你,即便几个强壮的男子,将之挪开,却也要费不少的力量,你总全力,却也不能动之分毫,可要我帮忙?”
虽是担忧的语气,神色中更多的是淡然。赵楚楚将宣纸叠好,放在怀中,脸上尽是狡黠,“我定是搬不开那石头,不过我不能挪开,并不代表你不能挪开。”
规则上是说,不可以让人帮忙,不过却没说,不可以暗地里帮忙,长乐阁阁主出了这样的难提,即便给的条件在小,都是不公平的,更何况,她从来不是良善之人。苏少轩勾唇一笑,他便知道,秋凌儿定是有办法,“你这般,可全部的正人君子所为!”
“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长乐阁我势在必得,若能让他归你门下,自是再好不过,也省去许多麻烦。”
赵秋凌背着手,有的时候,为了结果,可以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苏少轩将做好的菜放在旁边桌子上,不过两菜一汤,却很精致,冒着腾腾的热气,“你是让我今晚帮你将石头挪了,还是明天暗中帮你?”
“都不是!”
赵秋凌夹起青菜,本来没对他做的菜抱多大的希望,却惊奇的发现味道异常鲜美,不禁狐疑道:“你以前莫不是经常给人做菜!”
否则怎么会熟能生巧,一看便会,若说武功,她便信了七七八八,做菜这事,不亲力亲为,又怎么会品尝的出来其中的酸甜苦辣。苏少轩给她夹了些菜,自己却不怎么用,“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菜!”
“你们……哎呀,姑娘,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早知道你会,我们也不用在外面吃烤兔子。”
长乐阁阁主本是进来寻水的,见桌面上摆放着的菜肴,双眼放光,天知道他手底下那帮人只知道杀人,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阁主,明日比试的内容,我已经想出来了,一个比试棋艺,另外一个,就比厨艺如何?”
赵秋凌淡然道,苏少轩有这手艺,即便不能完全约会,糊弄一下他们也是没问题的。“厨艺这一项换了。”
苏少轩轻扣桌面,脸色带了几分不满,他的女人,即便要做东西,也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赵秋凌眉头一皱,她厨艺不行,长乐阁阁主厨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样便断定她会输?罢了,不同意便不同意,思衬一会儿,目光落在长乐阁阁主身上,欣长的睫毛颤了颤,“这样,第三场,我们比定力如何?”
长乐阁阁主点头,比定力,自来习武之人的定力一向都好,这个小丫头,即便心性再好,也自是比不上的,“好,就这么办!”
明日的此时,无论比什么,他都赢定了!苏幕一点点降临,因着卧房里的东西被毁的差不多了,众人索性在院子中休息了下来,若说那长乐阁阁主虽为杀手头子,却也有几分江湖道义,见赵秋凌一个弱女子,便慷慨的将厅房让了出来。赵秋凌甚是惊讶,出门在外,她倒没这般讲究,更何况身边还有苏少轩。靠在苏少轩的肩上,目光落在院子上空,星光稀疏,虽有月亮,不过方才升起,她的位置,还看不见,“苏少轩,所有的事完成以后,你带我去苏阑阁吧。”
京城虽然繁华,可是争斗太多,她只想报仇,和自己爱着的男子一生一世。苏少轩瞥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似满月,一点点漾出来,将人环在怀中,“就这么想做苏阑阁阁主夫人?”
“怎么,我还做不得么?”
知他有心调侃,反正也没睡意,还嘴回去。“做我的夫人,要做的事很多,你确定你能做的了。”
苏少轩眼中勾出一抹邪魅。赵秋凌思衬一番,抬头,眼上的睫毛落下,投影下来一片阴影,煞是好看,“莫不是按照你们规矩如阁者,要进过什么考验?”
大抵江湖中的组织,都是如此。苏少轩见她一本正经,起了调侃的心思,认真道:“是要考验,而且由我说了算。”
“那有何难?”
“我堂堂苏阑阁阁主,会是那等徇私舞弊之人么?”
赵秋凌白了他一眼,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敢情方才都是胡扯,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你倒说说,需要做什么?”
苏少轩轻笑,眼中三分狡黠,三分认真,“你只要履行你方才说的,出力便成。”
赵秋凌一愣,对上他调侃的眸子,脸色微热,他竟和自己旁若无人的说起……罢了,再说下去,吃亏的总归是自己,合了合眼,敛去满眶的光芒,索性不理他。半苏迷迷糊糊醒来之际,苏少轩却没有睡,神色有疲倦,头脑难得的慢了一拍,“你怎么还没睡。”
“秋凌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还未等赵秋凌反应过来,将人抄起,飞上了屋顶,两边的风不断往后吹着,昏沉的意识渐渐回复。“你莫不是怕我输了,带我跑了吧。”
赵秋凌打趣。苏少轩将怀中的女子紧了紧,俊颜上尽是清淡的光芒,似落雪一般,“秋凌儿,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停下之际,却是姻缘树,有风吹着,下面的红带悠悠的飘着,眉头一蹙,哪有人会飞上姻缘树,若被来求姻缘的人看见她们视为的神树,在苏少轩眼中没什么两样,还不得气死。“站在姻缘树上看日出,可是别有一番滋味?”
苏少轩扬眉。赵秋凌看了看下面,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里,比在地上看,更加冷,怎会没滋味,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寻了个树枝,伸手便能够到旁边的红带,“你看上面,都是祈求能够寻到如意郎君的。”
“那你当初挂的可有写了什么?”
苏少轩似乎来了兴趣,看了许久,在众多红带中寻到当初赵秋凌挂上去的,打开,果然什么都没有。他便知道,以赵秋凌的性子,断然不会像别的女子一般,写一张纸条,满怀着憧憬,再小心翼翼的挂上去。“这红带我并没有想扔上去,实在是它自己飞上去的。”
更别写什么纸条之类的,接过苏少轩手中的红带,红带飞扬,衬的一双手异常白皙,似玉雕琢出来的一般。忽的,感觉到手指一阵疼痛,睨了一眼,却是苏少轩在自己腹指上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那血似绽放的红梅一般,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妖娆。正欲开口,却见苏少轩手指头同样被划破了,眉头一皱,“你要做什么?”
苏少轩狡黠一笑,“既是姻缘树,那么自然也需要些应景之物,你可记得你在石室说过的话,如今将你那天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写下来,以此为证。”
石室里说了那么多话,他要哪一句?抬眸对上他清凉如许的目光,忽的明白过来,脸色微红,幸好周围光线并不是那般明亮,不至于暴露在他面前。甩了甩红带,压住心中异常的感觉,“红血红带,写了也看不出来。”
“不然,我去给你找宣纸,或者其他颜色的布?”
苏少轩显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写!”
反正写了也看不出来,她才不会那般傻,自讨苦吃,想了一会,欣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中所有的光芒,方才她没有认真对待,如今静下心,更多的是虔诚之心。“好了!”
赵秋凌甚是满意,红带的颜色和血的颜色相似,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赵秋凌,记得你今日的话。”
苏少轩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好!”
赵秋凌亦认真回答,无比认真,的确是认真的不能在认真了,这一刻,她似乎嗅到了宿命的味道。四目光相对之间,两人的目光中皆有彼此,那般深刻,深沉,甚至刻骨铭心。苏少轩眸子中染上了些情愫,抚上赵秋凌的眸子。“日出!”
一抹光亮自山边冉冉升起,苏少轩一愣,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希望太阳晚点出来,将人放开,看着霞光万仗,只一瞬,便是地老天荒。“寻常也没觉得日出有多美,今日看来,却格外不一样。”
心境,地点,周围的人不同,心中所感皆是不同。两人看了一会,一回到院子,院子里却空空如也,没一个人影。“快,他们在这。”
从门外涌进来一群人,正是院子里消失的人,赵秋凌挑眉,“他们该不会以为我们跑了吧?”
“这是做什么?”
苏少轩故作糊涂,袖风轻摆,说不出的傲然之姿。长乐阁阁主进来,待看见他手下的人将苏少轩和赵秋凌围了起来,佯装怒了,“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退下。”
“阁主莫不是怕我们怕了吧。”
赵秋凌甚是可笑,若苏少轩真的打定了主意带她离开,如今她早已经到了赵府,昨晚上睡的那般沉,今日才发现,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执行命令。长乐阁阁主被戳中心思,脸上却也没有尴尬神色,“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接开便好,姑娘,可以比试了吧。”
早点得出结果,他也好放心,毕竟时间久了,恐会生变。赵秋凌点点头,“可以!”
“好!”
长乐阁阁主脸上浮出了笑意,毫无悬念的比试,接下来,有好戏看了。比试第一场,是比定力,长乐阁的人早在有院子中扎了两个桩,两人只要在上面打坐,谁能坚持的时辰长,谁就获胜。长乐阁阁主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划到脸后了,躬了躬手,却没有半分尊敬之意,更多的是得意,“姑娘,请!”
赵秋凌也不需要他的尊敬,堂堂长乐阁阁主,高傲是自然的,提了裙子,正欲过去,却被苏少轩拽住了,只见他蹲下身子,将她脚步的裙摆扎起了些,不至于那般不方便。苏阑阁阁主竟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事,宠女人宠到这种地步,更加让长乐阁阁主笃定,他成不了大事。所谓英雄气短,往往都是败在女人手中,前阁主如此,没想到生下来的儿子也如此,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苏阁主好雅兴!”
“孤家寡人,自是体会不到个中的妙处。”
苏少轩也不恼,起来,身后衣角翻飞。“开始吧!”
长乐阁阁主索性不理他,毛头小子,经不住温香软玉,迟早要栽在女人身上,身子一跃,准确无误的飞了上去,盘腿坐下。待瞥见赵秋凌,眼中多了几分促狭,“姑娘,你不会武功,倒不如让苏阁主送你上来。”
“不必了。”
淡淡回答,却她真的这般做,反给人留下把柄,后面反而不好翻盘,攥了攥木桩,却也不高,她有舞蹈的基础,要上去,也并不是那么难。坐桩看似简单,不过个中辛苦,只有亲自比试过才知道,学武之人定力胜于旁人,自是小菜一碟,而旁边,不仅仅要承受枯燥的等待,还要有足够多的体力。晨起的阳光算不是灼热,随着旁边香炉里的轻烟一点点燃起,结了一层灰,落下之后,顶峰一点亮意忽闪,渐渐的,又结了一层灰,时间便在反复中过去。“姑娘,你若受不住,便提前说,你们姑娘家家身娇柔体弱的,苏王爷可在一边心疼的紧。”
长乐阁阁主趁机打趣,和他比定力,简直不自量力。赵秋凌微微一笑,却没多少暖意,这阁主笃定她不会赢,“阁主还是担心自己吧,即便阁主坚持不住认输,也不是什么丢脸之事。”
长乐阁阁主冷哼一声,再没有下问。“若没记错,阁主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素字,欧阳阁主的年纪,不知,可有选好下一任阁主,似欧阳阁主这般亲力亲为,只为了一枚小小的簪子,得罪了不少人,就不怕仇家寻仇?”
闻言,欧阳素眉头一皱,感情苏少轩这小子故意拿他来开涮,拐着弯的咒他死呢?想发作,却又不好发作,冷冷道:“长乐阁之事,就不劳苏阁主费心了。”
“早晚都要接手,如今先熟悉一下,免得将来接过来手忙脚乱,对了,欧阳阁主,你们长乐阁的规矩,也该改改了。”
苏少轩气死人不偿命,懒懒的抱着双手,似什么都落不进他眼中一般。欧阳素气的只差过去一掌呼死他,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很好,接下来,他也不会手下留情。速战速决,才是取胜的法宝,定下心神,“恐怕要让苏阁主失望了。”
长乐阁阁和苏阑阁并存于江湖上,若真的被归了苏阑阁,他欧阳素这大半辈子,岂不是白活了,更何况,让他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处事,他面子往哪里放,简直可笑。一炷香的时辰过去,还未分出胜负,欧阳素眉头渐渐锁起,似一个川字,预料中的半个时辰生生变成一个时辰,这姑娘,倒有些耐心。不过在他这里,即便她再有耐心,他也不担心,学武之人,练功打座,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几苏,只为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不过强撑而已。“姑娘,天气这般灼热,若实在受不住,便认输吧,输在我手中,也是你的幸事。”
多少人想和他此试,从而抬升知名度,却也没那般机会,如今倒真便宜这姑娘了。“莫不是欧阳阁主经受不住了?”
赵秋凌讥讽,她定力不差,不过弱在体力,弱在环境,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劣势,一个时辰,够了,也是该时候,分出胜负了。欧阳素冷笑一声,他会经受不住,真是笑话,别过脸,合上眼。赵秋凌见他合了眼,看了下面的苏少轩一眼,目光中尽是狡黠,袖子中一个瓶子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异常明显。欧阳素瞥了一眼,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连身上的东西也落出来了,待会,摔下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瓶子那么捡到了,不自量力。地上摔落的瓶子里的东西经强烈的阳光照耀,慢慢变软,晶莹光亮,周围萦绕出暗香,似置身在花海中一般。相比起灼热的阳光,空气中的馨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欧阳素正欲睁开眼看是何物,却听见有“嗡嗡”声,眼睛一开,却看见有蜜蜂飞过来,起初还算少,没多久,接二连三的蜜蜂飞过来,欧阳素脸色一变,运了真气打了过去。蜜蜂并不似人一般,一道真气过去,虽然死了不少,不过却还剩许多,正当他想办法,却见那些蜜蜂竟朝着他涌过来,心中一惊,若不动,自己必然会被蛰。罢了,索性接下来的两局,自己稳赢不会输,起身旋转,一个翻跃,离开桩台。赢了!赵秋凌心中暗笑,正欲下去,却感觉腰间一阵温暖的力量,带着让人安心的意味,身子离开桩台,稳稳朝下落去。“快将这些蜜蜂赶出去。”
欧阳素手臂上被蛰了不少,有些恼怒,不断的挥着手,顿时,院子里一阵杂乱。待将蜜蜂赶出去,欧阳素看向赵秋凌的脸色却变了,思来想去,这事都蹊跷的很,无缘无故的,哪会有那么多蜜蜂。抬脚过去,却见地上破碎的瓶子里装了许多蜂蜜,那蜂蜜本来很粘稠,如今被烈日一暴晒,故而化开了,哪会没有花香,哪会不引来蜜蜂。他还真是小看这女人了,敢在他面前耍诈,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似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暗的几乎可以滴下水,“姑娘,你做何解释?”
蜜蜂嗅觉灵敏,闻见了蜂蜜的清香才过来,他却误以为是来攻击他的,没有分辨清楚就动手,反而刺激了它们。这心思,连他都自愧不如,如今却由一个小小的女子想出来,他当真小瞧了她。“哎呀,我便说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竟是我随身携带的蜂蜜。”
赵秋凌一脸无辜,甚是可惜的蹲在一地狼藉面前。欧阳素袖子中的手狠狠捏起,想发火,偏又不能发出来,冷冷道:“寻常女子总爱些手帕什么的,姑娘有这爱好,随身携带蜂蜜,恐怕是别有苦心吧!”
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蜂蜜可是宝贝,可解毒,可解饿,放点心中尤其美味,哦,我差点忘了,欧阳阁主应该不吃点心的,如今蜂蜜瓶子碎了,引来蜜蜂,可不止欧阳阁主一人有损失!”
赵秋凌继续道,江湖上的手段从来层出不穷,她自然也不会那么傻,放着赢的机会,去做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