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销售这行，曾经经历的销售规模和业绩数据是行业最佳通行证。他们打工的，要的不仅是薪水，还有行业口碑，他自然不能为了一时短利，把自己在业内的口碑给做毁了。所以他连那高达几十万的补偿金也没要，直接提出了辞职。表面上说得很好听，公司在燕莎有任何问题，他乐意友情效劳。当然，双方都知道那只是场面上的话。不出一个月，总部便招了个比他便宜三分之二的员工接手当地的办事处，他也找了熟悉的猎头公司，开始猎寻新的工作机会。而他给老朋友周清的职位意向，居然是国内几家民营服饰公司，这让周清不禁大跌眼镜：“凌南，我以猎头的专业度分析，你不适合民营企业的管理风格，就算去了，做不了两个月走了，这对你对我都是损失。”

“或许不适合，但我要的不是适合，而是改变。”

费凌南淡淡说道：“中国商业的发展趋势，外资企业从来到走是个必经过程；民营企业机遇式的发展也到了一个瓶劲期；未来将是资本的天下，这就意味着国际资本与国内实业的结合；你再以你的专业来分析，这样的企业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费凌南笑笑问道。周清微皱眉头，仔细想了想，点头说道：“熟悉外企的营运规则又懂得民营企业的运作风格，还能够处理好企业与政府之间微妙的关系。”

“所以，帮我留心我说的这几家企业，有合适的机会就推荐给我，时间无所谓，我等得起。”

费凌南敛下目光，端起咖啡轻啜一口后，扭头看向玻璃窗外，刚才那个慌张着跑出去的女孩子又跑了回来。费凌南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他们刚才坐过的那一桌——果然，女孩子在慌张中忘了拿手机。“遇到一点儿事情都沉不住气，现在的女孩子……”周清顺着费凌南的目光看过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摇头。“都经历过这样的阶段。”

费凌南将目光从林向晚的身上调了回来，又与周清聊起进入中国最早，在中国坚守时间最长的A＆N公司。林向晚急急的跑进咖啡厅，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安静的躺在桌上，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的转身待走，却断续听到隔壁卡坐的客人正谈论A＆N的一些传闻与动向，当下抬眼看去，目光与费凌南撞了个正着。费凌南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喝自己的咖啡；林向晚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对于刚刚电话听到的信息越发心慌起来，当下急急转身，快步往外走去。“艾伦。”

林向晚拿着手机，抱着资料一路小跑回办公室时，正想问艾伦到底怎么回事，却只见艾忙旁得连脚都用上了——她一边戴着耳机和总部通话、一只手在翻文档资料、一只手在电脑的excel里快速的录入一些数据，双脚正费力的将远一些的档案箱往身边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