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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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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虎穆捻熄最后一缕心神之火,景楠的意识也随时消散,却又在消散的瞬间,被一股凭空而生的无形力量束起,拖拽入一片黑暗中。死寂的黑暗中,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只有一点微弱的意识,似烛火,似浮游,一路笔直坠落。景楠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死了,但又没死透。而当仅剩下意识以后,景楠觉得自己的思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迅捷,每一息,都有无数的灵感火花在碰撞闪耀。“也许···我能在此处悟出独属于我自己的修行法,走出属于我自己的修行路。”

这个念头一起,就如潮水般疯涌而起,再也无法遏制。眼下,对景楠来说,悟出自身独一无二的修行法,或许是重新夺回肉身的唯一方法。“我隐隐有种感觉,如若不能悟出法门,其结局只怕是会彻底消散。”

景楠心神一定,不甘心就此放弃,下一息,那无形力量再现,裹住心神烛火,在火光闪烁间,下坠之势骤然而止。意念烛火光放绽放,火光中,一道淡薄的魂影徐徐浮现,盘膝而坐。其神色淡然,眸光幽幽,静静地注视着这奇异空间的变化。只见,在意念烛火的影响之下,黑暗翻涌,泛起阵阵涟漪荡漾。心念动,景楠缓缓合上双眸,仅一刹那,就感到像是触碰到什么,昔日蓝星宇宙所读的经文纷纷涌上心头,参悟了一些东西,窥见了路的轮廓。“不够,还不够,距真正的修行法,还差了很多,虽窥见路径,但入口被迷雾笼罩,看不清入口。”

景楠精神一振,暗自想道“不过我的想法确实没错,在此确实有机会参悟出独属于我的修行法。”

烛火摇晃,魂影不动如山,诸多经文诵响,在耳边回荡,让景楠心间涌上喜色,他隐约感觉到,在这经文洗礼下,灵魂心神正在发生一些玄而又玄的变化。诵经声不停,使其心神灵魂飘飘欲仙,舒适至极,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仔细聆听,听得如痴如醉,每一段,每一句,都细细参悟。同时,心头又升起无量感悟,和经文相互映照。前人的法,景楠没有去一味的模仿,而是在揣摩,在借鉴,寻求灵光闪现,走出自己的道与法。景楠双眸紧闭,身周霞光飞舞,魂影升腾起点点玉白光辉。光辉向上飞腾,凝聚在魂影头顶,化作一道光团轮转不停。此时,景楠只觉心神不断提升,朝上飞跃,似只差一步,就能跨入更高层次。这一刻,时间已无意义,于景楠而言,似停滞不前。他眼眸半睁半闭,心神半睡半醒间,从前感觉悟透的晦涩经文,在此时回回首去看,又有了新的感悟,以供揣摩借鉴。“修行的本质是什么?”

景楠自问,汲取着经文中的奥妙,默默思索着今后要走的道路。在这一瞬,他魂影爆发玉白虹光,璀璨耀眼,同时魂影异动似是与头顶光团相互呼应,产生某种共鸣,光团垂落一道霞光,和魂影交融,两两交相闪耀,这一幕看上去,仿佛是在庇护魂影。景楠在认真揣摩经文,不过其中精要~玄妙法理并未照搬全抄,而是在认真思索过后,结合感悟相互印证,希冀推演出修行法,掌握超凡。“我的路···我的法···我的道···应当如何去走?如何去悟?”

景楠心念空明,轻声自问。声若雷霆,隆隆作响,响彻黑暗空间。话音落,一道灵光陡然闪过心头。景楠霍然睁开双眸,眼中神光大盛,看着如浪潮滚滚翻涌,放眼看去近乎无尽头,无内外,无上下,无左右的黑暗空间,忽的心有所感,呢喃道:“所谓的修行法,完全是一种抽象的存在。”

他抬起手,伸开掌心,顿时头顶光团嗖的一声,掠起一道光虹落在掌间。感受着掌心光团轻如羽,温润如玉的触感,景楠继续道:“修行路,说穿了就是一条寻求生命跃迁层次的进化路。”

在景楠的角度来看,他的道是无法和外人叙说的,甚至无法和外人言语,只能根据自身的理解,去构建框架,然后去观摩~揣测~阐述他人的修行法,掌握细节,添砖加瓦。“更加形象的说,是从天~地~人~万物生灵当中,截取一角碎片,加以琢磨,化为己用。”

突然,掌中光球轻颤,玉白光芒四射,景楠凝神看去,这光球恍如白霞聚拢而成,握在手心给他一种隐隐在孕育着什么,还差一点引子就能彻底参透的感觉。手心光华涌动,映的魂影面容白玉辉光流转,气质飘渺如仙。景楠合上眼,心神再度陷入推演,口中喃喃:“还差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到底差在哪里?”

这次推演较之前有所不同,渐渐地,景楠心神彻底放空,抛下一切杂念,这让他对经文的参悟更深刻了,另一方面也对笼罩在迷雾后的修行路,看清了不少。“即使我掌握万千他人的修行法,互相拼凑,取长补短,可依旧不足以支撑我走向更远的路。”

景楠怀抱光团,魂影身子蜷缩而睡,心有明悟:“他人的法终究是他人的路,或许强横,或走到极致,或半路夭折,但对我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我的法,是化他人法为己用。”

“我的路,是借他人道为坦途。”

“我的道,是截万物为己身。”

心念动,其心中所想,一句一段充斥着霸道之感,叫外人听去,定是会心惊不已,斥责大逆不道,天地不容。因为,此法所走之路,无疑是在盗取天机,以万物众生为己身成长的养料,完全是在逆天而行。可是景楠仿若没有感觉到这点,仍沉浸在悟法之中,一遍又一遍诵读经文,一次又一次推演奥妙。其手中光团光华骤然内敛,咚咚震响不绝,声如战鼓擂动。景楠魂影爆发刺目白芒,流淌向光团,并且心脏处传出咚咚接连响起咚咚响巨响,与之共鸣。“可他人的法,本质上源头各不相同,强行融合,难免相冲,会留下瑕疵,这在低层次时并不明显,可到高处时,无疑是自断前路。”

“所以,我真正缺失的,是一点引子,是能够将万千法门融为一体的核心~根基···”景楠双眼睁开,眸光凌厉如剑,劈开笼罩入口的迷雾。“截取天地~万物,我所悟的修行法,名曰:截经。”

他口中长啸,身外白霞火焰,凝成一点,落在光团之上。只见光团在景楠心神引动下,向内坍缩,聚成一点,又在蓦然间向外爆发,显出一点森冷洁白的火苗。接着,心神化作烙印,烙入白火。之后白火嗤的一声凝聚,化成一枚种子,轰然绽放,结出拳头大,闪着玉石光泽的葫芦。景楠的心神烙印,在葫芦一侧,凝成“炼神”二字。心念再动,炼神葫芦飞起,盘旋在头顶,喷吐温润白霞,庇护魂影。在玉白光芒的洗礼下,景楠魂影愈发凝实,散发光芒,炽烈如太阳,照破黑暗。景楠头微微扬起,眸光穿透黑暗,看向外界紧合双眸,正在竭力稳定肉身和心神联系的虎穆。景楠伸手抓住炼神葫芦,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低声轻笑:“局势逆转···”-------------------------------------“古秦时,有仙神记载,能摘星拿月~移山填海,可惜这些记载流传至今,已成神话,真假难辨。”

古树下,青衫书生放下手中古卷,轻声叹息。其身所处之地,乃九州大唐海外仙岛,无数江湖强者梦寐以求的宝地,据闻岛上隐藏着秦时埋藏的仙缘,得之能飞升天门,羽化登仙。只是,传闻毕竟是传闻,当很多年前,沈破天带着弟子,循着古籍上存留的线索,来到此地时,便失望了,只因岛上确实如传闻所述,存在仙缘,奈何与他无缘。又因这点,不甘心的沈破天只能守着宝山,静候有缘人。“师尊,世间真的存在仙神吗?”

就在沈破天回忆往事时,一道软糯声音把他惊醒,定神看去,说话的,是一站在身侧,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身着鲜红裙衫,面容微圆白皙,眼中透着天真烂漫。“秋荷,所谓的仙神,应是古秦时一群掌握修行法,能呼风唤雨~驾驭雷霆的修行者。”

沈破天看着秋荷,摇了摇头,宠溺笑道“只是后世灵气枯竭,不再适合修行,再看其记载时,便会逐渐神化,视为仙神。”

说完,他站起身,看着远方云层汇聚,雷电游弋,眼中隐隐露出不甘,继续自语:“自天门封闭~龙脉断绝~灵气枯竭以后,不论是古修典籍,还是仙神传说,都不过是在寻踪觅影。”

“那些古籍上的内容,我早已背熟于心,若非天地环境大变,以我的天资,也不至于今日还未证得陆地神仙。”

紧接着,沈破天眸光灿灿,话费一转,道:“不过,近些日子星象混乱,天机朦胧不清,该是大世将出之象。”

说完,沈破天转身向林间深处走去,秋荷紧跟其后,翻了个白眼,同样的话早就听了八百遍,耳朵都听出茧了。沈破天和秋荷步行片刻,穿过葱葱绿荫,其身前不远处,一座石屋轮廓渐渐清晰。屋前,小湖碧波荡漾,沈破天走到湖边,凝视倒影,喃喃自语:“我自天机中窥见一角未来隐秘,未来龙脉复苏,灵气充裕,是个适合修行的大世,我也曾算过岛上仙缘,可仙缘归属明明不在我身。”

“而我的仙缘根据卦象显示,又确实落在这岛上,甚是奇怪。”

天穹上,厚重乌云聚集,自仙岛中心扩散开,直到将碧蓝天宇彻底遮蔽,把岛屿笼罩其中,方才停止。云层中,闪电如蛟蛇翻滚,掀起隆隆响声震天动地。沈破天闻声抬头,目光灼灼,盯着涌动不停的云层若有所思。忽然,一道灵光就如天上惊雷,闪过脑海,驱散了掩盖卦象的迷雾,沈破天眸光一亮,心中多年不解的谜团骤然解开。“天意,这就是天意,我终于知晓路在何方!”

沈破天先是大哭,后又大笑,神色近乎癫狂。狂风怒吼,吹得天上云层似怒涛滚动。在阵阵轰鸣声中,也就在景楠悟出截经的一刹,天际乌云仿若被无形力量搅动,化为旋涡隆隆回旋,其中心,电光汇集,正对着仙岛中心方向。沈破天身侧,秋荷眉间流露苦恼之色,目光凝视着石屋旁的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菜地上,翠绿的菜苗肆意伸展枝丫,长势正好,如无意外会有个好收成。“看这天气,要下暴雨了。”

秋荷担忧道“前几日才出的菜苗,被这暴雨一淹,定是活不成了,可怎么办呀!”

语声落,沈破天也收敛失态,轻咳两声,眸光看着秋荷,神色古怪道:“想我一脉,就属你天资最为卓越,却成天不认真修行,偏偏喜好琢磨着,念叨着你的那块小菜地。”

他话刚说完,就见秋荷嘟着嘴,回道:“师尊,我已经是先天极境,只需要稍加积累底蕴,就能晋升洗髓初境。”

“况且这岛上除了你我,荒无人烟,不种菜吃些什么,弟子修为低微,不像师尊那般,只差半步就能证得陆地神仙。”

闻言,沈破天大感头痛,捂着头叹息一声,不再辩驳。“跟上,我们去见见那位有缘人。”

在呼喝一声后,沈破天踏步绕过石屋,循着一条小径,向旋涡中心方向走去。“师尊,等等我。”

见沈破天抬步,秋荷高声喊着,迈开步子紧跟在身后,身影逐渐消失在小径深处。-------------------------------------阴宅,石殿内,虎穆并不知晓外界,因景楠创造出截经,引发天穹异变,降下异象。火茧骤然粉碎,化成流光飞散,露出茧内盘膝而坐,正在专心稳定肉身的虎穆。它虽成功夺舍占有景楠的肉身,但毕竟是外来者,距离彻底磨合还需一段要时间。而在肉身彻底完成融合以前,它不会走出阴宅。在感觉到灵魂和肉身的联系进一步加深后,融合到更深层后,虎穆睁开眼眸,吐出一口长气。“奇怪,明明已经彻彻底底的抹去了他的心神~意志~记忆,为何我心中的不安非但没有散去,还愈发眼中。”

意念再次扫过肉身,确定没有心神残留后,虎穆眉头紧皱,眉宇间的忧色越发强烈,他隐约感觉到有灾劫临身。它站起身,伸展着筋骨,劈啪作响,声音恍如虎豹长啸,久久不散。“他的心神被我亲手捻灭,绝无复生的可能,那种不安大抵是来自其他方向,或是纯粹的错觉罢了!”

就在虎穆自我安慰,意欲强行驱除心中萦绕不散的不安时,一声轻笑忽然在其耳边响起。“你真的认为只是错觉?”

那声音很轻,落在虎穆耳中却重于千钧,宛如万千怒雷炸响,轰得脑海空白一片,思绪恍惚。“不好,你根本没死。”

仅数息时间,虎穆就迅速回过神,浑身冷汗直冒,惊叫出声“不对,你已经死了,心魂俱灭,又怎么可能复活?”

它眼中透着茫然,有些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确实在死过,不过想到有个恶徒占了我的肉身,又感到不甘,带着满腔的怒火,从九幽地狱归来,取你的命。”

那声音,正是景楠,虎穆从他的语声中,听出淡淡笑意,顿时怒火难以遏制,只听它森然回道:“有点意思,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你再也无法归来。”

“你可以试试!”

景楠语声冷静~坚定,重复了一遍先前对它说过的话。紧接着,肉身心脏鼓动,咚咚作响,显现出一团玉白光芒,照的心室内经络纹路通亮。就在虎穆的心神之力陡然收缩,凝成一束,爆射向心脏,意欲击溃景楠的时候,白色光团光芒黯淡,显露出玉白葫芦滴溜溜转动一圈,葫芦口中喷出虹光,再度与它的心神之力碰撞在一起。沉闷响声回荡,虎穆仰头发出嘶嚎,两股心神之力相撞,倾泻而出的力量撕扯肉身,蹂躏五脏,阵阵剧痛席卷周身,像是要解体般。“这点痛都受不了,你果然是个纸老虎。”

景楠嘲讽大笑“现在,你我之间的争斗,应该结束了。”

说着,趁虎穆被剧痛折腾的脑袋恍恍惚惚,还未过神,白霞忽的崩散,变化成万千触手,沿着筋脉蔓延至四肢百骸。虎穆单手捂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缝间露在外面的一只眼,血丝向外弥漫,猩红无比,如同嗜血的妖兽,眸光狰狞恐怖。此刻,它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耗费心思摧毁的灵魂,从寂灭中归来,实在是叫虎穆嫉妒~愤恨,恨不得把拆其骨,食其肉,饮其血。“你输了!”

不久前,虎穆曾以胜者的姿态对景楠说过这句话,现在这句话,被景楠用以回击虎穆。“你是什么时候有我输了的错觉的?”

虎穆这句话刚说完,眼中凶光陡然收敛,景楠魂影在眼中浮现,借肉身之口轻笑:“你虽占据了我的肉身,可实际上你跟肉身的联系很脆弱,脆弱到只要稍加干扰,就会失去肉身的掌控权。”

“就像这样···”景楠两指合起,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响声刚刚落下,方才弥漫周身的玉白触手猛然绽放光芒,胡乱挥舞着,像是在撕扯着什么。体内,噼啪粉碎声接连响起,听声音,是有什么存在被飞舞的触手一寸寸打碎。在这响声中,虎穆身子僵直不动,在眨眼间就失去了肉身的控制权。它面色阴沉,察觉到现今回归的景楠,相比之前,要强横许多。并且,虎穆先前为了占据~修复肉身,耗损了不少心神之力,此时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刻,在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形下,重新复活的景楠,自然是可以轻松压制虎穆。“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面对的第一个敌人,很难缠,也很会忍耐。”

景楠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如果我再晚一段时间,你和肉身的联系持续加深,融合更进一步,到时就算我能复活,也一样会被你反手镇压。”

“可惜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场夺舍,注定是以你的失败落幕。”

玉白触手爆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筋脉骨血,肉身眼中魂影淡化,只听轰得一声,白芒四射,景楠的心神之力再一次充盈肉身,他徐徐合上双眸,然后忽的睁开,眸光凌厉,蕴藏寒光闪烁。澎湃的心神之力恍如海啸,席卷肉身,拍打~驱赶着虎穆的心神之力,涌入脑海,凝成一团赤色火焰。额头赤色火焰猛烈燃烧,虎穆魂影隐隐若现,不甘的盯着景楠,眸光森冷癫狂,觉得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它的认知。景楠眼眸深处,杀机涌动,他抬起手掌,轻拍心口。顿时,炼神葫芦喷涌白光,白光凝成一束,仿如剑芒,直冲向眉心。“道种~道种···这简直就是怪物,一介肉体凡胎,竟凭空凝聚道种,此人究竟是何方来历?”

虎穆心神之力化掌,将那白光捏在掌心,狠狠一捏,白光炸碎,化作光点散开,同时它的目光落在炼神葫芦上,又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疯魔了。心思电转间,它想到一种可能,能在这个灵气枯竭的修行末法时代,凝聚道种的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谪仙转世。据古籍记载,漫长岁月以来,不是没有狂徒试图夺舍谪仙命格,飞升天界,但无一例外,皆遭劫身亡。“原来如此,谪仙夺舍的诅咒,我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一天亲身经历只有古籍上才会记载的诅咒。”

虎穆眸光时而清明,时而癫疯,它歇斯里地的哭着~笑着,迷乱在自我编织的失败借口中。景楠摇了摇头,暗自记下道种~谪仙,想着等此事完结,走出阴宅后,再去搜寻古籍,尝试能否找到相关的线索。五指紧握,炼神葫芦颤动,携着恐怖吸力,袭卷向虎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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