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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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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份的夏天热的让人嗷嗷直叫,我躲在店里穿着短袖开着空调不敢出来,偶尔去查查关于夜郎国的资料。这天,老六儿来敲我的门,我极不情愿的过去开门,把他领进屋。老六儿比我年长那么几十岁,说起来我该叫他一声叔。老六儿见了我这副姿态,啧了一声,以一种长辈的态度教训起我来:“你这样,以后怕是要得空调病的。”

我敷衍着点了点头,片刻才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桌子上摆了篮橘子,老六儿也不管我的敷衍,拿起一个橘子剥皮,自顾自的说着:“我已经把装备都置办好了,也夹了一个土夫子陪着,他精通堪舆之术,可以帮助我们寻找古墓。”

我知道这在盗墓界叫做夹喇嘛,抢走他刚剥好皮的一半橘子,放到嘴里,也吃了起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去?”

老六儿说:“我刚刚已经和田勇贵通过电话,约好了明天就去。”

下午的时候,老六儿拉着我去见了见那名土夫子,他叫做霍承嗣,是霍家的人。霍承嗣是个民俗学博士,打小就学习风水堪舆之术,上大学时辅修医术,是个难得天才。约在壹屋饭湘饭店吃饭,他提着一个行李箱,是个很高傲的一个人。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穿了一件高领风衣,冷酷的要人命。我们吃过了饭,算是正式的认识了一下。但其实,我和霍承嗣是高中同学,这一点老六儿不知道。不过我也有我不知道的,我没想到他其实是霍家的人,从一开始,我都以为他是一个普通人。老六儿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店里,把装备都分好了,一人一个背包齐整的摆在一排。分配很简单,就是每个人包里都有一些工具和防身的武器,然后就是一些食物和水了。霍承嗣觉得不太合理,就重新分配了一下,把大量的食物和水给我,留小部分的放在他们包里。又把小分量的武器塞到我的包里。他的说法是,女孩子不需要去干体力活,有他和老六儿干就行了,洛阳铲于是就留给他们了。女孩子带多一点点的食物不是很重,再拿点武器防身,就可以了。老六儿感叹说霍承嗣怜香惜玉,真是难得,也说好。入了夜,老六儿要留霍承嗣在他这里过夜,我就回去了。一个人用过晚饭,已经是华灯初上,我吹着微风,没想到二十多岁的我心里多少还有些感叹。因为第二天要赶去永顺,九点以后就早早睡下了。永顺在长沙的西北方向,地理位置偏远,没有高铁站,只能选择坐高铁到较近的芙蓉镇站,然后转乘汽车去永顺,怕麻烦,老六儿早早的联系好了包车。永顺有很多关于土司城的民间传说,我坐在高铁上,和老六儿和霍承嗣分享我找到的关于土司城的传说。相传土司王在多次迁都之后,把土司城迁到了酉水上游一个叫老司城的地方。在老司城有这样的说法,土司王宫是被神明选中之地,群山环绕土司城,山势全都朝向土司城,而土司城就像一颗明珠,云层托举,熠熠生辉。土司王见到这一景象,给它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万马归朝。霍承嗣听后,问:“我们是假借去土司城考察,暗中寻找夜郎国墓葬遗址的,你怎么光调查土司城不调查夜郎国?”

我撇撇嘴,腹诽着,我肯定调查了啊,嘴上却道:“我说我是忘记了我们原本的计划可以么?”

夜郎国就那么点历史记载,还能调查出什么?我也是查了很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别的记载了。想必霍承嗣也知道夜郎国再也查不出什么了,也就不在说话了,路上三个人各自闭目养神。一直到到站下车,老六儿给那个包车司机打电话。那个包车司机姓徐,老六儿好像真的很自来熟,亲切的叫他老徐,电话拨通,老徐告诉他今天孩子们要去上学,他一大早搭了一车去永顺县城,现在才刚把孩子们送下车,估计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到芙蓉镇。挂掉电话,老六儿骂的那叫一个痛痛快快,我在一旁憋着笑,看来老六儿也不是真的自来熟嘛!霍承嗣看了看表,趁着这个空挡,我们就先去吃午饭去了。选的是一个大排档,我原以为霍承嗣这个霍家少爷会嫌弃,没想到霍承嗣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的吃着。途中,老六儿的手机被拨通,是田勇贵打来的,他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到,老六儿让他再等等,说是下午才能到。吃过午饭,也才四十多分钟,老徐才打电话过来,我们迅速赶往集合地。老六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叫老徐的司机。老徐和老六儿打了个招呼,一一向我们问好,老六儿拔过老徐的肩膀,老徐一下子就被困在老六儿的肩膀底下动弹不得,老六儿嘲讽道:“老徐,你可真会赚钱,我们的钱和学生的钱赚了个遍,怎么着,买着房子了么?”

老徐也是混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老六儿讽刺他,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说:“六哥,哪里的话,我可是农村人,村里人孩子上学,我总得帮个忙。他们给我钱,也就图个安心,我像他们这样,也才是你找我的理由不是么?”

近乎讨好的语气让老六儿很受用,他摸了摸下巴那短细少的胡子,说:“出发!”

坐车走了半个小时,霍承嗣在车上登录县政府网站查县志,到了永顺后,送走老徐,我们迅速汇合,前往田勇贵的老家。田勇贵的老家在上河村,离老司城遗址公园很近。霍承嗣说要观察地形,于是我们选择水路。每人各背一个包,沿着酉水溯游而上。一路上险石密布,有不少占住了水道,很难前行。所幸为我们撑船的是个老师傅,经验丰富,才不至于让我们害怕。酉水的支流灵溪河流经老司城,灵溪河水流湍急,霍承嗣一面抓紧船身,一面仔细观察两岸山势。“两岸猿山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紧紧闭眼,脑中忽然想起这一句诗,要不是知道自己在永顺,会以为现在身处长江之中。老六儿倒是一点不慌:“‘悬泉瀑布,飞漱其间’也是异常对应这里的风景。”

我搞不懂,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有闲情逸致吟咏诗句欣赏美景的?田勇贵作为当地人,自然是不慌的,四个人里就我一个人吓得要死。老船夫也是幽默,对着霍承嗣道:“小兄弟,别看山景了,人小姑娘都要吓死了,再不哄好就要和你分手了。”

霍承嗣看了一眼老船夫,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继续看山势。我小声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他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船行到一段急路时,水流很急,船身摇摇晃晃,老船夫告诉我们抓紧船,这一条路很急,我连忙抓住船身。两边岸交叠相错,一重接一重,霍承嗣像是发现了什么,身子立起来,加上水流湍急,船晃的厉害,我一下没抓稳,连着船也更加不稳,大幅度摇晃。船在摇晃中不受控制,偏离航线,往更加深的水域走去。老船夫试图把船撑回原路,却越走越远。“天呐!这里的路有很多突出的石头,很容易触礁的。”

田勇贵惊叫。田勇贵吓得站起来,船身不稳,紧接着,我感觉到了船一下重重的颤动,我惨叫一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瞬间,我们都翻入了水中,水流很急,就算我们几个会游泳,也还是会被突出来的石头刮到。老船夫还是老船夫,经验足,第一个起来,一手捞起田勇贵,恶狠狠的盯着他,眼中像是在责怪他说,作为老乡,你居然没有外乡人会游泳,真是丢永顺人的脸。田勇贵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面上满是歉意。第二个起来的就是老六儿,老船夫赞许道:“老兄不错嘛!”

老六儿笑着回答:“前些年我在外工作,也是需要练游泳的。”

翻船前,霍承嗣抱着我,虽然在水下松开了,因为水流的原因,到底离得远了,霍承嗣向我靠近,我也向他靠近,然后任由他抱住我出水。正巧船在我们旁边,我顺手牵住绳子,不让船漂远。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霍承嗣他不会是来牵船而不是救我的吧?疑问没有说出口,总觉得问出口显得自作多情。“我看出来了。”

霍承嗣悄悄在我耳边说,不动声色,我转头看他一眼,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老船夫和老六儿几人先上岸了,然后向我们招手,“小兄弟,要不要帮忙啊?”

霍承嗣没有说话,其实以我们的能力,不用他帮忙的,老船夫见我们不说话,还是下来把绳子拿在手上。“这船啊,怎么能让客人牵回来呢!”

霍承嗣说:“还得要是您来帮忙,她脚受伤了,游不动,要不然我就来牵船了。”

虽然不知道霍承嗣为什么要我假装受伤,但还是演起了戏。我们慢慢上了岸,我假装脚受伤,一瘸一拐,走不动路,老船夫说:“哎哟,那可不得了嘛!姑娘你忍忍,到了村子以后,换身衣服,你们坐车去镇上医院看看吧?”

霍承嗣点点头,“是她,我总还是要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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