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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乡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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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年都会回来的梦婷,在这里也有许多小伙伴。只是跟她同级的孩子却没有,这倒让她很是闲暇了一段时间。早起,晨雾朦胧的时候,她跟爷爷奶奶去地里或是坡上,可以给家里的山羊割点鲜嫩的青草,还可以将蔬菜地里的杂草拔回家喂兔子。或者去田边去野地里拔点野菜,或是去摘点李子葡萄,梦婷觉得,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舒服的不要不要的。而姚爸姚妈,则会去地里收获去年种下的土豆,去给玉米锄锄草,换上留在家里的工作服,远远看起来倒是还真有几分农夫的样子。中午在家里歇凉,吹着空调,喝着奶奶早上熬的绿豆汤,或者去拎山里的泉水,惬意的不行。晚上,则都结伴去山间小路转悠,或者去马路上,跟在马路边的土地里劳作的乡亲闲话家常......这么舒适的日子,使得城里的小伙伴都不怎么联系的上梦婷,她一天看手机的时间都很少。不去关注那些炒的关于考试的各种新闻,也不与昔日的同学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都去哪里度假了,或者是又从爸妈那淘来了什么不容易得到的物件。最多偶尔回回那些发小的信息,他们都知道回乡下的梦婷,基本都是与世隔绝的状态,而且好容易能休息一段时间,接下来是更艰苦的三年高中,便都默契地不怎么打扰她。最多偶尔有什么趣事,会在微信群里分享一下,她看到了就回复,有时候没看到,大家也都不在意。没多少天,附近的小伙伴也都放假回家了,只是能陪她整天疯的孩子还是没有,毕竟都还没毕业,家里成堆的作业在等着大家。他们就只能以好几天在家踏实写作业的好表现,在父母面前换取偶尔能陪她下河摸鱼或是上山摘野果子的时间。满山间的清新气息,让梦婷稍有烦躁的心情,终于还是慢慢平复了。三年的初中生活,虽然成绩确实还不错,但是她的日子远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虽然父母都尽量让她感觉轻松一点,还给她报了跳舞弹琴的业余课,父母的本意,是想让她能放松一点。但是,她也是每天都有给自己安排任务,若是要去跳舞或者弹琴,花去的时间,耽误的事情,她肯定就要花更多的休息时间来完成当天的任务。是姚妈偶然发现她跳完舞回来,晚上会休息的更晚,后来才不给她报了。学校课程学起来也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虽然很少见她去问老师,可是也是会有她不会的,或者是她没能理解透的,她没有去问老师,只是她私底下花了更多的时间去琢磨,一种方法不行再换另一种办法,也有时候会一个问题能困扰她好几天。困扰的时候,是真的困扰,就差茶饭不思了。可是真的理解了之后,那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也确实很诱人。在课堂上,她是踊跃发言的好学生,在课下,她是健谈爱笑的好同学,回家之后,她是勤快爱做家务的好孩子,等到了自己钻研学习,钻研她没弄懂的问题时,她才是她自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底,不解决,不放弃的她自己。这么压抑着自己,也终于是走过了三年初中。在即将考试之前,班主任特意找她聊了天,跟她说:“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只负责努力,其他的交予时间。一直以来你的表现都挺好,但是考试的时候,可能并不会根据你表现好的三年时间,给你不一样的答卷。可是这三年,你学到的知识,增长的见识,努力形成的良好的生活习惯,或是学习习惯,都是你自己的,谁都拿不走。所以不要因为这次的考试重要,就给自己无尽的压力。等你走的更远,看的更多之后,你会发现,中考,只是你人生中一个稍微重要一点的一个节点而已。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最大努力之后,结果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毕竟我们享受了更加精彩的过程。”

班主任带了她三年,这三年里,她的点滴成长,他都看在眼里,他很少见到这么自律的孩子,基本都不用家长老师的督促,她总是能做的超出你的想象,可能你本意只是她能看看这个问题,可是她给你交答卷的时候,一定不止是看过,还做了,并且还弄懂了。中考还没开始,可是他看着这孩子,一点一点的给自己压力,有时候他都怕这孩子在自己给的这么大的压力下,能自己把自己逼崩溃了,可是她却又总是能逼着自己走向更高的方向。他还是不忍让孩子带着这么大的压力走进考场。有的孩子可能需要给他一点压力,才能表现的好,可是这个孩子,他只想让她放松,不要绷的那么紧,都怕万一考卷上有一个不那么特别理解的时候,会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让这孩子绷不住。姚爸姚妈都不敢跟她说,让她不要压力这么大,只是高考结束之后,放假的两个人,每天变着法子的给她做好吃的,姚妈会在晚上带着她听歌,或是去游乐场玩一会儿等等。这些措施还是让她绷的没有那么紧了。可是走出考场,她还是不由地担心,害怕她进不了一中,害怕若是进不了一中,旁人看她的眼神,也害怕父母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埋着她不够努力才会让他们丢脸的怨怼。考试结束之后,发小们每天带着她四处跑,其实她也有点不敢面对爸爸妈妈,怕他们会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怕她会承受不住,会哭出来。所以才会每天早出晚归,就差夜不归宿了。来到爷爷奶奶家里,他们并不避讳考试的话题,也偶尔会提起,附近谁家谁家的孩子,之前成绩如何好,后来考试失利之后,是怎么处理的,后来这孩子又是如何的出色。他们只是想要告诉孩子,只要是金子,走到哪里都会发光。一次考试,或者成功,或者失利,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人生的路还很长,把人生的过程走的足够精彩,其实就够了。至于结果如何,倒是没有那么重要。在中考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高考成绩公布了。一中还是不负众望,成绩又更上了一层楼,升学率又提高了一点。这是全校师生共同又努力了一个三年的成果,一中的成绩这么些年,一直居高,离不开所有老师的共同努力,当然,也少不了一届又一届学子的不懈努力。这次最让姚爸满意的,还是他的得意弟子,也是不负众望的高中了。拿到了省状元,不出意外,就能进首府的最高学府了。这让姚爸乐得,走路都带风了,不过姚妈也高兴,毕竟他们带的都是一个班,这辉煌的成绩里,也有姚妈的功劳。到了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姚爸姚妈又回了一趟城里,本来梦婷还想着要不要回去,和发小们又聚一波,可是想着来回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还是算了。高考的热度刚刚过去,中考的成绩也出来了。姚爸姚妈比梦婷更早知道成绩,看到成绩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忍不住泪目,这喜人的分数,是孩子一点一滴地累积起来的,这上面洒满了孩子的汗水和泪水。幸好,这天道酬勤,让这孩子的辛苦三年,都没有白费。得知孩子成绩的老两口,念叨着要去镇上馆子里吃饭,庆祝一下,梦婷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拦住了两个老人。姚妈也帮忙,她觉得最好的庆祝,就是一大家子,亲自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出去吃的东西,干不干净还另说,要是挑的馆子,饭菜不合胃口,那才是真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的不行。而得知成绩的梦婷,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真正的平静下来了。这些天,虽然都尽力不去想,但是也忍不住的会忐忑。这皆大欢喜的成绩,算是全了这三年的努力,既是终点,也是起点。这意味着未来三年,梦婷可能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去学习更多的知识,也要接受更大的挑战,要与更多的人争取那有限的资源。可至少,这喜人的成绩,给了她底气。在徘徊不进的时日里,回首望望这昔日的成绩,总还是会有一些安慰的。倒是远在大海之滨的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知道她的成绩之后,极力邀请她去海边玩,倒是舅妈体谅梦婷不愿坐车的习惯,决定都来爷爷奶奶这边玩几天。听到这个消息,倒是让爷爷奶奶,高兴又紧张,担心在城里呆久了的亲家,来农村生活,会不习惯,不适应。从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里里外外的忙活,家里其实平时收拾的都挺好,可爷爷奶奶总担心亲家过来看到会不满意。梦婷都劝了好多遍,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是姚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两个老人说:“小时候,我外婆也是住农村的,那时候,我也经常和爸爸妈妈去外婆家玩。那时候的农村,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我爸爸妈妈也是喂过猪,收拾过鸡粪的人,哪里就那么夸张了。家里已经收拾的很好了,我爸爸妈妈哪里会有什么不满意。前几天和爸爸妈妈开视频,妈妈还说我越来越懒了。这还不是您两位太宠我了。”

姚爸现在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只能听从安排,基本是让干啥就干啥,不然两个老人本来就紧张,一不小心撞枪口上,倒霉的就是他自己。外公外婆说要过来乡下玩,梦婷的表哥表弟,倒是很活跃的想要过来,结果直接将把柄送到了舅舅舅妈的手里,舅妈也没说多话,只说:“作业没做完的人,是不配有权去度假的。”

人精似的两人,马上领会到了舅妈的点,两兄弟转头就一头扎进书房去了。后来的好几天,舅舅舅妈安排工作上的事情,两兄弟倒是难得不用外公外婆监督,一点空闲时间都不想浪费,睡觉之前,都可以写完几张作业,实在困了就到头睡觉。紧赶慢赶,也终于还是在出发前,将作业都完成了。做完作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确定一下舅妈买的机票有没有两人的,幸好舅妈早就买好了机票,否则就两人这么迫切的心思,要是发现没有机票,估计是真的能哭出来。确认完了机票,两人就揣上自己的压岁钱,出去准备大扫荡,给表姐(表妹)买礼物了。可是等他们逛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发现,梦婷好像除了跟学习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最后实在没辙,两人便只能一起给梦婷买了当下最流行的学习机。虽然对梦婷那样的学霸,可能并没有什么用,可是至少是表达了两个人的心意,两人这才打道回府。回到家里,看到舅舅舅妈买的那些本地的特色菜,特别是一般不容易买到的正宗本地美食,两人瞬间泄气了,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外公外婆倒是对两人买礼物的这件事,十分高兴。老人嘛,当然最喜欢看到子孙们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了。小孩子,能想到买礼物,还考虑了对方的喜好,礼物是否贵重,是否真正实用倒是其次,起码这行为的本身表达了两个孩子很有涵养的一面,两个老人很是欣慰。舅舅舅妈的工作很是繁忙,两个人不谈工作,一起出去旅行的机会都很少。这次倒是个难得的机会,能一大家子一起去玩几天。虽然两人的工作让两个人不能停留太久,可是能出去,到时候还能去接老人孩子回家,这也算是两人的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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