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咬了一下嘴唇,心里有些难受。她在包里掏出笔纸,写下自己在淮海家里的电话,塞给康理,“我正月十六就走。这是我家电话,你以后有事儿,可以打电话给我。”
“走?”
康理眼前一亮。“我跟你走!”
吃了个大惊,温玉珠差点没噎死。但是她也没当面拒绝,她脑子一转,当即给康理提了个小皮球。康理虽说有改邪归正的念想,但是真的能不能改,这没人能保证。“我这儿保留意见,你要征求小叔的同意。只要他同意,我就行。”
堵住康理的嘴后,温玉珠直接回了总后医院。她推开病房门,就见康英低垂着头,站在母亲身边。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像是一个负荆请罪的罪人。温玉珠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她走到王婉莹身边,岔开了话题,“奶奶,你感觉怎么样?”
老人点点头,中气十足的回答,“很好,晚上还吃了一碗饺子。”
温玉珠要是打水,给万婉莹擦脸,被她拉住了,“玉珠,你小叔把下午的事情告诉我了。你没吓着吧?”
奶奶语气平常,半点没有受到影响。康英也抬起头来,关切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温玉珠心中一片暖意。自己在他们心中,是个黄花大闺女。哪个黄花大闺女遇上这种事,总是不免要受到惊吓的。“没有没有。”
温玉珠脸色如常,“你们放心,我很好。”
打水回来的功夫,康英已经走了。温玉珠投了个热腾腾的毛巾,帮王婉莹擦拭手背。她手背上一片青紫色,是注射留下的痕迹。仰头看了一眼老人,温玉珠由衷的敬佩。她和儿子处理家事的方法,非常体面。王婉莹动了一下手指,“玉珠,下午的事情,有人知道内情吗?”
温玉珠细细想着,她上楼时,没有注意到有任何动静。而且奸夫仓皇而逃时,她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她也纳闷,为什么大白天办公楼没人。据史燕生说,这种单位就是这样,不到正月十五不算过完年。温玉珠摇摇头,“我和表哥夹着他出门,只遇见了门卫。当时她坐在车里,手上的伤我掩饰的很好。门卫以为她病了。”
王婉莹眉眼舒展了很多,她反手过来,抓住温玉珠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摩挲。“玉珠,你和燕生都是心细的人。”
王婉莹叹了一口气,脸上稍显不悦。“侯莎莎这个人,我从没对她抱过希望,所以我也不失望。但是这次,早点离婚好。这个人的人品和精神都有问题。”
为了让老人安眠,温玉珠又说了些安慰她的话。经此一事,侯婉莹对这个孙女,简直可以说喜爱到了骨子里。夜幕深沉。温玉珠在旁边的床上渐渐睡去,侯婉莹侧躺在床上。看着孙女的脸掩映在月光下,她欣慰极了,眉眼之中多了几分深重。一缕阳光抹在老人的脸上。她睁了睁眼睛,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了。王婉莹侧身看了一眼温玉珠的床铺。床上,杯子叠的整整齐齐。卫生间里传出洗漱声。“咚咚咚。”
房门响起,卫生间里探出温玉珠的头,她正在梳头,“等一下。”
温玉珠胡乱绑了一下头绳,打开门。门前露出的人脸,让她微微有些不爽,“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