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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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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石殿内,沉闷如雷的轰鸣,接连在景楠体内响起,他的心神顷刻间被磅礴巨力笼罩,掀起风暴碾碎,然后短暂的失去肉身掌控权,而只有在重新凝聚心神之力,再度向虎穆撞去时,肉身掌控权才又回归。如此,一次又一次,二者心神周而复始的厮杀,没有丝毫退让。景楠体内凌迟痛楚更加剧烈,换做常人来承受,精神早已陷入癫狂。但他凭着一股大毅力,生生忍受下来,千刀万剐~抽筋碎骨之痛,都已经不能让景楠有丁点动摇。对景楠来说,这是一场大危机,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神智消亡的下场,可相对的也同样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如若反炼虎穆的心神记忆,能为日后踏上修行路打下厚实的根基。“想炼化我?”

感知到景楠心思,虎穆惊怒骂道“你果然是个疯子!”

“既然你不肯放弃,就让我看看,一介凡人的你,有何手段能够炼化我。”

说着,虎穆心神展现威能,赤色火光闪耀,流转周身,灼烧筋脉。一眼望去,景楠肉身熊熊燃烧,恍如火炬。此时正是旧力去,新力尚未凝聚之时,他来不及应对虎穆手段,恐怖热量夹杂凌迟碎骨痛楚降临,疼的景楠眼眸狞光闪烁,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只能默默忍受。又是一声爆响,景楠的心神又一次被碾灭,不过相较之前有了不同,他清晰的感觉到,其心神内一道道无形的力量,像榨油般被榨取提炼成精华,汇聚成流没入虎穆心神。景楠心中清楚,这是和虎穆的心神进一步纠缠,侵蚀加深的结果。他先前能够吞噬虎穆的心神,虎穆一样能反过来吞噬他的心神强大自身。不同之处在于,景楠会在不影响自身认知的状态下,融入一些记忆碎片,试图从中寻找修行法,虎穆则是提纯成能量精华吞服。心念转动间,景楠额头轰的一声,燃起一团赤色火焰,猛烈燃烧。景楠的心神再一次凝聚,纵然坚韧依旧,但虚弱许多。火焰中,虎穆身影隐隐若现,面色凝重,就在方才吞噬景楠的心神力量时,它感觉到一股奇异气机一闪而逝。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虎穆觉得有些不安,心神力量扫过景楠周身,却一无所获,那转瞬即逝的气机仿若错觉一般。“他的身上,隐藏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秘密。”

虎穆心中暗道“只要他放弃,我就能趁虚而入,占据此人的一切,到时他身上的机缘也是我的,说不能我能借助这份机缘更进一步。”

想到此,虎穆开口道:“外来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们在此交锋除却内耗,毫无意义,我只是需要你的肉身离开,条件还是和先前一样,只要你现在放弃,我可以不磨灭你的神智,只是将其禁锢。”

“待到日后机缘到了,再助你寻觅一具合适的肉身。”

这一刻,在虎穆话语中施加的力量影响下,景楠心中竟是真的生出了放弃的念头。换做之前,景楠并不在乎虎穆话语中的念头影响,但此时此刻,他的心神仍旧在和虎穆缠斗,出现混乱空隙,根本没办法抑制。他头脑昏沉,眼皮沉重如山,一直强行压下的疲累涌上心头,促使景楠想要放弃抵抗,沉沉的睡一觉。景楠疲惫的抬起头,看着石殿穹顶仿如星辰闪耀光芒的夜明珠,没有立即放弃,其心神之力涌动,裹住发散的放弃念头,旋即连带着一起拖入心底深处,勉强压下这股念头。“我确实很累,可这并不意味就会放弃。”

景楠冷冷的说着,飞速聚拢心神之力,循着感觉凝成刀剑等物,向着虎穆的心神爆射而去。虎穆冷哼,火光暴涨,驱散缭绕周身的血雾,露出景楠伤痕累累的身体。只闻听噗嗤几声,景楠心神之力所化的刀剑瞬间焚灭,化为虚无。灼烧痛感席卷全身,景楠纵使紧咬牙关,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肉,牙缝间还是吐出声声痛哼。赤色火光弥漫大半肉身,在筋脉内疯狂游走,焚烧景楠尚未收拢的心神。“一个人的心神,从前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坚韧到这种程度!”

虎穆眼中闪过忌惮神色,无声的感叹着。他思索着这个问题,仅是数息时间后,随即觉得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伴随着景楠体内热气蒸腾,景楠皮膜泛起异样的赤红色,在急剧上升的热量下,伤口虽有些崩裂,但是好在不再流血。一道道蛛网似的伤口,自脚部一路向上蔓延,乍一看,景楠的肉身形似刚刚出窑,尚未冷却又即将崩解的瓷娃娃。景楠神智迷糊,感受到迅速流逝的生命,和一点点消解的心神意志,本应觉得恐惧,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并没有觉得恐惧,只是就如穿越前遇到星空巨兽时所想的一样,感到遗憾和不甘。“刚穿越就可能要没命了,我大概是最倒霉的穿越者了。”

景楠无声吐槽着,如果此方世界上还有其他穿越者,大概不会像他一样倒霉,刚穿越还没修为护身,就遇到了老怪物夺舍肉身。他和虎穆的心神搏杀,你涨我消,我消你涨,现如今局势对景楠来说很不利,即使他心神意志暴起,能抵御一段时间,还是和虎穆有所差距,随着时间,逐渐被虎穆拆解吞噬,几乎快要到达消耗殆尽的边缘。眼看景楠渐渐虚弱,虎穆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心神之力暴涌,散发狂暴波动,凝成一道匹练在景楠体内横扫开来,欲要一击扫灭残余心神。见此情形,景楠催动着剩余的心神之力,聚拢成一束,如枪炮般轰出。嘭嘭响声回旋,景楠口吐鲜血,身下地面炸裂,裂纹向四周弥漫,体内余波化为气劲爆开,轰的他身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横移数丈距离,才勉强止歇。这时的景楠,神智已然极为模糊,就连保持基本的清醒都很吃力。心神沉入体内,流转一圈,景楠面色凝重,察觉到残剩的心神之力只够打出最后一击,就会彻底溃散。“我就是死,也要从你身上咬下块肉。”

虽说陷入绝境,然而到了最后一刻,景楠也还是压制住心中躁动的放弃想法,心念勾动下,所有的心神之力尽数调出,凝集成一柄小剑剑影,剑尖直指脑海中的赤色火焰。“我大概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刚重生不久,就又要没命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下一次重生机会。”

景楠眸光凝望着穹顶似星光闪耀的夜明珠,嗅着刺鼻的血腥味,心中默默调笑着自己,同时止不住的对这个重生不久的世界,生出些许不舍。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心神剑影嗡鸣,化为一道虚影掠出,体内所过之处,气机锋锐,于血肉中犁开一道深邃的血口。他从虎穆的记忆中看到一些有关心神之力的运用,现学现用,杀伤力虽有,可是毕竟初学不够纯熟,心神杀伐当中,时常会被虎穆克制。相比较下,这些手段,虎穆用起来要显得更加操纵自如。纵是没有取得上风,反过来炼化虎穆,就景楠能靠着大毅力和现学的手段和虎穆反复硬轰不败,坚持到现在,就足以让它感到惊诧了。双方心念闪动之间,剑影已扑杀至虎穆眼前,只见赤色火焰笼罩在其身外,燃烧不息。“你败了。”

傲然语声宣判着景楠的结局,虎穆抬起手,轻轻一按,顿时火焰翻滚,凝聚成一道手印,而后向着急速掠来的剑影抓去。轰隆巨响过后,火焰手印和剑影相撞,迸发火星四溅,在沉寂了一息过后,洪流般汹涌的力量以狂暴姿态宣泄而出。“不好!被耍了···”虎穆面色阴沉,转瞬间意识到景楠的目的,想要出手阻止时,才发觉为时已晚。“哈哈哈···”景楠紧蹙的眉心稍稍松开,轻呼出一口浊气,随机畅快大笑,笑声肆意刺耳,嘲弄着虎穆的自大。在下一个瞬间,砰砰声接连爆响,景楠大口吐着血,体内仿若有上百头猛兽横冲直撞,在撕咬吞噬着他的血肉和生命。旧伤未曾愈合,新的伤口以更快的速度炸裂,喷涌着鲜血,又染红一片地面。假若此时有人能透过伤口窥视,就能看到其中震碎的骨骼,移位的五脏,以及近乎寸寸断裂的筋脉···这是在意识到最后无法抵抗虎穆的夺舍后,做出的殊死一搏。凶暴气劲轰散,轰隆一声,冲的景楠身子飞移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留下一道血色人形。景楠咳着血,眼前发黑,已然无力再去多言。心神交伐的战场,剑影消散,显露出景楠那一缕微弱到极限,随时都会熄灭的心神烛火。“你···很好!!!”

烛火的另一边,虎穆缓缓靠近,眼中愤恨光芒如火,冲霄闪耀。它抬起手指,捻起那一缕烛火,两指轻轻一搓,碾熄烛火,在它的感知中,景楠的仅存的意识也随之散失。外界,石殿穹顶的一颗光芒晦暗的夜明珠,不知是不是受到景楠和虎穆交战的气劲轰击,珠身忽然在颤动之间,化作齑粉洒落在景楠身上。石殿内,逐渐寂静下来,景楠肉身紧闭双眸,丝毫不动,身上有丝丝缕缕的赤色火线跃动闪烁,可感觉到一点生命波动。其眉心处,拳头大的赤色火焰燃烧,虎穆身影立于火焰中,凝视着耗费心力抹去心神意志的肉身,没有急于占据,而是陷入沉思。“这具肉身已经没有了心神意志···可你最后还给我留下一道杀局,倒是让人恨得牙痒。”

“此肉身如若我不占据,无肉身庇护,则残存心神会迅速消散,但如若我进入这肉身,留存的伤势依旧存在,且能致死。”

虎穆眉头皱起,喃喃道“不过这点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是···”想到修复肉身要花费的极大代价,虎穆就摇了摇头,感到一阵头疼,又无可奈何,毕竟如今无论如何,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可供挑选。“在完全占据肉身以前,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确认。”

虎穆眸光闪烁,心中自语,想到先前感应到的那奇异气机,顿时心头涌上不安,没有完全相信景楠的心神意志被完全摧毁。“还有些时间,不妨再试探一次,等确定没问题以后,再融入肉身。”

虎穆轻叹,拿定主意,决定在安全以后,才进入下一步。而后,虎穆盘膝坐下,目光死死盯着景楠肉身,不放过一丁点异状。时间也在它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照耀石殿,若是有外人此时借光细观,会发现每过一段时间,赤色火焰都会悄然缩小一圈,虎穆的身影也随之暗淡少许。在静静观察许久后,景楠肉身依旧靠墙躺着,没有一点变化。这一刻,如若换了其他人,定然会感到安心,不再有犹豫的把心神和肉身融为一体。但虎穆眸光没有丝毫波动,萦绕心中的不安,尚未散去。接着,在寂静的时间流逝当中,虎穆按耐住心中躁动的贪婪欲望,继续沉默的等待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虎穆依旧在等,它距离寂灭还可以再支撑些时间,也愿意去等一个安心,更重要的是,虎穆输不起,它不想自己仅剩的一切,在最后一步因为变故,化作他人增长修为的踏脚石。因此,虎穆要在确认这肉身内不存在心神意志消散后,才敢夺舍占有。寂然中,又过去了许久,直到虎穆眼中精芒闪烁,忽然开口:“我很敬佩你的大毅力,能承受如此多的痛苦,还能在处于弱势时,接连与我对轰···实话说,换在你的角度上,这种事我是做不到的。”

话音落,石殿内仍是幽静,景楠身上鲜血干涸,嘴角残留着浅浅笑意,似睡着一般。“我不知你是否能听见,意识消散又会不会是动用宝物做出的假象。”

虎穆身影愈发淡薄,它神色淡然宁静,凝视着景楠似睡着一般的肉身,不急不缓的继续说:“今日之后,你我之争了结,如我败在你手,只希望你能带着我的传承,进入阴宅最深层,一探仙缘隐秘。”

它垂着头,火中影变淡的速度更快,这时看上去已经稀薄到极限,如一缕青烟,渺渺散去。“自你出现前后,我已撑不了多久,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最后一搏。”

虎穆轻声自语,语声嘶哑,透着难以想象的疲累,其中蕴含的感情更是真诚至极,让人毫不怀疑,就算景楠复生,它也会争斗失败后,毫不迟疑的把剩余的所有造化赠给景楠。但是,说话之时,它的身子绷紧,目光深处暗藏阴狠,掌心赤色火光吞吐,若是景楠的肉身心神有半点异状,定然会想都不想的将其轰杀。在其语声落下许久后,虎穆看到景楠肉身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悄然松了口气,心中疑虑顷刻间消去大半。下一息,那逐渐虚幻模糊的身影,在赤色火焰摇曳中,爆发灼烈光芒,瞬时凝练如真。虎穆口中诵念咒言,赤色火焰骤然炸裂,分化成完万千缕细小的火焰,弥漫景楠全身,然后钻入其中,沿着气血流转至四肢百骸。而虎穆的意志跟随火焰蔓延至全身后,还是没有立刻占据,而是心神反复扫过数次,再确定并无景楠的心神残余后,才一点点的融入景楠的肉身当中。渐渐地,虎穆彻底放下心中不安,赤色火焰疯狂的翻腾,大量融进景楠的肉身,不分彼此。随着虎穆心神一点点占据景楠肉身,赤色火焰自其体内喷涌而出,凝练成一道火茧将其笼罩在内,使得就算有外人进入,也难以看清内部情况。而虎穆心神则彻底沉入体内,无暇再顾及外界情况,这一刻的它可以说是最弱的时刻,稍有变故就很有可能导致夺舍功亏一篑。“这具肉身的潜力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虽然身受重伤,但体内却潜藏着如汪洋一般的生机。”

虎穆感受到肉身深处,涌动的旺盛生机,感叹道“可惜明珠蒙尘,前主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这点···”“修复肉身的难度,比我先前预估的要低不少,只需要耗费一部分心神之力引出这股生机,然后接下来等待时间自愈即可。”

想到这,虎穆心中吃惊“看来这肉身蕴藏的秘密还真不少,不过没关系,都是我的了。”

其心神随着融合的加深,沉浸入肉身的更深层。心神转动,额头绽放赤色光彩,聚拢成一道魂影,在这一刻,虎穆已经占据肉身的掌控权,所剩下的事情,便是修补肉身,以及逐步稳定心神意志。魂影嗤的一声,化作虹光没入肉身眉心,消失不见。外界,虎穆双眸蓦然睁开,同时肉身剧痛如汪洋翻滚,涌起海啸拍打着他的心神,使其面色发白,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肉身近乎要解体的剧烈疼痛,使得虎穆额头冷汗簌簌滑落,面容青筋鼓起,狰狞恐怖,它只隐隐感觉到,如若自身再不加紧修复伤势,这千刀万剐和碎骨之痛,迟早要把它折磨的陷入癫狂。当即,虎穆心神轻喝一声,运用自己仅剩的一些心神力量,引动肉身生机自深层涌出。“虽然这么做,会让肉身掌控不够完全,就算现在夺舍成功,也需要时间去稳定心神和肉身的联系。”

虎穆眼中赤色光辉绽放,自语:“但眼下还是先保命再说,况且与先前所设想的先勉强压下伤势,再寻觅大量灵药修复伤势相比,用这体内的生机自愈更好,我所需要付出的无非是一些时间和心神之力。”

想到就做,虎穆意念转动,熔炼剩余的心神之力,投入肉身深层的生机中。旋即,赤色火光流转,虎穆徐徐闭合双目。火茧内,虎穆口鼻喷吐玉白雾气,缭绕肉身,身影落在其中,模糊不清,看上去当真是恍如谪仙降世。体内,一道道玉白光辉泛起,沿着筋脉游走在肉身各处。那是景楠体内深层所蕴藏的生机,跟随气血流转至周身,融入血肉骨骼中。顿时,先前在景楠和虎穆争锋时,被扭成卷的手臂,竟开始微微蠕动,之后缓缓舒展开来。其体内断裂的筋脉,更是久旱逢甘霖,疯狂的汲取这股生机,修复伤势,不多时就褪去死寂,重新焕发活力,泛起淡淡的玉白光彩。这一幕,落在内视的虎穆眼中,狂喜道:“远比我想的要惊人,这生机简直磅礴到不可思议,就是直接把肉身投入丹炉,不辅用其他稀世奇珍,也能炼成一炉肉白骨,活死人的灵丹了!”

心中念头转动,更多的生机沸腾喷出,流淌入四肢百骸。其碎裂的骨骼,移位衰竭的五脏,也在生机调理下,重焕生机,并且自愈后的肉身相较先前,要坚韧许多,这对虎穆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如今这肉身的主人是它,自然是希望肉身越强越好。就在生机治愈体内严重的伤势时,其肉身外面的血口也在迅速愈合,伤口泛起阵阵酥痒,然后脱落,露出洁白水嫩的肌肤。紧接着,白雾浓重到极致,隐隐有沉闷雷声响起。虎穆端坐其中,不动如山,像极了高居云端之上的仙神。肉身升腾起玉白光泽流转,虎穆清晰的感觉到,原主残破的肉身不仅是被生机修补那么简单,其所筋肉骨骼强度,相比先前强了数倍不止。“机缘,实在是大机缘!”

“能占据着肉身,绝对称得上是我此生绝我仅有的大机缘。”

“这生机不止是把肉身的伤势修复完全,更是把筋肉~骨骼~气血都强化了一番,这意味着此肉身所具备的潜力,所能展现出的战力,绝对要比我先前知晓的更强。”

“更让人悚然的是···”虎穆感知着因心神耗尽,无法再掘取的磅礴生机,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肉身的上限,远不是我比我想的要更强~更高,尽管肉身脏器和人族无差别,可这潜力绝不是人族所能拥有的!”

而就在虎穆惊叹,为景楠来历感到疑惑时,其心神无法感知到的未知地,变故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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